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清羽两道长眉一皱,沉声又道:"奇怪的是他这位相国公子,怎会做了残金毒掌的徒弟,学得了这一身武功——
他突然一顿,像是想起什么,问道:"那玉剑萧凌是在这里养病吗?"程垓一点头,孙清羽又道:"那我例要问问她,她怎么会和这位古公子认识的,他们之间是什么交情,依我看,要想知道残金毒掌的下落,只有从这位古公子身上着手,劳想知道这位古公子的真相,也只有唯一一条路,那就是从玉剑萧凌身上打听一些。"程该沉吟了半晌,道:"只是那位萧姑娘病得很重,根本不省人事,终日说着呓语,此时就算去问也,恐陷也不能问出个结果来。
屋内各人言来语去,都是在讨论着这震慑武林百余年的残另毒掌和那奇诡神秘,武功绝高的贵介公子古浊飘。
只是他们却未想到,究竟他们知道了残金毒掌的下落和古金子的真相又当如何?
难道凭他们的武功,还能将残金毒掌怎样?难道凭着他们的多分,还能将这相国公子怎样?天灵星孙清羽虽然智计的确过人,召武林中的声望也极高,可是他武功仅平平面已,纵然绞尽脑汁,员也挡不住人家的一掌。
就在他们谈话之际,在这侧轩的窗外,卓立着一人,听着他们的谈话,脸上泛着一种冷削已极的微笑,嘴角接着讥消。
等到他们说完了,他才缓缓走进去,却故意放重了脚步。
他,正是奇诡神秘的古浊飘。
这时天已放出曙色,又是一天过去,有谁知道武林中的恩怨情仇,随着这一天的过去,又增加了几许?
萧凌朦胧中醒来,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侧目一望窗外,东方才微微显出一点鱼肚白色,映得窗纸也泛起一片鱼青。
四周静得很,她觉得自己出了一身大汗,人仿佛好了许多,就连日前自己眼皮上那种沉重的负担,也像是消失了。
她觉得有些口褐,这时当然不会有人侍候她,她只得试着挣扎,看是否能爬起来,这些天她的这种企图也不知试了多少次了,但总觉得全身一丝气力也没有,总是爬不起来。
哪知她此刻身子像是轻了不少,稍一挣扎,居然爬起来了,她有说不出多么高兴,也顾不得冷,从被中钻了出来,看到床头有件袍子,她就拿来穿了,套上鞋,她竟然走下了床。
借着微光,她看到茶水放在靠门的小几上,于是就扶着墙慢慢走过去,在万籁无声中,她突听到有人在说:"……玉剑萧凌……古公子……残金毒掌……"有些话她虽然听不清楚,但这几个名字,却令她入耳惊心。
这几天来无时不在她心中纠结的一个问题,又倏然袭向她的心:"这究竟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到这里来的?难道……难道这地方又和古浊飘有着什么关系吗?"她暗忖着。
于是,那甚至在她晕迷的时候,仍在她芳心中萦绕的古浊飘的影子,那可爱,又可恨,令她沉醉,又令她痛苦的影子,就随着目光投向她心上,也正像日光那样的不可抗拒。
她需要将自己心中纠结的问题打开来,突然间,她像是又增加了几分力气,走到门口,悄然推开了门,走了出去。
她的屋子外是间小厅,小厅的那边就是程垓所睡的房子。
萧凌一脚跨进小厅,却恰好有一个人从另一扇门中走了进来,她一抬头,晨光虽微曦,但就只一眼,她已认出这人是谁来。
这人就是古浊飘,就是那被她恨过千百次,也爱过千百次的人,即使此处没有一丝光线,她只要看到他一丝影子,就能认出他,即使影子都没有,她也能感觉出他。
刹那间,她心中情潮翻涌,不能自禁,久病小愈的身体,此刻又像突然虚脱了,再也支持不住,眼前一黑,跌在地上。
古浊飘一跨进小厅,当然也看到萧凌,在这同一刹那里,他心中是不是也在翻涌着和玉剑萧凌共有的同样情感呢?
他嘴角的讥诮和面上的冷笑,在见到萧凌后就消失了,变了另一种表情,却是任何人也解释不出的,像是自责,像是怜惜,像是不安,像是无情,却又像是有情,但无论如何,这坚冷如石的古浊飘,总是动了情。
萧凌倒在地上,宽大的袍子散在地上,秀长的头发,一半落在她那已被病魔折磨得苍白瘦削的脸上,鞋子也落去一只,露出她那洁白如玉,小巧玲珑的脚,这宽大袍子里小巧玲珑的胴体,都是他所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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