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乌烟瘴气,二人才落得个耳目清静,自回房去。
依春风意思,便想紧跟下去,看个究竟,是玩什么把戏?
却被文奇止住,笑道:“一群笨鸟,且由他去!只要是上山,还怕明日见不着,何必冒雨登山,做落汤鸡!”
想睡吗?不行!虽说是最好的上房,油污的被子,触目臭虫血。墙角尽是鼠洞,尺许长的巨鼠来回赛跑。不时吱吱叫,壁上赫然有用红土写的歪曲大字:“小心老鼠!”
敢情老鼠会吃人?大约是咬破衣服,恕不负责之意。
屋檐滴水,孤灯黯然,客地游子,苦况自知。
两人相视苦笑。
正要打坐调息
蓦地,二人同时警觉。
但,都若无其事的端坐不动。
隐约传来两声马儿低鸣。
春风沉不住气了,道:“雨夜来客,正好剪烛西窗,拟迓移玉高贤,何来盗马鼠辈!”人已穿窗而出。
“老弟忒也性急,有客来了,静坐候教多好,惊动别人安睡,未免大煞风景──”也随后飞身而出。
“砰”的一声大震,起自窗外。
原来,屋檐上早有人等着哩。
春风身形刚露,已有两股猛烈掌风下击,夹着令人窒息的闷热之气,颇有炙肤之势。
春风意随念动,“大般若力”已布满全身,自生反应,微扬双掌,生生不息的无形潜力迎着压下的掌风,反震作响,一声长笑,人已凌空直上。
“好!”
一声暴喝过处,人影飘空,冷笑道:“这就是接客之礼么?陆大爷好意冒雨而来,高接远迎,小子不识抬举,有种就跟大爷了断吧!”
竟展开燕子飞云纵,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茫茫雨丝里。
霍春风长啸一声:“无耻鼠辈,那儿去!”
立时跟踪追下。
文奇却先奔马厩。
十数点寒芒已劈头打到。
跟着暴起两条人影,怪笑道:“照打!接着”
文奇恐忙中有错,不敢轻接。清叱过处,掌起雷声,施展“奔雷掌”,连劈两掌,叮!叮!连响,都被烈掌风震落。
一看,一黄须,一黑面无须的壮汉身穿油布披风,如风扑到,四掌齐发。
文奇哈哈一笑:“偷马贼先报名来,天台门下,向不与无名鼠辈交手!”以九成功力回数两掌,各自震退数步。
其实,早听春风说过陆氏三雄形相,一见便知是陆老二和老三。
两声桀桀怪笑:“姓李的小子,硬要横架梁,给霍小子殉葬,你要陪死,爷们只好成全你。棺木、芦席、土坑都已安排得妥妥当当,有种的就来吧!”
竟旋身开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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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奇大笑道:“兔崽子,张牙舞爪做甚?接三掌再走不迟。这样忙着逃命,李公子只有吐唾沫,不屑一顾,那值得动手!”振吭长啸:“霍老弟,别打乏兔儿,明日再了结不迟……姓陆的,放过你一晚,明儿个让你充份准备好剑树刀山,不见不散,今夜你休得猫叫狗跳,吵得别人睡不着,岂非临终还要缺德!”
在文奇是稳重应付,对方深夜先行报到,甘犯主客易势之忌,必有奸谋,虽然随时准备迎战,救人更是越快越好,到底黑夜不如白天容易掌握形势、机会,所以想借此叫开。
却不听春风回声,暗叫不妙,这位老弟到底是初出茅庐,恃勇轻敌,必是被人诱走,深入重地,自投陷阱。
虽知春风武功只比自己强,但应敌经验万不及自己,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由心急一怔。
他何尝不知道春风救人心切,恐明天入山,找寻天狼峪费时误事,难得对方不以逸待劳,自来带路,便趁此打蛇随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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