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一贯城府极深、不肯轻率表态的司徒贤,竟然默不作答,毫不理会,好象是天塌下来也于他无什相关似的。
这时,无情剑冷酷心首行盈盈下拜,向峨嵋三尊行过了帮规大礼,然后绽开朱唇,巧舌如簧地说道:“三位老爷子太委屈孩儿了,想孩儿一个妇道人家,又出身于乐山派门下,峨嵋、乐山两大派的门规素严,怎容我独断专行!所干的一切,又哪一件不是秉承教主的意愿?说到底,皆因教主生具秉禀,得天独厚,功力盖世,众望攸归,作为武林霸主丝毫不为过分,老爷子们的训斥,就是冤死孩儿,酷心也不敢争辩。
可怜我呕心沥血,挖空心思,抛头露面,到处奔波,哪一件不是为了光大峨嵋派的门户,振兴峨嵋派的大业?如今大业将成,前程无量,三位老爷子不仅不体谅下情,反而横加斥责,我也心灰意冷、雄心颓丧了。就按老爷子们的训斥,派人将孩儿押回峨嵋山,囚之于后山幻波池,让我面壁悔过,了此一生去。”话毕,两串清泪已挂满了腮边,象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而又无法申辩似的。
司徒玄、司徒圣老哥儿俩受了江剑臣的晦气,有气无处发泄,一见无情剑冷酷心也只是发发牢骚而已,其实对她的才能机智、毒辣用心还是极为欣赏的,特别是对冷酷心一心想把丈夫司徒平从峨嵋一教之主扶上江湖盟主、武林霸王的宝座,还是千肯万肯的。不料刚刚训斥了几句,让冷酷心这么一诉委屈,一哭一灰心,还要求接受面壁悔过之罪,弄得三个老家伙不光一筹莫展,连咒都不会念了。
最后还是峨嵋太上司徒玄问道:“你说的大业将成,前程无量,可有根据?不要自怨自艾,快快仔细讲来!”
这条又美又毒的蛇蝎美人,剩下最后一口气,也不会熄灭胸中的欲望之火。见峨嵋三尊已打消责罚自己的念头,她藉机端起了架子说:“三位老爷子要真想知道一切详情,请饶恕孩儿的违犯门规大罪,否则还是让我回山去面壁悔过。”对无情剑冷酷心的一贯行径,峨嵋三尊哪有不熟知的道理,明知她这是藉机要挟,也只好由她。当下司徒玄狠了狠心表态说:“由本太上做主,饶恕你一切违犯门规之罪,快点说吧。”
无情剑冷酷心这才重新给峨嵋三尊行了大礼,站起身来侍立旁侧,小心地说道:“本派规定:门下弟子每件事都必须报请掌门教主,然后转请福寿堂三尊定夺。此种规定从开派到如今,已历二百年之久。孩儿为了对付先天无极派,在兵贵神速的情况下,不暇及转请三位老爷子,只取得教主一人首肯,我就擅自作出了三项极为重大的决定。”
真所谓一石击破水底天。峨嵋三尊听说无情剑冷酷心不经过他们三人点头,擅自作出三项决定,而且还是极为重大的决定,老哥儿仨脸色一变,忽地一下子站起来了。因为象这种严重违犯峨嵋教规的事件,从开派以来就从未发生过,实在是太有损他们峨嵋三尊的威严,三个老家伙真的不能容忍了。
胸有成竹的无情剑冷酷心,面对峨嵋三尊眼冒怒火的威胁,反而比刚才从容得多了。她脆声娇笑道:“我早知道三位老爷子饶不了我,这不,又惹你们生气了!依我看,还是叩请三位老爷子派人将孩儿押回峨嵋山,送入后山幻波池让我幽居面壁,自悔以前所有的过错为好!”她又一次向峨嵋三尊耍用了欲擒故纵的手段。
真好象急病请来了慢郎中,气得鬼刀司徒圣一拍桌案斥道:“我们再一次饶恕你,快把办的那些重大事情,详细说来!”
冷酷心暗自哂笑了,从容地说:“本派近年来虽然在大江南北、边荒要地设立了无数分舵,但真正能和先天无极派抗衡相争的为数不多。所以孩儿私下决定聘请阴阳两极葛伴月出任峨嵋派的总巡查,在河南、河北设立坛口,逐步削减先天无极派的实力和地盘。”
鬼刀司徒圣脸色一变,沉声斥道:“把一个半男半女的阴阳怪物弄进峨嵋正派,并还委以巡查重职,还在什么河南、河北设立坛口,亏你想得出这么一个馊主意。”
对鬼刀司徒圣的这一次斥责,冷酷心不接受了,她立即予以争辩道:“当年汉高祖刘邦为了开创汉室江山,不惜选拔盗嫂的陈平、屠狗的樊哙,我聘请使用身负玄阴绝户指力的阴阳两极葛伴月,还不是为了以毒攻毒,消灭先天无极派。霸业成就之日,再逐出峨嵋派,也不为迟,请老爷子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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