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尤炳还没有喘过气来,就又挥棍补上。
他是以棍法著称,他的棍法,本以迅捷凶狠见长,他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定是立刻要取人的性命。
何笔自出道以来,从未败过,无论谁能杀了他,都是件了不起的事,无名的人必将立刻成名,有名的人名声必将更盛。
是以,这三人都在争先出手,象是生怕被人抢去这份光荣。
只听到铛的一声,火星四起,龙飞的剑竟然迎上了采烈的剑,何笔却已自剑锋下滚了出去。
双剑相击,朱烈和龙飞两人脸上有些发红,他们随手抖出个剑花,正准备转身追击。但是,砰的一声,何笔的身子突然飞了起来,撞上了柜台,鼻子、嘴角都已沁出血来。
他实在醉得太厉害了,竟未看到站在角落里的于重。
龙飞、朱烈、尤炳,这三人抢着出手,谁知道反而被于重捡了一个大便宜,抢了头功。
尤炳板着睑,冷笑道:“于兄的三十六路大摔碑手,果然不虚传,以后有机会,我少不得要领教领教。”
于重的脸上本来就不见笑容,此时他冷冷地道:“机会必定有的,在下随时候教。”
就在这时,传来刷的一声。
原来就在两人说话时,龙飞见机会难得,怎肯错过,一挺手中剑,便向何笔头顶的百会穴刺下。
谁知朱烈的剑在这时也刚好刺了过来。
也不知有意,是无意,剑锋碰剑锋,龙飞这一剑就刺歪了,但是他的剑乃是青铜剑,分量极重。
而朱烈的剑却被震得斜飞了上去。两人目光相遇,虽然都想勉强笑一笑,但那神情却比哭还难看得多。
尤炳笑道:“我曾听人说过,若要证明一个人是否真的死了,只有一个法子,就是先割下他的头瞧瞧。”
朱烈也笑道:“不错,这句话我也曾听过,而且、而且从未忘记。”
于重冷笑道:“这到是简单得很,此刻,就是三尺童子,也能割下他的头来。”
龙飞怒声道:“这只怕未必吧?”
于重道:“未必,什么未必?”
他目光一转,脸色却变了。
何笔的目光,还是朦朦胧胧的,布满血丝,虽然还带着有七分醉意,但睁得很大。
一个人若是快死了,眼睛绝不是这个样子。
朱烈眼珠一转,冷冷地说:“姓何的朋友,你中了于重大侠的大摔碑手,本该闭上眼睛去死才对,为何睁大眼睛在这里发笑。”
“哈哈……哈哈……”
何笔突然大笑起来,笑得他透不过气来。
于重虽然沉着,此刻也不禁被笑得变了睑色,怒喝道:“你笑什么!”
何笔道:“什么大摔碑手;你以为你真象他所说的有那么厉害么?”
说着,不等于重回答,突然站起来,挺着胸膛,大笑道:“来,来,来,我不妨再让你在这里打二掌试试!”
于重脸色由红变青,阴着睑,冷声道:“这可是你自己在找死,怨不得我!”
他说着肩不动,腰不晃,脚下向前踏出了一步,掌尖前探,将要触及何笔的胸膛,掌心才突然向外一吐。
这正是内家的掌力,可以击石成粉。
但是,何笔竟然也不闪避,偏偏就硬硬地接了他这一掌,只听砰的一声,再看何笔,他仍然稳稳地站在那里,动也不动,简直就象是有个钉子把他钉在地上一般。于重却已脸色发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的确已将大摔碑手练到九成火候,一掌击出,只要是血肉之躯就不可能挨得住。
哪知,何笔这个人竟象铁打的。
于重在那一掌拍上何笔的胸膛时,就觉得有一股潜在的反力而出,若不是他下身站得稳,只怕已被这一股反激之力震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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