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幽幽的叹息了一声,微微一顿,继续道:“不过,在我说出以前,我希望弟弟能答应我一个请求……”
李玉琪连连点头答应,道:“好,好,姐姐放心,我不会对别人说的,如果你不许我说,就是环妹妹我都不讲!”
蓝玉琼闻他提及葛玉环,没来由秀眉微皱,芳心泛酸,旋即强行忍住,道:“我倒不怕被别人晓得,别人,任何人对我都不重要,因为,除掉恩师,我根本没有一个亲人,所以,我期望,你晓得了我的心事之后,不仅不要看不起我,同时我更希望你……你能够永远不离开我……”
蓝玉琼深受其师铁面道婆的影响,性情颇为怪诞。
但当她亲口提出这个问题,却仍然止不住少女应有的娇羞,溢上双颊,直羞得不得不闭起眼睛来!
李玉琪骤闻此言,心头不由一震,过去与葛玉环的信约誓言,刹时尽皆兜上了心头!
虽然,如今他心智尚未恢复正常,不能体会出蓝玉琼言中要与他永偕白首之意,但也直觉地感到不妥!
故此,他一时怔怔地盯着蓝玉琼的娇羞面颊,实在不知应该答应好,还是不答应好!
蓝玉琼等了半晌,不闻李玉琪答复,忍不住睁目而视。
她瞥见李玉琪失措的神态,蓦觉心头悲戚,如坠入无底深渊,纤腰一挺,欲要坐起,同时口中更幽然呜咽,道:“弟弟……你……不能……答应……”
李玉琪见状,心头一惊,双臂一紧,止住她欲起之势,道:“姐姐……我怎能不答应呢?你……待我这么好,我哪会不愿和你在一起啊……”
蓝玉琼闻言,芳心中的忧郁稍解,就势又倒在李玉琪的怀内,闭目长叹了一声,道:
“弟弟你既然如此他说,做姐姐的虽死无憾了!同时,我还要告诉你,姐姐绝对不会妨碍你与葛玉环的好事,我只求……唉,这些话,,以后再说,如今,我要说的是……”
说至此处,仰头看了李玉琪一眼,凄婉无限地道:“我,我是个私生子,我是个孤儿,我没有亲人,我自小便被恩师收养在她的身畔……”
李玉琪“啊”了一声,想像这蓝玉琼姐姐的身世,果然凄凉,不由得万分同情,竟而也流出泪来,滴在蓝玉琼的面颊之上。
蓝玉琼说着,骤觉得颊上一凉,张目一瞧,瞥见李玉琪落泪神态,芳心中一阵激动,舒臂搂住他的头颈,竟呜咽不能成声。
两人在鹤背上忘情地相拥而位,半晌方才被一声鹤鸣惊醒。两人睁眼相看,互相为对方擦抹颊上泪痕。
蓝玉琼经过一番尽情的娇啼,激动渐渐平静,悲伤的情绪,同时也被这眼前的幸福代替。
她娇柔地依偎在情郎怀中,螓首枕着李玉琪的右肩,同时也在他耳边娓娓诉说,道:
“弟弟,姐姐我自小不但不识爹娘是谁,也从来不曾享受过亲情的温暖,在我的记忆里,最早与最深的,也便是恩师了!”
李玉琪紧紧地拥抱她的纤腰,心中充满了同情与怜爱,他觉得琼姐姐真的可怜,竟连自己的亲生父母,也未曾见过。
虽然,如今李玉琪亦不知自己的身世与过去,但他却天真地确信着,自己是一个幸福而有许多亲人的人。
何况,那忘忧木本来便具有使人忘却忧伤,重获新生之乐的功效。
那么,李玉琪在未恢复之前,便不会再有太大的忧虑,那一定是为着本身而发的了。
其实,在人生漫长的过程之中,不如意的事常占十之七人。
李玉琪若非有许多艰巨的任务,等他去完成,则如此保持着天真的赤子之心,长乐无忧,岂非是幸福得很吗?
蓝玉琼倚在情郎怀中,芳心中如饮蜜浆,其甜无比,过去的暗伤,似乎已离她而去了。
如今,她觉得再没有值得她悲戚的事情了。
她的前途,即使仍存有些许的障碍,但,只要有这知心的人儿,相伴身畔,一切也都将是微不足道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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