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难得机会,一面为两位道贺,一面为两位接风。请里面坐。”
扬州分舵是直接与帮众接触的阶层,草莽气息很重。尤其放木排的帮众,常年在江面上讨生活,粗犷豪放是一般的特性。因此,扬州分舵一切陈设,都谈不上讲究。但是从大厅转到里进花厅,情形一变,一切陈设,豪华考究,连来回端茶送水的人,都已经闻不到排帮的气息了。
茶几上摆了四碟干果茶食,一碗盖碗茶,已经闻到那沁人心脾的清香。
易中行陪着坐定之后,先向华小玲请帮主的好。
华小玲说道:“托天之福,我爹身体健康得很。”
“那就好。”
“易舵主!……”
“华姑娘!既然你华姑娘还没有烧香领辈,这舵主二字我看就免了吧。排帮弟兄无大小……”
“那么我就遵命,易大哥!请问易大哥,扬州分舵一切都好吗?”
“好!上托帮主的威望,下靠弟兄们合心,扬州分舵一天比一天壮盛。当然,唯一让我们感觉到不安的,是总舵迁到了洞庭,让我们少了耳提面命的机会。”
“易大哥的忠心才干,让人敬佩!”
“华姑娘这次前来扬州,是专程有重要的事情,还是顺道游览?”
“谈不上专程,倒是有一件事要向易大哥请教。”
“请说,易中行洗耳恭听。”
“易大哥!元人曾经找过扬州分舵的麻烦吗?”
“麻烦谈不上,不过他们曾经有人到扬州分舵来探听过消息,了解了解我们的意愿。”
“啊!只是来了解吗?”
“真正说起来,了解都谈不上。他们曾经派一个官来问我们,有没有需要他们帮助的地方。”
“要帮助我们吗?”
“我告诉他们,排帮是一个靠木排讨生活的帮会,都是一些粗人,凭力气混饭吃,我们从来不跟官府打交道。”
“他对你这样的回答满意吗?”
“我不晓得,他只是这么随意的问了一问,然后就走了,自此以后,就没有别人再来过。”
“这倒是很叫人意外的事。”
“华姑娘!你听到什么消息吗?”
“只是一些传言。”
“传言?关于扬州分舵的吗?”
“听说扬州分舵跟元人走动得很勤。”
“老帮主相信这个传言吗?”
“他相信排帮的帮规和祖师爷的戒律。”
“华姑娘这次来扬州,就是为这件事来的吗?”
“不!我们主要还是来看看总舵的情形。”
“华姑娘!你不问我也不打算说,说了会伤老帮主的心,那不是我们这些身为属下的,所应该有的做法。”
“易大哥!我不懂你的意思。”
“五爷变了!”
“易大哥!你不是说护法堂前卜五爷吧!”
“五爷一直是我们所尊敬的,总舵迁到君山,路途遥远,我们也不便前去请领帮主的教诲,在扬州,我们一直都是请教五爷。”
“五爷在排帮总舵,原是有这个地位的,易大哥这么做,正是说明易大哥对排帮的忠心。”
“但是五爷最近变了,他暴躁易怒、动辄打人,没有人可以接近他,他也听不进任何人的一句话。”
“怎么会这样呢?”
“有人说五爷是得了失心病,神智不清。”
“扬州常常有人得这种怪病吗?”
易中行顿了一下,华小玲接着说道:“易大哥!扬州是大地方,应该有名医。”
“扬州名医指下活人汤万方,五两银子出诊的车马费,可是被五爷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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