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雪盖灵芝”刚一冲过前面的红马,倏地也是一扬双蹄,落地而停,前面那两只铁蹄,还不住地敲打着古道上的碎石黄沙,似有得意之状。
这两匹马一前一后,相差不到一个半马身,这情形搁在任何人眼里,都难免要生一种“有意寻衅”的感觉。
当时坐在红马上那位相公,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这位兄台的马,倒是一匹千里名驹!”
坐在“雪盖灵芝”上面的年青相公,微有不安地说道:“兄台坐骑,也极为不俗,分明也是万中难选其一的龙种。”
这位相公“嗯”了一声,立即说道:“所以,你就顿生比较一下脚力之意,是么?”
言下之意,不难听出有了相当不悦之意,骑在“雪盖灵芝”上的年青相公,自然觉察到自己这种行动,极易引起别人的误解为失之轻佻,或者是有意挑衅,无论这两者上人误会的为谁,都不是他所愿意的。
当时,他也立即一带“雪盖灵芝”,停足在这黄沙古道之旁.侧过身来,站在蹬为,拱手说道:“在下白慕,不敢相瞒兄台,胯下这匹骏马,乃是一位前辈所赠,一时习性不熟,未能妥为驾驭,容或有冲撞兄台之处,尚请兄台海涵一二。”
这几句话,说来极为有礼,纵有再大事情,也当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可是,这位身穿宝蓝色长衫的年青相公,一双星目这才在白慕身上打了一个转,鼻孔里冷冷地哼了一声,却接着说道:“我这匹马,也是一位武林前辈所赠,习性也是未熟,为何没有无端寻衅的行为发生?”
这几句话一听进白慕的耳里,心里止不住暗自忖道:“这人好生狂妄,说起话来咄咄逼人。”
一股不悦之意刚刚起自无名,立即又心头一振,抑压下去,心里想道:“说来总算是我占理不够,谁让我这‘雪盖灵芝’要成心捣鬼。”
想罢,便含笑拱手说道:“在下行为实难令兄台释疑,内心尤其难安,不过两马追踪,在下实原无心,兄台如不能宥谅,在下只有尽其在我,请了!”
说着一拱手,一抖手中丝缰,“雪盖灵芝”迈开轻快碎步,在黄沙古道上,向起一阵“沙沙”蹄声,昂然向前走去。
在白慕的心里,抱定不惹事生非,以免耽误他在这八公山周围附近,一心留意的大事,没有料到马行不远,忽然听到身后一阵急促蹄声,紧接着一声叱道:“站住!”
白慕一听,当时心里一怔,不由地心里闪电一转:“这倒真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脱。’看样子今天这场无意惹上的纠纷,摆都摆它不脱了。”
这一念转罢,立即一带缰绳,掉转马头,恰好这时候身后那匹赤火红骝,唿喇喇地已经冲到眼前,马上那人猛地一勒丝缰,尘头顿落,正好停在雪盖灵芝对面五尺不到的地方。
白慕冲着对面微一点头,问道:“兄台是叫在下么?”
后面追来的人,本是气势汹汹,可是如今被白慕如此一间,当时不由地脸上忽然一红,也点点头说道:“八公山前,宁静古道之上,你如此策马寻衅,便可以如此一走了事么?”
白慕一听.心里一动,当时暗地想道:“此人既是前来质问,为何又是如此未语先白脸红?奇怪之至!难道……”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抬起头来,向对面那人看去,这样一凝神注目之际,他心里便有了一个印象,暗暗地说道:“天下竟有如此美男子?分明他是易钗为弁,和我一般,这就难怪他未语先白脸红了,如此他叫住我,有何用意?”
白慕如此沉吟不语,而且两只眼睛注视着对面,对面这位年轻相公脸上就搁不住了,本来他因为自己喝叫住别人,已经不由地感到脸红,如今这样一来,脸上由红而白,突然厉声叱道:“我问你的话,为何避不作答?”
白慕以一种平和的语气说道:“尊驾要我回答什么?”
那年轻相公怒气未息地说道:“你倚仗自己马匹,在古道上任意驰骋,最可恶的还有戏弄别人之意,难道我容许你如此一拱手了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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