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雷也不答话,举起酒坛,一口气喝了下去,"砰"的,将酒坛摔得粉碎,拍了拍手站起来,道:"好,走吧。"龙四道"雷公子请便。"
小雷道"请便是什么意思?"
龙四勉强笑道"雷公子与在下本不是走一条路的,此刻既已尽欢,正好分手。"小雷盯着他,良久良久忽然仰天而笑,道"好,好朋友,龙刚龙四爷果然是个好朋友。"龙四却沉下了脸,道:"我们不是朋友。"
小雷道:是。"
龙四道"不是"小雷道:"我们是朋友也好,不是也好,反正我跟你走的是一条路。"龙四道:"不是。"
小雷道"是"龙四盯着他,良久良久,忽然仰面长叹,道"你为何一定要跟着我走?"小雷道"因为我这人本就是天生的骡子脾气。"他拍了拍欧阳急道"你说是不是?"
欧阳急道:"不是。"
小雷道:"是。"
龙四道"做骡子并没有什么好处。"
小雷道:"至少有一点好处。"
龙四道"哦?"小雷道"骡子至少不会出卖朋友,朋友有了危难时,他也不会走,你就算用鞭子去抽他,他说不走,就是不走。"龙四看着他,眼睛里似已充满了热泪,忽然紧紧握住了他的他们没有再说什么。
这种伟大的友情,又有谁能说得出。
纤纤垂着头,仿佛不敢去看对面坐着的小侯爷,却轻轻回答了他问的话:"我姓谢。"一个青衫白发的老人,独行在山道间,嘴角带着丝神秘而诡谲的微笑。
天上乌云密布突然一声霹雳,闪电自云层击下,亮得就像是金龙样健马惊嘶,人立而起,镖车的队伍立刻续瘫停顿。
龙四须发都已湿透,雨珠一滴滴落下,又溶入雨丝中。他的人似已被钉在马鞍上,动也不动,一双眼睛动也不动地盯着前面走过来的这青衫老人。
老人却似根本没有看见道上有这一行人马,只是抬起头看了看天色,喃喃道"奇怪,谁说有飞龙在天的?我怎么看不见?难道那只不过是条死龙而已,"欧阳急大喝"这条龙还没有死喝声中,他手里的乌捎鞭已向老人抽过去,果然就像是条毒龙。两人相隔还在两丈开外,乌捎鞭却有四丈,鞭梢恰巧能卷住老人的脖子。老人居然还在慢慢地往前走,眼见乌梢鞭眷过来,手里的油纸伞忽然收起,往下搭,已搭依了横卷过来的长鞭。刹那间,鞭捎已在伞上绕了三转。老人的伞突又撑起,只听"崩"的一声,柔软的鞭梢已断成七八截。欧阳急脸色变了,龙四也不禁动容。
老人眯着眼睛笑,望着地上的断鞭,喃喃道:"这条龙现在总该死了吧。"欧阳急厉声喝道"你再看这个。"
他身子一长,脚用蹬,人离鞍,斜斜窜一丈,凌空翻身,一个辰州死人提,数十点寒星分别由背、肋、袖、手、足五处暴射而出,这中原四大镊局的第一号镖师,人虽暴躁,武功却极深厚,而且居然还是暗器高手。
无论谁要在一刹那间发出数十件暗器来,都绝不是件容易的事。
老人正眯着眼睛在看,从头到脚连动都没有动,但手里的油纸伞却突然风车般旋转起来,突然问已化成一道光圈。只听"叮、叮、叮"一连串急晌,数十点寒屋已在一瞬问被震飞。
欧阳急发射暗器的手法有很多种,有的旋转,有的急飞,有的快,有的慢,有的后发先至,有的在空中相击。
老人击落暗器的方法却只有一种,显然也正是最有效的一种。
无论是用什么力虽射来的暗器,只要一触及他的油纸伞,就立刻被震得飞了回去。
原路飞了回去,反打欧阳急当然也不会真的打着欧阳急。欧阳急已掠回马鞍,瞪着他,蹬着他手里的这炳伞,无论谁现在都已看出,这当然不是油纸伞。
龙四沉着脸,忽然通"原来阁下竟是阎罗伞赵飞柳赵大先生。"老人又眯着眼睛笑了,道"究竟还是龙四爷有些眼力。"龙四冷笑了一声,道"赵大先生居然也入了血雨门。倒是件想不到的事。"阎罗伞道:"只怕你想不到的事还多着哩。他忽然回手向道旁的山壁一指,道:"你再看看他是谁?"壁立如剑,寸草不生,哪有什么人?可是他的话刚说完,突听"挡"的一声。火星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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