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姓冯的又说道:“秦老弟请至外面走走我跟频姑娘说句话。”
秦玉阳走出石室,在院子里长长透了口气,想到适个性命呼吸之间的一幕,犹有余悸。
他非常奇怪,这“荆轲击柱”乃是武当至高无上的秘艺,姓冯的由何习知?而且他那出手之快,拿捏之准,没剑之深,功力恐怕不在掌门师伯之下,何以又未听过有这等相貌的一个姓冯的高手?
至于他以绝招相试,明是要试试他懂懂武当的绝学,如是武当高手,纵然不会,也必知道化解之法,若非高手——
若非高手,不明化解之法,自然死在他的剑下!
这姓冯的好狠毒,初次见面,毫无恩怨,就事先一点不加警告暗示,轻易拿别人的性命相试。
秦玉阳越相越心寒,对姓冯的也越来越无好感。
然而,姓冯的试他的功力的目的,又是何在呢?
他知道事态演变,已到紧急时期,前途步步荆棘,要非常当心才好!
他在心里默默的盘算着。
忽然,杜采频莲步姗姗,已走出假山,她的脸上有迷茫、兴奋。却又忧虑的神色。
秦玉阳知道这里不便说话,还是不问的好。
两人牵马出门,曲曲折折走上官道,秦玉阳才说道:“冯大叔跟你说什么?”
杜采频道;“咱们到玉蟾山再说。”
两人放马疾驰,到了玉蟾山,让马儿自去溜步,杜采频领着秦玉阳走到山后僻静之处,在一株大松树下的石墩上,坐了下来。
杜采频拈着一枝松枝,看着秦玉阳说道:“冯大叔对你很赏识,问你愿不愿意在他手底下做事?”
秦玉阳“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杜采频道:“你别‘哼’,我那三位师兄的功夫,他还瞧不上眼呢!”
秦玉阳道:“这一说,他倒真是很赏识我了!但不知他要我做什么?”
杜采频想了一会,答道:“自然是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秦玉阳心头一跳,好难作答。但是,他的机智到底不弱,一沉吟间,已想出一句极好的答语,特意反问道:“你的意思如何?你说怎么,我就怎么!”
杜采频见他如此倾心顺从,用感激欣慰的眼光看着他。但,不一会,眼中的神色,又变得黯淡忧虑,轻喟一声,说道:“还你自己拿主意吧!我,我可是不十分愿意……。”
这让秦玉阳看出她心头的矛盾。
他紧握着她的手,异常温柔诚恳的说道:“频妹,你我两颗心如一颗心,生同衾,死同穴,我一心只望你快活,能够替你解决一些什么困难,因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心里有话,尽管跟我说,咱们商量着办,你信我吗?”
杜采频点点头道:“我怎么不信你,我不信你,也不会这样待你了。”
秦玉阳赶紧接口道:“我知道的,我不过问一问。我在想两件大事,第一件,我该托什么人来求亲,把咱们的事早一点办了。第二件,我得想办法替你父亲洗刷冤枉。”
杜采频倏然动容,眼中惊恐之色,倏现即隐,但是秦玉阳已看得明明白白。
杜采频这时缓缓说道:“第一件容易,我自己可以作主,等把你安顿好了,我托人出来办。第二件……。”
秦玉阳道:“江湖上对你父亲的批评都不大好听,起初,我也信以为真,到了这里才知道,你父亲真是仁义参天,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谁想到不但死得那么惨,而且还替人背了黑祸,可真是没天没日的大冤枉!”
语未及半,杜采频已是玉容惨淡,眼含珠泪,听他说完,颤声急促的说道;“只要你明白就好,想不到江湖上也还有句公道话!”
说到此处,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秦玉阳义愤填膺,极力劝解,等她收泪以后,才又说道:“光我知道你父亲也还不行,咱们得替他老人家洗刷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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