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带刀叫道:“这点伤算什么?你别管我,你走你走!回去告诉梁兴他们,师父已经死了,以后也别再向人提起‘叶带刀’三个字。”
燕怀仙沉默片刻,终于转身行去。
叶带刀却又淡淡的道:“五郎,念在我们多年师徒分上,我还是指点你一条明路,你身上那‘寒月神功’,应该有一个人能够破解——你的师祖‘战神’孟起蛟!”
燕怀仙心头一震,不由停下脚步。“就是那日在‘大名府’碰见的黑袍怪人?”
叶带刀脸上闪过一丝畏惧之色,冷笑道:“就是他。没想到他竟然没死,可见他已摸索出破解之法。”想了想,又道:“怪不得那天他和你对了一掌,便阴笑着走了。原来他已知你身怀‘寒月神功’,总有一天你会给我报应!”
燕怀仙还想再说些什么,叶带刀却已掉转身去,又在那些巨大雕像之间欢跳起来。
燕怀仙暗暗摇头,出了地洞,略一沉吟,缓缓登上山岗,只见史斌部属早已在高岗顶上搭起帐棚,坐的坐,躺的躺,谈天说地,喝酒取乐,只等饿死了底下的人,再进去拿刀。
燕怀仙半话不说,笔直从他们之间穿过,史斌等人做梦地想不到他竟鬼魅也似不知打从那儿钻了出来,不禁楞了个结实。眼巴巴的望着他脚底扬尘,缓步行经面前,踩碎了两个陶罐,踢翻了一只水袋,走入马群之中,挑选了一匹好马,上了鞍桥曫衔,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史斌这才来得及楞楞的道:“咦,他娘的……”
日暮时分,燕怀仙正纵马从一个土丘背后转出,忽见前方贴滚来一团乌云,正是日前所见的那队匈奴骑兵,当先一人身穿白衣,长发披肩,手持“大夏龙雀”,眼中喷出熊熊火焰,率队直朝“统万城”的方向驰去。
燕怀仙隐在土丘后,目送那些匈奴人兴奋的吶喊着,怀抱重建“大夏”的希望,忠心耿耿的追随新主人飞跃在天际。
“传说中的天人终于出现,但这“天人”会把他们带往何处去呢?”燕怀仙这么想着的时候,背脊突然没来由的升起一股寒意——
王彦心中感愤,精勤治军,各路民兵纷纷响应,声势逐渐壮大,“八字军”之各乃远播四方,威震两河。
燕怀仙眼见两位师兄意气风发,雄心万丈,不免感慨丛生。
桑仲道:“你那日若不脱队离去,如今好歹也能弄个副统制干干。岳大头还以为你死了,后来常对咱们夸奖你,说是那段日子若没有你,他老早就冻饿死在太行山里了。”
李宝笑道:“倒是梁小哥听说你掉入山涧,只说了句:‘五郎会摔死才怪!定是临阵脱逃,将来必依军法严惩。’”
桑仲道:“严惩个鸟咧!岳大头在石门山一役不照样是‘背军而走’?后来他跑去跟王彦借粮,王彦远想杀他哩。结果投效宗留守之后,东搞西搞,还不又升回了统制?”
李宝道:“那是因为宗留守知人善任之故。想那宗留守在世之时,气象何等兴盛,不料死才不到半年,就变成了现在这种鬼样子!”说时,嗟叹不已。
宗泽字汝霖,靖康年间知磁州,因劝阻康王再度出使金营,而被派任天下兵马副元帅,屡战破金。二帝北狩之后,宰相李纲荐他为京城留守兼开封府尹,他甫一到任,立即着手修筑京城楼橹,号召各路民兵协力抗金,并收降巨盗“金刀”王善、“没角牛”
杨进,以及张用、曹成、丁进、王再兴、李贵等人,众至百万,乃沿河立连珠寨,并与河东、河北各处独立作战的山水寨连成一气,一时间声威大震,中原恢复有望。
怎奈朝中的少年皇帝胆怯不知进取,一意求和,又有黄潜善、汪伯彦两个奸臣从中阻挠,宗泽连上二十四道奏疏,促请皇帝回銮北伐,都被朝廷斥为无稽。宗泽年事已高,忧愤之下,终于一病不起,临终前无一语及家事,大呼“过河”三次而已。
朝廷续派社充任东京留守。这杜充为人严苛猜忌,又全无谋略,时人诮之为“有志而无才,好名而无实,骄蹇自用而得声誉”。上任没多久,闻得金人将要发动攻势,忙不迭下令掘开黄河河堤,敌军未至,先自淹没了民舍良田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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