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岳秀士沉声说道:“蓝儿!你将青虹短剑取出来。”
须少蓝遽地一惊,一双秀目不由地向祁灵看了一眼,缓缓地拔出腰间的青虹短剑,双手捧着递到北岳秀士面前,轻轻地叫道:“师父!你……”
北岳秀士笑道:“蓝儿!十数天的‘梦笔生花’囚禁面壁生活,竟然使你变了,当年的须少蓝姑娘,仗剑横行之时,那像今天这样优柔胆怯啊!”
须少蓝姑娘垂下头,默默含羞,不作一语。
祁灵坐在一旁,对于北岳秀士招呼须少蓝拔剑出鞘,毫不感到意外,倒是须少蓝姑娘变得如此楚楚可怜,倒是大出祁灵意外。
真是像北岳秀士所说,祁灵当初所见到的须少蓝姑娘,是何等骄纵跋扈,如今却一变而为如此娴静可亲的姑娘,祁灵自是感到大为意外。
北岳秀士并没有接过青虹剑,只是向须少蓝姑娘立道:“祁小友是如椽岩的嘉宾,岂能兵刃相见?蓝儿!用不着你耽心,师父无理也不会到如此地步。”
须小蓝姑娘嘤应一声,羞得满脸通红,此刻连祁灵都已察觉到方才须少蓝姑娘,唯恐北岳秀士要她拔剑出手,敌对祁灵。
关心伊人,才一时脱口而出叫着“师父”。
祁灵心里不禁为之微微一震,转过头去,对须少蓝姑娘看了一眼,正好须少蓝姑娘也是微掉螓首略转秀目,向祁灵看来,两人目光不期而遇,各自心头一震,倏地复又掉头分开。
北岳秀士看在眼里,仿佛是触动他的心底往事,不由地轻轻叹息了一声,说道:“蓝儿!”
须少蓝姑娘赶紧收敛心神,应了一声。
北岳秀士指着身后说道:“你用青虹剑,挑开我的青衫,露开身后‘凤眼’穴道。”
须少蓝姑娘不知道北岳秀士为何突然要她用剑挑开衣衫,露出“凤眼”?一时站在那里,迟迟不敢动手。
同时,须少蓝姑娘手上那柄再炼青虹,是一柄利器神兵,青艺一动,冷锋刺肤,稍有一点不慎,在划破衣衫之际,伤及凤眼,那还了得。
须少蓝如此略一迟疑,北岳秀士回手摘过青虹剑,反手一掷,青芒脱手直向背后那一墙怪石上飞去。
只听得铮的一声,青芒敛处,只见青虹剑的剑柄,直没于石中,露出一尺多长的剑尖,迎着阳光,耀眼生辉。
祁灵和须少蓝都不知道北岳秀士突然如此掷剑出手,究竟为了何事。
两人都在讶然不置之际,北岳秀士突然身形不动,但见他青衫飘拂,人起空中,在三丈多高的半空,像是迎风舞鹤,山壑悠云,极其美妙的在那一堵怪石之前,盘旋了一圈。
顷刻又微啸出声,怪石之上,青芒顿隐,北岳秀士又飘然手仗青虹剑,落到青石之上。
在北岳秀士掷剑出手,以至飘身飞舞,落地而回,如此一转眼的功夫,祁灵一直留神注意,但是,看不出也猜不透北岳秀士用意何在。
北岳秀士此时面对祁灵,含着苦笑说道:“祁小友!你的功力已经深得丐道之真传,但是,江湖上的经历,仍嫌不足,武林中多少千奇百怪,无法想像的事,不但是祁小友你未曾一见,甚至说你未曾一闻。”
说着话,缓缓地转过身去,将背对着祁灵。
北岳秀士如此掉转身形,顿时使祁灵为之大惊,须少蓝姑娘更是花容失色,掩面不迭,惊呼出声。
原来北岳秀士掷剑出手,腾空飞舞之际,已经将背上的一袭青衫,以及里面的内衣,整整齐齐的划去一个圆圈,露出洁白如玉的背脊。
在这一块洁白如玉的背脊当中,正当“凤眼”穴上,插着一只约莫有一两寸长的铁梭,半截露在肉外,半截插在肉里。
在“凤眼”穴的周围,已经黑了碗口大小的一圈,看去肉已腐烂,照这半截铁梭的颜色看来,黑黝黝,乌嘟嘟,分明是深藏巨毒。
照附近肌肉腐烂的情形,已经为时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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