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准备妥当后,笃恭殿的两扇大铜门被缓缓地打开了。武凤楼一个“阳关三叠”,修长的身躯暴闪而出,正想向双层飞檐贴去,左右两座翼王亭上埋伏的弓弩手,乱箭齐放,使武凤楼陷身在四无遮掩的琉琉瓦上,不能贴近双层飞檐一步,他万般无奈,右手中的短刀一招“瑞雪纷飞”,先把射来的十几支弩箭磕飞,一咬牙,向下落去。那名统领狂呼了一声:“不要放走了他!”这时,武凤楼的身前突然欺上来一条窈窕的倩影,同时一口锋利的短剑也递到了他的面门。
武凤楼一望而知,这是多玉娇公主助他脱险的妙着。因二人这一近身“搏斗”,所有弓弩手便都住手停射,谁不怕误伤了金枝玉叶的公主啊。
武凤楼牵引着多玉娇,在三个起落中互换了三剑两刀,已退到鉴驾库旁侧。
只听多玉娇俏声埋怨道:“放着介趾宫令符不用,偏俯来冒险送死,真不知你安的什么心。快快逃往介趾宫,我帮你拿个办法!”
武凤楼迟疑了一下,多玉娇反手一剑划破自己的肩头,又逼了一句:“你还怕我居心不良么?”武凤楼心中一阵感动,几乎流出了泪水,连忙把“踏实若虚”轻功提到极限,宛如火花射旗门似地按多玉娇所指的途径,向东宫方向逸去。
武凤楼的轻功何等神速,等后面的长枪手、弓弩手追上多玉娇时,只看到沾了半身血迹的多玉娇公主,要追捕的那人却已不见了。
正众人乱成一团时,九王爷多尔衮赶来了。最使多玉娇心神不安的是,在多尔衮身后竟然跟着笑傲五岳萧奇。她知道事情不妙了,真后悔不该指引武凤楼逃往介趾宫,这事可能被诡计多端的萧奇看穿了。
反正事已如此,她故意一撇嘴,埋怨多尔衮道:“你也太不像个做哥哥的样子了,竟抢走了我府下的萧师爷,我不理你了。”说完调头就走。多尔衮一下把她的去路阻住了,闪动着两只鹰隼样的凶睛,从头到脚扫了自己妹妹一眼,冷哼了一声说:“凭你会的那两下三脚猫,也想来拿武凤楼,真是既可笑又可怜。”
多玉娇听了哥哥这番话,心中是一惊一松,惊的是哥哥已知道今晚夜闯入笃恭殿的就是武凤楼本人,这肯定是笑傲五岳萧奇因嫉妒武凤楼去投靠多尔衮时透露的。
这家伙太可恶了,真悔自己过去对他曾加过青眼。一松是,从哥哥的话音中,知萧奇还没有把秘密全部告诉新主子,这可能是萧奇还企图获得自己的欢心而保留的一招。
看见御妹沉着地捂住肩头的伤口呆然不语了,多尔衮还以为他一听到武凤楼的名字吓坏了,他们到底是同胞兄妹,平日又对她异常宠爱,心下一疼,忙走上前去,亲手为她敷上了刀创药,并包扎好了伤处,又踢了跪在地上求饶的那名内务府统领一脚,牵着多玉娇的一只手儿。回到了军机重地凤凰楼。
多玉娇看哥哥对自己没起什么疑心,她可就先发制人了。小嘴一噘,撒娇地说:“挖了妹妹的墙脚,我可不依。萧师爷还得重回我的帐前听令,否则我找兄王辩理去。”
多尔衮知小妹妹得理不让人,为了让她息怒,只好哄骗说:“好!好!萧奇权作我暂时借用,一月后回你驾前听点,这总行了吧!”说完示意萧奇先行走开,然后才倦乏地倒入一张太师椅中。
多玉娇见哥哥神情不安,心中一动,装作极为关心地问:“刚才那伤我一刀的汉子,真的是武凤楼吗?怪不得胆子这么大,功力这么高,我刺了他三剑,他只还了我两刀,就划伤了我的肩头,不知他甘冒这么大的危险想来干什么?”
多尔衮叹了一口气说:“他是我刺杀的第三个目标,只一眼就能认出,焉会有假。今晚你是拣了一条小命。他是利用你当挡箭牌,才不肯杀,你如若换个时间地点,他只一刀就能勾销你的小八字。我估计他的来意,可能是在当年万历老儿册封咱们父王的那封诏书上,好在周年大典中置我们于附属的地位。
但他哪里知道,父王在世时那封诏书就珍藏在喇嘛庙内,由父王的替身,掌教大喇嘛亲自收藏。除我和兄王皇太极二人知晓,现在又多了一个你。“说完,竟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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