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曼音点首道:“这件事按理说来,方氏姊弟实在也猖狂些。纵有不共戴天之仇,武当卧云道长亲函调解,并派了俞一清道兄前来,总也该替武当留些情面。须知武当昆仑两家素有交谊,这样一来,却让老两辈子面前如何交代。”
徐霜眉微一沉吟,负气说道:“方氏姊弟下山报仇,乃是家师面允,况且吴璧阳数已尽,方氏姊弟不去,他那个伤也挨不了几天,毁了一个小小碧云庄,谅昆仑还赔得起。那个白鹤俞一清仗势欺人,他不取出武当掌教手书来先有了不是,难道我还惧怕他不成。”
吕曼音知道徐霜眉已自发恼,好在她们两人交情非浅,不然吕曼音的小嘴又岂是肯让人的,当下浅浅一笑,劝解道:“好在吴大哥天命已终,吴二哥已逃出庄外,如今这件事还没有了结,我的意思,姊姊还是赶快先回昆仑,把碧云庄前后经过,一一详禀掌教师尊,也好先脱掉干系,至于吴二哥的事,姊姊还是迟一步再作决定,我想令师务必有所指示。”
徐霜眉点头道:“当然我要赶回昆仑去,芝儿兰儿也需要参谒掌教师尊,正式入到昆仑门墙。”吕曼音明眸一转,续问道:“倘使在路上碰到方氏姊弟,你对他们怎么交代?”
徐霜眉毫不迟疑道:“我要把他们带回昆仑,见过掌教师等再说。”
吕曼音微微一笑,又道:“这样处理,真不愧为一个师姊。我再问你,倘使碰到了吴二哥、夺命金环吴璞你又怎么办?”
徐霜眉沉吟半晌,才娇声笑问道:“你这个捉狭鬼,处处在套我的话儿。”
吕曼音正容道:“姊姊,你别冤枉好人,我倒是真是替你着想,九月九日重阳节泰山大会你还不知道吧!届时各派掌门都要莅会,一来研究武技,二来还要了断方吴两家恩怨是非。”
徐霜眉微微一怔,问道:“九月九日泰山大会,怎么我倒没有听人说起?”
吕曼音当下把泰山大会发起前因后果,源源本本说了出交,这件事十有八九可成,要徐霜眉不要意气用事,免得武林各派失掉和气。
徐霜眉略一考虑,才宛转地道:“妹子所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方吴二家恩怨暂且到这里为止,吴璞这厮以下犯上,连伤方氏夫妇,谅他在泰山大会上也讨不了好去。”
吕曼音格格笑道:“姊姊一言为定,你我都是局外人,原不应该管这闲事,好在重阳节转瞬就到,届时我们再看各派掌门人如何决断吧!”
一席谈话已过,吕曼音有意无意之中替吴璞减去多少危险,这些都是后文,暂且不说。
再说徐士奇武馆内,凭空来了这许多江湖高手,尤其是徐霜眉与吕曼音二人更引起旁人注意,住了几日之后,各人多感不便。且杨英烈与卞家骏急于赶返大同,重整家园。徐霜眉也欲乘着卫氏兄妹未上昆仑之前,顺道一游山东,找一下卫家兄妹生母坟墓,也算尽了他兄妹人子之道。吕曼音临下峨嵋之前,静因师太仅给了她三个月的期限,所以她也要急于赶回去复命。
这日徐士奇摆下了饯行酒宴,席上虽然满桌山珍海味,各人却难予下咽,尤其是徐霜眉与吕曼音二人依依难舍,一个邀她去昆仑,一个又约她上峨嵋,二人郑重订下了后会之期,这才各人分手就道。
且说方灵洁、方龙竹姊弟二人,在人和镇“宾如归”酒店楼上巧遇夺命金环吴璞,方龙竹眼看得手,却被金风禅师、后土禅师以及小侠甘明横来一档,致被吴璞乘机跨了玉鬣金驼逃去,那金风禅师伏魔剑法果然有惊人成就,与方龙竹动手之下,竟然渐渐占了上风,幸得方灵洁赶来,一骑双跨,直向吴璞逃命方向追去。
玉鬣金驼乃是一匹宝驹,脚下极快,方氏姊弟岂能追赶得上,沿途不断打听,先还有点消息,最后却连一点踪迹全无,方氏姊弟当然不胜忿恨,却也无法可想。
这一追不知不觉已到了江南地区,虽然吴璞未有下落,妹弟二人却见景生情,动了扫墓之念。
那南海岛主遗体,系经吴氏兄弟亲手掩埋,除了他兄弟之外,再无他人知晓。而亡母坟墓,却已从赤阳子及徐霜眉口中,略知梗概,虽然还不知道确实所在,打听起来还有线路可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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