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华峰闭上眼睛,流下几滴泪。
夜色终于来临了,洞房里闪出了红光。
向天啸夜猫子一样的欢叫,格外刺耳,分明是一种老色鬼的淫笑。岳华峰的心顿时被花刀儿分成人半,道道鲜血流。
许久以前,他害过一场大病,七天七夜滴水未进,身子都空了,灵魂仿佛也离了躯壳,浑身火热,干燥,痉挛,发喘,宛如有只魔手揉搓着他,想动一下都办不到,那也没有眼前的痛苦更难忍受。恶劣的声音首先从他心里响起,几乎要把他粉碎了。
他伸手想抓一下旁边的花枝,浑身无力。
向天啸的笑声更响了,杜云香不住地后退……
忽听一阵轻微的沙沙声。他感到浓重的杀机。
女人可爱,生命更可爱。他衣服穿得很快。
他纵身扑到院中,那沙沙声也远去了。
他回到屋里,那沙沙声又回来了。
他再次扑到院中,冲着黑暗大骂。
没有回应,似乎周围根本就没人。
向天啸在院中呆了一会儿,重新入房。
沙沙声又响起来。低沉,恐怖。
向天啸这回没有蹿出来,动不如静,他藏在了门后头。
沙沙声慢慢变成人语,向天啸吓了一跳。声音十分陌生。
“向天啸,你改悔吧,把人放了”。
向天啸不吱声,谛听说话人的位置。
忽几,风一吹,把洞房门利开了,向天啸趁势冲出屋去。院中站着一人,竟是任风流。
向天啸一呆,冷笑道:“是你在装神弄鬼?”
任风流淡然说:“是你少见多怪。我喜欢听沙沙声,自然要弄出来。”
“嘿嘿,”向天啸好笑道,“虎口拨牙,你胆子不小呢。”
任风流平静地说:“我并不认为你很可怕,区区毒功又算得了什么。”
向天啸道:“很好,那你就接老夫一掌。”他手腕一旋,虚拍过去。
任风流身形一移,乍然不见,并不与他对抗。
“向天啸“咦”了一声:“小子的轻功倒不错呢:”
任风流出现他的身后,淡然道:“放人吧。”
向天啸哈哈大笑起来:“小子,你还不够资格这么跟我说话。
杀人我很在行,放人不会。”
任风流冷笑一声:“你听说过‘流香弹,吗?那东西若在你身上炸开,并不比中毒差。”
向天啸心中一凛,老脸难看多了:“流香弹”的威力他是知道了。“流香弹”若拳大,炸时黄香弥漫,极易迷人。若在人身边炸,能把人炸得血肉横飞。他的功力虽然深厚,自忖也经不住一炸。
他盯着任风流呆了一会儿,哼道:“老夫见的阵仗多了,小个流香弹还唬不着人。你小子若有,不妨拿出来试一试。任风流
笑道:“那你可要小心了,我有法子把它塞进你的嘴里去。”
向天啸猛吸一口气,陡地旋身纵起,双掌交叉飞流,向任风流拍去。
任风流身形一晃,电闪般冲进洞房里去。
向天啸又击不中,飘移到洞房门口,却没进屋。他怕任风流真的弄一颗流香弹塞进他的嘴里去。
他在房外急躁地转了两圈,房内很静。
过了一会儿,他再也忍不住了,一掌向房门劈去,同时左手捂着嘴冲进屋子。
屋里没人,后墙角已开了个洞。
向天啸一急,弹身冲出屋子,向屋后追去。
夜很静,向天啸毫无所获。
他不敢深追下去,唯恐流香弹突然光临。
回到院子里:恨无处泄。他想起岳华峰,小子可恶,非好好修理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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