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盖隐儒沉吟了一会,正颜说道:“记得方才我说到慕白和祁灵的时候,曾经说过,他二人气色颇佳,有惊无险,所以我才胆敢让他放胆设计,挺而走险,可是方才我见蓝儿……”
北岳秀土抢着说道:“冰如你熟知相法,你看究竟如何?”
紫盖隐儒慢慢地说道:“相之一示,本是诸多原因之巧合,徒然熟知相法,也未尽然能料事如神,而避凶趋吉,所以看相特别着重于机缘二字,否则信口开河,岂不是成了江湖术士,骗人度日者之流么?”
北岳秀士仍然急着说道:“蓝儿是否有何欠佳之相?冰如!你当直言无限,你对蓝儿,和我对蓝儿之间,还有何深浅分别不成?”
紫盖隐儒点头说道:“诚如你所言,我对蓝儿一见如故,相信我对她的情份,比你毫无逊色之处。所以,我才有一份出乎自然的关心。”
说到这里,紫盖隐儒抬起头来,望着北岳秀士正色说道:“相法全凭机缘巧合,未尽然足以为凭,但是,人之气色却足以说明本人境况之好坏,这确不是玄虚之谈,蓝儿气色欠佳,眉端带煞,印堂发暗,应该是一动不如一静,蹈光养晦,在生花谷静修一段时日,对她才是百利而无一害。”
北岳秀士慢慢低下头,沉吟半晌,才缓缓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冰如!你生平谨言慎行,自然一字一句出自肺腑,我只有敬谨领受,但是,蓝儿自幼为我所骄纵,当此报复亲仇紧要关头,不携她前去,只怕……”
紫盖隐儒点头说道:“我明白你此时的心理,你对蓝儿骄纵未必是真,宠爱恐或有之,不忍令此时此地,勒令她独守北岳,而让你出面为她寻找仇人,是情理中的事,不过,如果对蓝儿晓之以理,喻之以大义,亲仇虽然要紧,师命亦不可违抗,何况此次寻访线索,并非就是和万巧剑客拼个高低死活,暂忍一时,留得百年之身,报仇之事,来日正方长,雪峰以为然否?”
北岳秀士深深颔首说道:“然!然!冰如在此独特,我去谷内蓝儿住处,稍作说明即行起程。”
说着人从屋前翻身一折,长衫飘拂处,带起左右一阵花香,但见一条人影,仿佛悠然脚不沾地,只在花丛叶际,接连几个翻腾,草木不惊,去势如矢,紫盖隐儒看在眼里,暗暗点头说道:“身被毒创十余年,功力未退,且有精进,倒亏他……”
正是紫盖隐儒眼送北岳秀士远去的一瞬之间,忽然一声长啸,声如裂帛,破空而起,上薄九宵,只震得生花谷内,草木簌簌,回音不绝。
这一声惊人的长啸乍起,紫盖隐儒骇然为之一惊,她知道这是北岳秀士惊怒之余,情不自禁地进发而出,究竟何事使他如此勃然大怒?难道须少蓝姑娘居然敢有违背之行动不成?
紫盖隐儒一经想到这里,身不由己地飘然而起,反身直掠,朝着方才北岳秀士所去的方向,劲射而去。谁知道正当紫盖隐儒疾掠而起之际,眼看衣影一翻,北岳秀士就像流星赶月一样,弹然而回,两个人迎面一对,各自吐气出声,疾收身势,遽然下坠,沉桩落地,紫盖隐儒还没有落定身形,只听得“咕咚”一声,北岳秀士早已落桩而下,两只脚竟深深地隐下地内一尺多深。
紫盖隐儒不觉皱起眉头,缓着语气说道:“雪峰!何事能使你震怒如此?是蓝儿不愿意接受留守之命,而有所触怒于你么?那也无须如此妄动无名,气愤如是啊!”
北岳秀士望着紫盖隐儒如此委婉问来,不觉废然长叹一声,说道:“冰如!我如今是既怒且愧,不能自己啊!”
说着一扬右手,对紫盖隐儒说道:“冰如!你且看这个。”
紫盖隐儒一看他手中拿着一幅白绢,上面字迹斑斑,还没有拿到手便失声问道:“怎么?
是蓝儿留下来的么?”
伸手接过一看,果然,是一封留书,虽然临行仓忙神情焦急,但是字迹仍不失为端正不苟,可见须姑娘于临去之前,决心之深,与夫立意之坚。
上面写着:
“蓝儿留书百拜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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