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燕秋这时也想喝上几口,但人家没招唤他,而且看人家喝是很尴尬的事,所以,他的眼睛没望向那边,他只等雨停上路。
“格蹦!格蹦!”吃炒豆的声音很响。
宫燕秋盘算,由这里翻一个山头便可到江边,希望能在黑天前渡江,连夜去马店找紫薇。
使他意外的是这一路竟然没人盯梢。
他也想,山里派出的杀手,究竟是什么样的货色,以紫薇的能耐而言,一般高手奈何不了她。
屋里的光线亮了许多,表示天已晴开了。
宫燕秋拉开门栓,站到门框边。
乌云在逐渐消散,只剩下疏疏的雨丝和断续的檐滴。
“老爹,停雨了!”
“晤!”老者嘴还在嚼着豆。
“我想去接应我兄弟。”
“山洪还没退,你过不了涧,再待会吧!”
“獐子窝边说不定……会有大东西……”
“难说。”
“我得走……”
“你不必走了。”咕嘟一大口酒。
“为什么?”
“你没那么好命能猎到獐子的。”
“老爹,您……”
接着是一声“恩!”像一个人刚要吐出声音又突然被人掐住了脖子,声音噎住了。
古怪的声音引得宫燕秋回头。
老者弓着腰,揭开一块地板,下面是冲磨的水槽,哗哗声十分震耳,老者转过身,一脚把猎人踢进水槽,奇怪!
猎人连哼声也没有。宫燕秋目芒电张,手按剑柄。
老者直起身,面对宫燕秋。
“啊!”
宫燕秋脱口惊叫出声,他到此刻才看清这守水磨的老者竟然是武林判官,这的确是做梦也估不到的事,他为何要杀猎人?“浪子,这场雨下得好!”
“……”不着边际的话,宫燕秋无法回答。
“要不是这场暴雨,猎狗不会跟着你屁股……”
“猎狗?”宫燕秋忽然明白过来,这扮成猎户的汉子本是跟踪自己的,风雨把双方赶到了一处。
武林判官是秘密门户里法堂的外执事,他为何要这样做?宫燕秋心念之间,点点头,表示已明白了,他又开口:“阁下这样做的原因是为什么?”
“猎狗的吠声不能传回山里。”
“哦!”宫燕秋又点头:“他所说的是香獐又是指的是什么?”
“不用了!在下急着要赶出山!”心意一转,又道:“在下想请问阁下,有两件事……”
“一件也别问,我知道你要问的是什么。”武林判官打断了宫燕秋的话头,目芒闪了闪:“我不能离开这里,怕有什么意外的情况,你还是别忙出山,先去办件事。”
“办什么事?”
“处理香獐的事,凡是看到生面孔的,全打发上路,一定要做得干净,否则就会误大事,你懂这意思……”
“唔!在下……懂得,可是……”
“时机紧迫,你马上去。”武林判官又打断宫燕秋的话:“出门,顺涧往上爬,到峰头上你可以看到五棵古松并列,松树后面有个石洞,那就是刚才那只猎狗所说的獐窝,另一只猎狗必在那里守候,做了他,快去!”
宫燕秋,己无法再开口细问,只好出门上路。
这是件古怪事,现在他又明白了一点,武林判官与江湖秘客是连通气的,至于目的是什么,便不得而知。
雨后的山景份外清新,峰峦林木像刚刚用水洗过。
宫燕秋根本无心领略,他急着要去办事,溯涧而上相当吃力,青苔着了水变得滑溜无比,只要一步不踏实,便会掉落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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