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得冒昧,去得突然,给李玉琪两人留下了满腔疑云,在胸中纠缠!
葛玉环是疑惑两人,可能会是南七省黑道人物,李玉琪却显得又陷入深思苦虑之中。
原来,李玉琪听力敏锐,那两人虽入舱内,但所说之言,却仍能听见,而听得其中一人一入舱内,便深深唉叹一声,道:“琳姐姐,那人怎么这么像玉哥哥呀?可恨那女人不让他开口,我看八成是玉哥哥被那……骚女人迷住了,不敢实说的……”
这一人还未说完,另一人接口道:“瑛妹别乱说,你我与玉弟弟分开这么多年不见,谁知道彼此长成什么样子?再说玉弟弟性情我最知道,外和内刚,英勇有为,决不可能屈服在女人的石榴裙下,方才,我将那女人仔细查看一番,人家明明也是个黄花闺女,你怎能骂人家呢?不过……我也有点怀疑,那人实在同玉弟弟长得太像了,还有……对了,那姑娘不是说终南人士吗?为什么那人口带鲁音呢?”
另一惊喜道:“真的吗?琳姐,那你刚才怎么不多逗他说两句啊?走,咱们叫‘黑子’再驶回去问问看,如果这样,那必是玉哥哥无疑了……”
另一人连忙拦阻道:“琪妹妹,算了吧?你总是这么性急,反正咱们与他在一条江里,不怕找不着,何必又急于一时呢?如果他真是玉弟弟,这么隐姓埋名,也必有迫不得已的苦衷,你何必又急急地点破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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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说那话的瑛妹妹,闻言不悦地“哼”了一声,忿忿地道:“哼,如果他真是玉哥哥,故意不理睬我们,那我将来非还点颜色给他瞧瞧,不理睬他不可!”
被唤作琳姐姐的人,娇笑一声,逗她道:“好啊!你如真有这份志气,我才佩服你呢!
别现在说得嘴响,到时却第一个赖在你玉哥哥身上,那才真丢人呢!”
李玉琪听到这里,闻得两串娇笑响起,语音嘎然中止,她们那只船也渐去渐远!
但是,刚才那一番片断的对话,那在他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增加了他许多的疑惑:
第一,那两人必是女人装扮,其中一个名“琳”,一人名“瑛”。
第二,她们有一位哥哥,与自己生得极像,故此误认自己便是那人。
第三,这“琳姐姐”、“瑛妹妹”、“玉哥哥”三个名字,听起来极其熟悉,活像自己过去也常常使用,但就是想不起在何处用过!
这一些问题在他脑海里转来转去,一时竟使他呆呆凝视着起伏的江水,出起神来!
葛玉环见状,知他又发了苦思的毛病,立即拉着他回转中舱,边走边道:“哥哥,我又有些发冷了,你快点帮我医一下吧!”
春天,已悄悄地降临人间了!在江南,飘荡的和风,吹出了一缕缕花木萌动的无限生机。
金陵,这一个大明开国之都,虽因成祖靖难,但经十年来力图修长,无论商业上、经济上,都更加繁盛,在此地,人物集聚,三教杂处,九流齐备。
尤其是秦淮河畔,酒楼林立,弦歌不辍,历代红粉士子,在其中追欢逐乐,不知发生过若干故事。
因此,唐代紫微太守杜樊川,曾有:“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之七言绝句,流传于世。
但这只是部分的秦淮河,一种畸形的发展,上下游各处,仍保护着一种自然美好的风貌。
不是嘛!秦淮河两岸是一棵棵整齐的垂柳,一块块整齐的农田,一处处村舍家居,散居在翠竹碧林之中,映显出一种自然的风韵!
尤其,初春的来临,为一切自然的生物,带来了新绿与生机,于人以舒畅而愉快的感觉!
每当面临这寂静的大自然,人们总不免有一种谧宁,自心底涌起!
横过这一片农田,便是腾跃怒吼的滚滚大江,江上帆影如林,浪花翻沸,予人以雄豪奋发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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