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声嘿嘿阴笑,笑得唾沫横飞,森冷彻骨,蓦然一抖手中酒壶,喝道:
“你小子今天是死定啦,临死之前,疯和尚请你喝一杯绝命酒!”
话完,酒壶狗肉齐飞,抖手掷了过来。
陆正平早先被他一再无理欺凌,本已有气,见状大喝一声,道:
“小侠我无福消受,还是留着你自己用吧!”
翻腕一击,暗劲如涛,酒壶狗肉受分裂,狂儿暴雨般地向疯和尚倒打过去!
疯和尚睹状骇了一跳,赶忙闪身横跃,避向一侧,血盆大口一咧,道:
“你小子不愧为人魔的儿子,掌下功夫倒不含糊!”
方待出手进招,陆正平恨恨地说道:
“大师父请别血口喷人,陆正平可也不是好欺负的人,家父毕生言忠义,行仁侠,几时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疯和尚不等他说完,便大声喝道:
“你小子休再巧言诡辩,你根本不是陆正平,而是无恶不作的毒郎君。”
越说越气,愤火中烧,翻腕一抖,连人带掌,以排山倒海之势虎扑而上。
别人一口咬定天下只有一个“陆正平”,而硬说是“毒郎君”,这事岂不透着邪门?难道?
陆正平心中犯疑,觉得事有蹊跷,本待追根究底,却无暇及此,一眼见疯和尚掌风卷来,不由的怒气一扬,喝道:
“好,要打就打,小侠我难道还怕你不成?刚才那一掌之仇,正好就此本利收回!”
余音未落,掌招已出,强劲的掌力,荡起一缕狂风,两股暗力相互一撞,疯和尚闷然一哼,倒退五尺,面有惊容,陆正平后退三步,心中暗暗吃惊,认为此人功力极深,比无尘道长,通玄羽士马宏达等,似是略高一筹。
陆正平忽然引吭一啸,爽声说道:
“怎么样?疯和尚,不服气咱们再打,小侠我今天索性把你打得服服贴贴……”
话到此,疯和尚扬目向无敌老人衣冠冢前一望,脸色大变,说道:
“别忙,疯和尚有急事待办,无暇奉陪,你小子有种去衣冠冢前较量较量!”
也不管陆正平反应如何,话落人起,拔腿就走!
陆正平一怔,原想追了上去,乍然想起晕倒在骑楼后面的少女,心想:
“这位姑娘也真太可怜了,自己的父亲理都不理她,现在群豪热战正酣,一时间胜负难分,我何不行行好事,前去救救她?”
心意一决,主意立变,当下身形陡地一纵,拔起三丈多高翻落在骑楼右侧的大殿殿脊上,接着,翻身跃下,几个起落便来到那个白衣少女倒地之处。
流目四望,骑楼下的草地上白影一片,状如人形,不是她还会有谁?
陆正平走过去细细观看,只见她面如粉雕玉琢,樱唇瑶鼻,眉如柳叶,雪白的宫装,衬托得更加美如天仙下凡,更似西子再生,甜美到了极点,娇媚到了极点,看来是那么圣洁,那么可爱,真是风韵万千,更见犹怜!
美则美矣,只可惜这时泪痕未干,满脸幽怨哀伤,静静的躺在草地上,好像被人遗弃,甚至死去一般。
陆正平怔怔的望着她,几次想出手解救,但又碍于男女授受不亲,未敢贸然行事。
但,见死不救,又觉事有未当,熟思良久之后,终于鼓足勇气,运气右掌心,伸手按在她的“肾俞”穴上。
他功力深厚,白衣少女也不过是一时伤心过度而晕眩倒地,并无大碍,约摸过于半个多时辰,已悠悠醒转。
醒后,一睁眼,白衣少女先是一怔,后来一望陆正平,一笑即敛,起身说道:
“谢谢兄台搭救之恩,小女谢梅吟这厢有礼!”
话落,果然恭恭敬敬地拜了一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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