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鹦鹉才让小蛇缠住,把燕文靖主仆两人引到这边来。小丫环正在说到高兴头上,白秋萍刚好一脚跨了进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说道:“菱儿,谁叫你在这乱嚼舌头,瞎说甚么!”
菱儿没有想到她这个时候进来,吓得把舌头吐了吐,向茗烟扮了一个有趣的鬼脸,就一溜烟似的跑了出去,白秋萍这才转头来,很羞怯地说道:“谢谢你们从蛇口里救出我的玉奴,结果反而让菱儿把相公伤了,真不好意思。这丫头越来越宠得不像话了,明天我就把她送了回去,免得以后动不动就把别人伤了。相公,现在好点了吗?家母现在病中,招待不周,尚请多加原谅!”
燕文靖饱读群书,对于古今药案,也看得不算少数,并且跟几位名医学过问闻切望四个字的要诀,医道可说是有相当研究,只差没有挂牌,不为人知而已!此时正感与玉人没有办法更进一步的接近,晓得了对方的母亲卧病在床,当然不肯放弃这一个献殷勤的机会,马上说道:“小可伤势已经痊愈,菱儿一片为主忠心,千万不能怪她,只要约束她以后不可太过冒失就行了!何况伯母卧病在床,小姐一个人恐怕也招呼不过来,何必一定要把她送回去呢?只不知伯母病势如何,小可自幼对于医学,稍为窥得一点门径,不知能否略效微劳,麻烦小姐替我向伯母引见如何!”
白秋萍听说对方精通医学,不禁大喜过望,两只眼睛充满了感激的光辉,望了燕文靖一眼,恰好与燕文靖的眼光对个正着,脸上不禁又是一阵羞红,马上又把头垂下,心里扑通扑通的乱跳,想道:“这位相公怎么长得这么英俊,不知他结了婚没有,我把他带回家里医病,母亲正已入睡,此时还不知道,羞人答答地,怎么好向母亲引见呢?”
正在考虑待会母亲醒了,如何敔齿引见的时候,已经听到母亲在后房里喊道:“秋萍,家里来了贵客,也不把我叫醒一下,在甚么地方,引来让我见见好吗?”
白秋萍一听母亲这样叫她,就知一定又是小菱儿去饶舌了,不过听老人家的口气里,对于自己随便把年轻的男人领到家里来的事,似乎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心里已经大定。因此,马上站起身来,很深情地望了燕文靖一眼,说道:“燕相公,家母已经醒了,请跟我来吧!”
说完,就领着燕文靖主仆,往里面一间屋子走去,燕文靖走进那间房子一看,只见对门的那一边墙壁的当中,靠紧墙壁摆着一张长桌,桌上供着一尊白玉观昔,香炉里面插着几段檀香,轻烟乌亮,那一股香味,闻着使人感到心神一爽。长桌左边,开着一面很大的窗户,隔窗外望,山光水色,尽现眼前,长桌右边,放着一张雕花大床,床上用几床被子垫着,斜靠着一位病容满脸的老太太,虽然病得很重,但身上还是收拾得干干净净,纤尘不染,骨格清秀,显见年轻的时候,也一定是一位绝色佳人。
此时,菱儿正站在旁边给老太太捶腰,看到小姐领着两人进来,马上用手一指,附在老太太的耳朵里,轻轻地不知说了几句甚么话,老太太马上笑容满脸,向他们点了点头,用手指着长桌前面的几张藤椅说道:“贱恙在身,不能迎接,尚请贵客见谅,寒舍简陋,秋萍又不懂礼貌,招待不周的地方,还希望不要见怪,请过去坐着谈谈吧!”
白秋萍此时已经抢到前面,往床上她母亲的身旁坐下,一五一十把燕文靖来到自己家里的经过,全部告诉母亲。老太太一面听她叙述经过,一面用眼不断打量燕文靖,从头到脚,仔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倒把燕文靖看得非常不好意思,坐在那里尴尬不安。
老太太听完白秋萍的话后,就对她说:“秋萍,菱儿太小不懂事,好在燕相公的伤已经好了,不要再怪她了吧!”
说完,又转过头来,好像征求燕文靖同意似地说道:“燕相公,你大概不会见怪吧!”
燕文靖当然表示同意,马上接着说道:“伯母,我早就对小姐说过,此事不能怪罪菱儿,何况她还是为主一片忠心呢?”
老太太听到燕文靖这么一说,马上叫菱儿道:“小丫头,还不过去叩谢相公,下次再这么鲁莽,我就让秋萍送你回去,再不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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