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天世见他没把金龙宝剑夺回,心里大惑不解,天长刚一跨进厅门,他即迎了上去,急道:“怎么?宝剑何以没有夺回,难道说已被别人抢走了?”
邱天长道:“不但宝剑未见,连木飞云的踪影亦杳,只剩下那根紧绑他的粗麻绳,成了节节寸断,落在地下,木飞云想是逃走了!”
邱天世气的直跺脚,但也无可奈何,只有暗里惊骇木飞云的武功,果真了得!
站在一旁的邱莺莺,却听得心喜欲狂,秀目中登时滚出颗颗热流,但这是兴奋之泪。
她不再理天世等人,拉着秀灵,轻移莲步,回到房中,打开窗门,仰望着蓝天白云,合掌当胸,在默默祷告道:“蒙上苍之佑,使他能逃出魔掌,小女子难忘天恩!”
祷告毕,忽又想道:他既然得以逃生,我们重聚之日,当在不远,我一定要好好抚着秀灵,在帮中忍受着一切虐待,轻视,痛苦,等他回来……
等着!等着!她母女两人就是这样等着!
一年!两年!一直等了十年!
那莺莺愈是等不到丈夫归来,心中愈是想念,是以,在这十年中,她遵照了丈夫的话,将爱女“秀灵”二字,改为“冰茹”。
并命她只身单剑,奔走天涯,探听父亲的下落。
哪知,她十年中,走遍了五湖四海,天下名山,却未探听得出父亲半点信息!
直到十年后的今天,才由蓝剑虹带来来了金龙二郎木飞云早在数年前就已坐化白鸟谷一奇古石洞中,含恨泉下了……
邱冰茹足足讲了有两个时辰,才又把这详细经过情形讲完,但她已是双目通红,潜泪欲出了!
蓝剑虹看她最近几天米,哭的实在太多,再要哭定会伤及身体,忙安慰道:“茹姊姊,人死不能复生,我们再伤心,只是徒伤自己身体,与事无益,快别难过了。”
稍顿又道:
“难怪我入石涧时,只见洞中四壁上划满了练武功的人形图案,想必亡师他老人家是要精究九九连环阵,把这阵势的恶毒之处,体会出来,以备重回清风帮时,能破得奇阵,杀死邱氏兄弟,把你们母女两人带走,哪知,京骨筋被人抽出,已是再难行走,不久就坐化住那古洞之中了,好在忘师所有遗物,金龙宝剑等,全都由我得着带出来,要是落在武林不肖之徒的手上,那将来的后患,就不堪设想了!”
邱冰茹在喋喋不休的说出邱木二家恩怨经过时,玉笔俏郎范青萍本已在不时的暗自惊奇,直至冰茹说完。蓝剑虹接上这么几句,这就更使他惊震万分,心里在风车般的打转,惊忖道:原来寒林居士张九如,命我去白鸟谷所要盗的东西,全被蓝剑虹垂手而得了!
想至此,一双俏目凝神望着剑虹所睡的房间,壁上悬挂的那口宝剑,果非凡品,心中不禁惊恨万端,想立施寒林居士张九如夫妇所授的“弹指开碑”神功,将蓝剑虹、邱冰茹、姚宗鸿一一击毙,把剑虹在白鸟谷古洞中所得金龙二郎木飞云的全部遗宝带走,独去燕汤山,把易兰芝救出来,远走高飞,以修琴瑟之好。
但转念一想,事情又不能够如此妄为,第一,目前的蓝剑虹、邱冰茹、姚宗鸿,全都身怀绝学,一旦下手,是不是能够在刹那之间,将他们三人同时击毙,万一其中一人闪避过,那自己的生命,就堪虑了!第二,蓝剑虹在白鸟谷所遇经过,定然已全部告诉了易兰芝,如果她看到金龙宝剑,问起她的师兄蓝剑虹,到时候自己定是无言对答,万一她知道了蓝剑虹为我所杀,那她岂不要心碎肠断,把我恨如切齿……
他愈想,愈觉这种事情暂时不可为,只有紧紧跟着蓝剑虹,表面上是合力找寻易兰芝,并剑江湖扫除凶魔,实则暗里乘机向他下手!
念头既然打定,激动的情绪,反而平静了下来,故意装出满面怜悯同情,对冰茹说道:“蓝兄所说不错,太过伤心了,对自己身体没有好处,待我们把兰芝妹妹救了出险,再作其他打算,目前务要宽心。”
他嘴里虽是这样说着,但心里却在想另外一件事情,他奇怪,寒林居士张九如夫妇,也是十年前,被他师弟木飞云挑断脚筋,把他们囚禁在那密林庄院中,莫非金龙二郎木飞云,离了清风店之后,即找到了他的师兄张九如夫妇,为了怕他们夫妇泄了他的隐秘,故下此毒手,然后自己再找去白鸟谷,那个奇古石洞中,精究武学,想重去清风帮雪仇除恨,哪知自己却就这样死在洞中,饮恨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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