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他一见到杨景修一身破烂衣物,沾满血渍,再转看到汤光亭,虽然已经认他不得,但他与杨景修一道,身上也是沾满鲜血,想来一定又是永清仗着三清剑与无极门欺人,不由勃然大怒。虽然他已知道杨景修因为在外诋毁无极门声誉,又打伤了数名无极门弟子,因此要抓他回来问罪,最少也要他在三清祖师前忏悔。
但是眼前的景象,显然是杨景修遭到了十分残忍的酷刑,还来不及了解这个闯进无极门的不速之客究竟是谁,火爆性格一起,便当着众弟子的面前,大声叱喝起松清来了。
汤光亭与这陆半剑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也知晓他个性虽然急躁,却是无极门中唯一的好人,不过在此时此地,他却很不想见到任何一个无极门人,只希望赶紧离开这个地方。便道:“陆道长,如果你只是想要教训徒弟的话,那便请你的徒子徒孙让开,我要带我杨大哥去养伤了。”
不待陆半剑回答,无极门其他弟子已经在一旁鼓噪起来。陆半剑说道:“这位小兄弟,你知道你擅闯我无极门禁地,已是触犯了我门门规吗?于情于理,你都应当先向我门谢罪才是。”汤光亭道:“你若先向我杨大哥陪不是,亲自送他出去,那我就是向你磕头谢罪,也无不可。”杨景修虚弱地道:“多说无益,咱们兄弟两个并肩子上吧!”他素知陆半剑之能,而既不能说动汤光亭舍下自己,便只有陪他决一死战了。
汤光亭道:“不错。”手中长剑一抖,颤出几团剑圈出来。陆半剑见他这一手乃是玄门正道,想他必不是奸险之辈,而杨景修为人如何,他也颇有耳闻,无论他如何得罪无极门,但罪都不致死,心想看他的样子受伤不轻,不如找个借口让他走了。正寻思之间,突然进入石室的弟子出来回报:方师伯重伤昏迷,真清还有另一位师弟,则是被杀死了。
陆半剑脸转凝重,质问道:“我那两个不成才的师侄,可是被你杀死的?”他说这话时,眼睛是看着杨景修的。他想,也许是因为杨景修得到外援之后奋力杀出重围,他快刀虽然不弱,但是方师兄剑法精湛,所以才会两败俱伤。
汤光亭往前一拦,说道:“这可不是我杨大哥怕事,还是说我自大吹牛,但是里面那两个死人,实际上是我杀的,还有那老瘸子,他胸口的那一脚,也是我踢的。
你要找人报仇,尽管落在我身上便是。”
陆半剑惊疑地瞧着汤光亭,见他年纪二十岁还不到,实在难以相信这一番言语,居然是出自于他的口中。虽说他一向对方远重这一支弟子颇有微词,但是本门弟子纵使再不肖,也当由本门师长教训,自行清理。外人越俎代庖,干涉无极门的家务事,自己若不加以处理,无极门将来要以何面目再立足江湖?这陆半剑虽然嫉恶如仇,但是为人护短也是他的行事风格,听到汤光亭坦承杀人不讳,言语中还充满着轻蔑与无礼,便道:“松清,你先起来,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帮为师的将杨兄与这位小兄弟留下来,这件事情,我非调查个清楚不可。”
松清道:“是。”站起身来,长剑斜引,左手捏了一个剑诀,说道:“请两位指教。”汤光亭道:“陆道长,你知不知道江湖上沸沸扬扬,都说你道貌岸然,心狠手辣,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松清道:“我师父的为人如何,还轮不到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考评。”陆半剑道:“松清,你何时也学得如此油嘴滑舌。”松清道:“是,师父。”手中长剑一挥,说道:“请指教!”直往汤光亭肩上划去。
汤光亭见这一剑招式严谨,道:“好,汤某今天独闯无极,先破两仪,再劈三清。还有两个人呢?一起叫出来了吧?”松清道:“想单挑三清剑阵?回去再练个二十年吧!”
两人嘴上你来我往,手下却也没慢了,转眼间便拆上了数十招。松清暗暗纳罕,觉得对方剑法之高,世所罕见,偏生年纪却是这般年轻。但他心中虽惊,出招却越发沉稳,反观汤光亭胁下伤口,却因不断地使劲用力,血流不止不说,痛楚也逐渐加剧起来,几次双剑相交,汤光亭差一点拿捏不住手中长剑,松清瞧出便宜,便更要刻意去砸他的剑,劲道使了个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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