慕若禅目似冷电,在众人脸上一扫,森声道:朝源,你只管往下说!易朝源颤声道:弟子接书在手,正要问个究竟,忽见远处一人踏雪而来,片时到在近前,不由分说,抬手抢了弟子手上经书,转身打翻几个师弟,拽起莫羁庸那厮便走。宋师弟和万师弟上前理论,却被他使暗器杀了。弟子见他武功高强,不敢追赶,只好由他去了。
青衣子道:此人是谁?易朝源怯声道:是孟孟如庭孟大侠。众人早料来人必是孟如庭,这时由他口中说出,心头仍是一震。梁九皱眉道:听说孟如庭虽放浪形骸,为人孤傲,但行事还算侠义,他怎会做出这种事来?易师兄所言可是属实?慕若禅冷哼一声,微现怒容。
易朝源道:弟子见他杀了两位师弟,知回来无法向恩师交待,于是寻着他的足迹追去。弟子等虽是乘马,但他脚程极快,直追到许昌,方找到他。岳中祥问道:那妙清大师呢?易朝源道:弟子当时心急,辞了妙清大师,便向南追去,不知妙清大师随后去了何方?众人听到这里,都微微起疑。
易朝源接着道:弟子到了许昌,正赶上孟如庭在酒楼上饮酒。弟子怕他猝下毒手,因此先用话将他稳住。弟子知本月十五各派要聚首泰山,便激他到时赴约。孟大侠倒也爽快,答应届时必会赶来。明日他若来时,各位前辈当面对质,便知真伪。徐不清疑道:那莫羁庸呢?易朝源道:弟子到许昌时,只见孟大侠独自一人。说罢退在一旁。
几人苦思半晌,始终理不出头绪。梁九道:此事中恐有诸多隐情,不能揆度。现众人心存不轨,魔教又窥视在侧。如此看来,明日必有纷乱。青衣子道:待明日孟如庭来时,细问究竟,或许他能知道一二。三人忧思满腹,不便尽吐,少时出了大殿,各自回房歇息
次日清晨,旭日东升,顶峰处见那日出,愈觉火红如轮,跳脱可爱。众人昨夜心神不定,清早醒来,精神俱是一振。玉泉吩咐小童烧水做饭,服侍众人洗漱进餐已毕,数十人刚在大殿上坐定,便见一道跑了进来,禀道:少林天心方丈到了。众人一直担心魔教会对少林不利,此时悬心始落。少林历为武林领袖,德隆望尊。众人不便失了礼数,纷纷到殿外迎候。
只见迎面走来十几位僧人,为首一僧白须白眉,气色红润,正是天心方丈。后面一人身材魁伟,神态威严,乃是他的师弟天际。二人身后又跟了八九名弟子,个个垂眉低首,气恬神恭。
玉泉快步迎上,打个起手道:方丈大师远来,一路辛苦。天心微微一笑,合十道:烦列位久候,不敢告劳。众人连忙还礼,引众僧入殿。玉泉邀天心坐定,喜形于色道:大师超然相外,仍念同道之谊,驾临敝处,使贫道等顿觉心有所主,身有所依。天心道:各位俱是胆识之士,一应诸事,审时度势,足可定议。老衲此来,不过聊以倡和。青衣子起身笑道:所谓百星之光,不如一月之明。少林乃武林师表,一言而为天下法。此等大事众说纷纭,唯别黑白而定少林为尊,方能令行禁止,众皆用命。众人深以为然,齐声称是。
天心笑道:魔教匿迹有年,近虽偶有小乱,亦不过蚊蚁之扰,传檄可定,大可不必如此兴师动众。梁九含笑而起,抱拳道:方丈所言极是,只是连日来魔教已杀了各派多人。所谓祸不妄至。我等若不做事于细,从长计议,恐怕日后又起风云。天心目光黯淡下来,说道:天地为笼,众生皆苦。人生于洪炉之间,若白驹过隙,倏然而已,凡事不可太过萦怀。众人听他言下有推搪之意,均感失望。
玉泉见大伙不再言语,忙道:方丈大师已到,一干事宜,能否到瞻鲁台上再议?想来那里已等了好多人了。天心站起身来,面现无奈道:事已至此,只得从权。
当下众人出了道观,奔瞻鲁台而来,绕过几处曲径,渐渐走上一座高坡。未到坡顶,便听其上人声嘈杂,待到坡上,只见上面原来是好大一处空场。众人眼望四周雾绕群峰,云浮脚底,齐鲁大地纵览无遗,顿觉胸襟大畅。岳中祥与顾成竹不约而同地赞道:黄山溢其秀,岱岳守其雄,不愧为五岳之首!二人昨晚孤灯下等了一夜,不见烂笛冯归来,心情难免抑郁,这时方略展愁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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