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紫袍跌足道:“当初你若不去‘鹰愁峰’,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夏夜星噘了噘嘴,道:“我就是想弄回那把刀嘛!”
夏紫袍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忽然垂下手中软刀,切齿道:“姓叶的,我饶你一命,只要你说出破解‘寒月神功’之法,‘大夏龙雀’还给你都行。”
夏夜星急道:“爹,别管我,先报娘的仇再说!”
夏紫袍摇摇头道:“你娘已死了,你还活着。而且我若不顾你,你娘在地下也不会高兴。”转眼盯着叶带刀。“你说不说?”
叶带刀一双眼珠子直劲乱滚,半晌才笑道:“这‘寒月神功’其实就是把‘一元神功’的运气法门逆转过来而已。这法子是我自己想的,当初会把师父害成那个样子,可也非我始料所及——不过,还真管用,嘿嘿嘿……”
夏紫袍怒道:“你究竟说不说?”
叶带刀悠悠道:“我不是已经说了吗?会有什么后果我都不知道,我怎还知道什么破解之法?”
夏紫袍暴喝一声:“你我死!”软刀高举过头,却说什么也劈不下去。
叶带刀挣扎着滚开了一点,哈哈大笑。“我找死?你能够拖到现在还有命在,算是不错的啦!”
夏紫袍喉管中异响连连,身躯痉挛不已,面容扭曲,刀疤突突跳动,更加狰狞可怖。
夏夜星叫道:“爹,你怎么了?”
夏紫袍站立不稳,忽然将左手握着的“大夏龙雀”丢在地下,勉强迸出几个字:
“这刀……有毒……”
燕怀仙猛然想起刚才大树、枯木死去之后,叶带刀还各砍了他们的尸体一刀,然后扯下一块僧袍,将整把刀都抹了一遍。“原来二人的尸体中也已有毒,师父却将血涂在刀柄上,自己则紧跟着服下解毒药。他这一着原本是防谁呢?也许他早防惯了,无时无刻、无论何人,他都要防吧?”
叶带刀兀自笑道:“还好你只是摸着刀柄上的毒,发作得没那么快。临终前咱俩再多叙叙话儿,也是挺不错的。”
夏紫袍毕竟功力深厚,强忍体内火灼般的剧痛,奋起全力,对准叶带刀一刀劈下,虽是强弩之末,威势仍旧惊人。
燕怀仙眼见师父命在旦夕,根本连想都没想,出自本能的挥刀去格,不料夏紫袍刀势落至一半,真气已散,软刀不比寻常钢刀,一乏内力贯注,当即软绵绵的垂了下去。
燕怀仙钢刀向上一格,不但格了个空,且竟斜劈入夏紫袍胸膛。
夏紫袍纵是铁打金刚,也再承受不住,胸口鲜血狂喷,仰面倒了下去。
夏夜星惊叫:“爹!”扑身而来。夏紫袍喝道:“莫碰我!”原来他血中也已有毒,生怕女儿沾上。
叶带刀喘息着道:“五郎,干得好,快去把刀抢回来!”
燕怀仙万没想到自己一刀竟把夏紫袍伤成那样,早楞在当场,动弹不得。
夏紫袍挣扎着撕下一片衣服,将“大夏龙雀”的刀柄包了起来,丢给女儿。“快拿去……率领匈奴兵……杀光汉人……”两脚一蹬,当即身亡。
叶带刀急道:“快!快!快拿刀!”眼见燕怀仙兀自跟个泥人相似,连忙摀着肚子,挣起身来,一步一步向“大夏龙雀”走过去。
却见黑影一闪,夏夜星已把刀抢在手中。“我跟你拚了!”母狼也似猛冲上前,“大夏龙雀”搂头劈下。
叶带刀将身一偏,一脚踢去。夏夜星虽练了一年半“寒月神功”,但拳脚、兵刃却全都未学,叶带刀纵然身负重伤,对付她可还是绰绰有余,那消两三个照面,就将她踢翻在地。
燕怀仙回过神来,忙叫道:“师父,别伤她!”横身拦在夏夜星之前。
叶带刀喝道:“你滚开!”伸掌去推,却被燕怀仙反臂勾住。“师父,你还不够么?”
叶带刀气得大骂:“混帐狗子的,你敢跟我动手?”怎奈燕怀仙身如铁柱,硬是不让他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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