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奇宇说道:“你放心!如果我医不好你的一掌之伤,我从今以后不叫八绝书生。”
萧奇宇从卧房拿出自己的行囊,取出一瓶药,交给春桃,说道:“将药末倒在一碗白酒里,用乾净的布,洗净夫人的伤口,然后……”
他又取出三个小小的圆瓶,交给春桃。
“倾出瓶里的药末,洒在伤口上。流血的地方多洒一些,没有流血的地方,少洒一些,然后用布包扎起来,不要轻易移动。”
春桃睁大了眼睛,怔在那里。
萧奇宇问道:“春桃姑娘,你是没有听懂吗?”
春桃说道:“婢子听懂了!可是……夫人伤得如此之重,就这么简单的处理就够了吗?”
萧奇宇直到这时候也露出一丝笑容说道:“这么简单就够了!因为夫人都是外伤,只要药好,金创合口,很快痊愈。”
春桃倒是规规矩矩跪在地上,叩了个头说道:“谢谢萧相公!”
萧奇宇叹口气说道:“你快去吧!你谢我,我的内心益发地不安!我没有想到你们夫人竟然是如此的烈性。而我居然会怀疑……唉!”
他摇摇头,又对那个中年人说道:“内腑受伤,服药一剂,现在无处取药,就用丸药替代吧!服下行功,很快复原。”
他又抬手拦住那人的道谢。
“不能再说谢字,如果伤好了,是你谢我呢?还是我谢你?现在还在未知两可之间!”
他又对丁君豪说道:“我不忍责备你,就如同不愿意责备我自己一样,因为我们都有一颗不是‘存心为恶’的心。尤其是你,任何人都应该原谅你。你不要自责好吗?”
丁君豪终于又流下了眼泪,凄然说道:“我没有自责,我是在祈求上苍,能给我一次补过的机会。我只祈求上天,能让雅冷睁开眼睛。我只有这么一点点愿望……”
萧奇宇叹了口气,说道:“能够收敛心神,打坐休憩一会吗?明天一早,你就可以达到你的愿望的。我们都需要调息养神,来迎接明天,一个崭新的明天!”
丁君豪望着萧奇宇那坚定的眼神,驯服地点点头。果然,他们一个坐在椅子上,一个坐在地上,调息行功,度过今夜这一个短暂的黑暗!
翌晨,萧奇宇吩咐春桃,准备一桌清淡的早饭,就摆设在丁夫人傅雅冷所躺的房里。
丁君豪的车椅被秋菊推进来的时候,萧奇宇正端坐在当中,桌子旁就是床,床上静静地睡着丁夫人,她人是趴伏在床上,满头秀发掩盖了整个肩膀。
丁君豪经过一夜的全心调息,人已经镇静得多。当车椅停在桌旁之后,他望着萧奇宇恳声说道:“萧大侠,雅冷的情形如何?”
萧奇宇笑笑说道:“你昨天不是称我为萧大国手吗?我是医国的圣手,区区外伤还不能药到病除吗?”
丁君豪合掌说道:“萧大侠,感激不尽,终生顶礼!如果雅冷不幸而去,我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个世上?”
萧奇宇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事后的以身相殉,何如事前的冷静三思!君豪兄,你和我在这件事情当中,都没有错,而错在你我这样的年龄,仍然缺之一分成熟的内修功夫,那是值得羞愧的。当然这种错误很难避免,因为,人非圣贤,而圣贤也只能做到不二过,却不能做到不犯过。”
他长长地叹息,显示出他的内心有着太多的感慨。
“倒是桂可梁,他还不失为一个很有修养的人。”
丁君豪不觉脱口问道:“桂可梁,谁是桂可梁?”
萧奇宇说道:“他就是令夫人的同门师兄,昨天晚上被我一掌震伤了的人。”
丁君豪一震,立即说了一句:“原来说的是他!”
但是他立即又缩住了口,眼神掠过萧奇宇的脸上,放缓了口气,改为淡淡地说道:“原来他的名字叫做桂可梁啊!他的人呢?昨天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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