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之后的山涧,有如倒泻的天河,任何东西掉进去就会立即被吞噬,连影子都不会留的。
小心加上功力,他平安地登上峰顶。
五松并列的标志相当显目,一眼便看到了。
宫燕秋并不急着迫近,他必须先了解情况,石洞被形容为獐窝,当然,里面藏的绝对不会是真的香獐。
是人,是什么样的人便有待揭晓了。静候了片刻,不见任何动静,于是,他迂回到侧方,他发现情况了。
一个同样是猎人装束的汉子,伏在岩隙里,拼命用镰石打火,看样子是火绒沾了雨水,就是打不燃。
宫燕秋悄然逼到那汉子身后。
汉子手边石头上放着烟火号具,显然他准备发出讯号,亏得早一步赶到,如果让他发出讯号,事便砸了。
火绒冒了烟。
汉子吐口气道:“真他妈的费事,还好、打燃了。不然非得亲自下山不可。”边说,边伸出手去点燃烟火……
“别动!”宫燕秋开了口。
那汉子的脖子突然没有了,脑袋缩齐肩膀。
“什么人?”汉子厉声喝问。
“浪子!”
“你……”汉子突地回转身,背靠着岩石,眼鼓鼓地面对着宫燕秋:“浪子,我们奉命不以你为敌,你想做……”
“你和你的那位同伴本来是追踪本人的,对不对?”
“这……”
“你准备发讯号请援手,对不对?”
“……”汉子嘴里象塞了东西说不出话。
“不必费事了,现在回答本人几个……”
那汉子的眼珠一转,一柄短刀闪电般递向宫燕秋前胸。纯熟的手法,看来他还是个玩刀好手。
宫燕秋以更快的手法,抓住了对方手持刀的手腕,扭转刀尖反抵汉子的右腰眼,这瞬间的动作仿佛顺理成章。
“现在回答本人几个问题。”
“……”汉子默然。
“听着,那使金剑的蒙面人是谁?”
“……”还是默然。
“你不说?”
宫燕秋怒哼了一声,手略一用力,刀尖刺进腰眼一寸。他现在还不想杀他,他要他开口揭开谜底。
汉子打了个抖战,居然不哼不叫。
“你不说,很好,本人会要你等不及地说出来!”这并非虚声恫吓,宫燕秋精通医道,对人身的经络穴眼了如指掌。
他当然有几套狠手,只是他从来没用过,现在他准备用了,因为他想要知道的东西,对自己太重要。
“浪子!”汉子开了口:“本门把你当朋友看待,所以你才能在山里好好活着,现在你准备跟本门作对么?”
“说这些是多余,快回答!”
“难道你敢杀人?”
“玩刀的不敢杀人,那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那你就下手吧!老子认了。”
“在你还没回答问题之前,想死也办不到!”
手一松,骈指疾点,那汉子闷哼一声,歪了下去,随即在岩石间扭动起来,惨叫声声相连。
只一会工夫,衣裂皮破,那汉子变成了一个血人。
“说是不说?”
“我……我说,先解开……穴道!”
宫燕秋是正派的武士,不是万不得已,不愿用这种残忍而下作的手段,脚尖踢出,惨叫声倏止,只剩下喘息。
“快说,使金剑的是谁?”
“他……是……”汉子慢应着,突然把手指放到嘴里,似乎吞下了什么东西。
宫燕秋惊觉已来不及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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