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灵既限于原地不能擅离之规定,眼见来人迎头攻来一掌,自然是无法闪让,右掌一圈,就像昨夜的情形一样,扬掌上迎,硬接一招。
不过今天祁灵是有备而出手,不像昨天一时未曾料到自己不能擅自离开的限制,意外中仓捉硬接一掌。今天祁灵双掌蓄劲,早有存心,所以当来人闪电一掌劈来,立即右臂提足八成以上真力,扬掌一招“撩云望月”,照准来人手掌硬印上去。
祁灵一则心里恼怒这人,闭口不作一声,出手就是煞着,再则手掌突然变紫的事情,也使祁灵不由而生的羞愤,充塞胸间,所以这一招“撩雪望月”,一托一震之下,至少也有千斤力气,来人身形未稳,如此一顶,难保一时不为之身形晃动,而坠落树下。
说时虽迟,那时实快,双方手掌“叭”地一声,一触胶凝,彼此微微一震,两人又在树枝上暗运内力,互较高下。
虽然彼此未分上下,但是,祁灵的手掌所感受到的热力,较之昨夜,更为烫人。而且还不断地涌进掌心,使祁灵撤掌离身不是,忍受火炙不是,顿时激得火气大盛,突然闭口闷哼一声,功力提到十成,猛攻过去。
就是这样巧,刚一提足真力,来人又像昨天一样,撤掌飘身巧演一式“流云倒转”,闪开五七丈远,凌空一折身,又是悠然逸去无踪。
要依祁灵当时的心里,立即就要腾身掠去,随后急迫,迫上来人,拼着上下高低。可是,刚一起身作势,又想起紫盖隐儒一再叮咛的话,不能擅离原地一步,当时不由地长嘘一口闷气,站在那里,望着昏黑的远方。
忽然,祁灵有一种异样的感觉。立即抬起右手,运用眼力仔细一看,竟然不出祁灵所料,右手手掌比较起昨天,又有了显着的不同,那一层紫色,更为浓厚。
祁灵微微地抖动右手,而且散去全身功力,也觉不出任何异样的感受,既非受伤,又非中毒,祁灵捧着右手,想不起这到底是一种什么原因。
站在那里,怔怔地想了许久,最后,意念一决,自语说道:“等到明日天明,我要找银须虬叟问个明白。他老于江湖见多识广,能否在这手掌上认出来人究竟是一种什么功力?要不然,从银须虬叟所了解的紫盖隐儒,他究竟有那一些仇人?在这些仇人当中,追本索源,至少可以得到一些端倪。”
祁灵虽然不能肯定来人何所为而来,但是。他可以相信一定是紫盖隐儒的仇人是毋庸置疑的事。否则,紫盖隐儒何必再三嘱咐小心护法?
但是,祁灵又奇怪来人两次都是在未分胜负即行逸去,要是为了向紫盖隐儒寻仇而来,为何未分胜负,即行撒手?
越想越觉得问题百出,百无一是,这个奇怪的人,和奇怪的事,使得祁灵空有绝顶聪明,想不出一个道理来。
星移斗转,不觉又是曙光渐露,天色大明,祁灵照例地转过身去看一看古树枝上那座小木房子,昏黄灯光已灭,寂静如恒。祁灵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不自觉地低下头去对右手看了—眼,慨然掠身而起,回到茅舍之前。
祁灵刚一落身茅舍之前,推门进去,只见银须虬叟端坐在当中这间屋子的木榻之上,一听祁灵推门进来,便抬起头,睁开双眼,含着一丝微笑,说道:“夜来器重,祁娃娃你辛苦了。”
祁灵连忙拱手应道:“多谢老前辈关注晚辈。”
但是,心里却随即一动,闪电一转想道:“我为紫盖隐儒护法之事,银须虬叟并未事先知情,紫盖隐儒又及时闭关,银须虬叟他如何知道我深夜护法之事?如果,他不知道我为紫盖隐儒护法,我这样每夜都不睡于室内,银须虬叟能如此置之无闻么?翠柳谷重重禁制,正是为了防止别人进入,岂能容我如此无故的深夜往来其间么?”
祁灵心中如此疑念丛生,银须虬叟却闭上了眼睛,挥手说道:“祁娃娃!你一夜不睡,应去休憩,待你睡醒时,我老人家请你吃一顿翠柳谷中的佳肴。”
祁灵一听,立即心里一动,随即抢着说道:“老前辈知道晚辈一夜未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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