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一边打开纸柬,目光接触到纸上字迹,突然脸色一变,话音也一顿而止。
田继烈在驾车,没有注意到郭长风的神色,问道:“纸上有没有姓名?写的是谁?”
郭长风不答,只摇着头道:“不会的,这一定是大悲师太的离间……”
田继烈回过头来一望,也不禁骇然失声道:“怎么会是他?”
郭长风连忙揉紧纸柬,放在右掌心搓成碎粉,举手挥洒,掌中碎纸迎风而散,然后低声对田继烈道:“这件事,暂时不宜让百合她们知道,只能你我两人暗中查证,即使是真,也得要有确切的证据才能下手。”
田继烈点点头,又摇摇头,轻叹道:“如果他真是奸细,实在太可怕了,为了安全,咱们倒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今后凡事须防着他一些。”
郭长风沉吟了一下,沉声说道:“要查证真假并不难,先且别动声色,等回去以后……”
两人低声交谈,马车已出城直驶寂寞山庄。
回到庄中,已近黎明时候,大伙儿却并无倦意,约齐了杨百威,聚集在林元晖的卧室,商讨应付之策。
林元晖听说公孙茵已被大悲师太扣起来作为交换人质,不禁暗自伤感,慨然道:“我真不懂香罗带(299)究竟有什么秘密,值得如此争夺?已经得到了一条,还想夺取另一条?”
郭长风道:“从种种蛛丝马迹看来,香罗带(299)必然与天山石府的神药秘技有关,令人费解的是,庄主身为物主,并不知道香罗带(299)中有何秘密,大悲师太和秦天祥都是外人,反而洞悉香罗带(299)的珍贵,这是什么缘故?”
林元晖道:“那条女用罗带现在我处,咱们索性将它当众拆毁,看看里面有些什么秘密,诸位以为如何?”
郭长风摇头道:“不必如此,女用罗带原系公孙玉儿携去的,公孙玉儿去世,罗带就一直在大悲师太手中,纵有秘密,也早已被大悲师大得去,否则,她就舍不得交给公孙茵送回寂寞山庄了。”
田继烈道:“这推断报正确,据我猜测,庄主的令尊既然出身天山石府,两条罗带很可能是当年神医旭老前辈所赐,神医仙逝后,天山一门医道就此绝传,显然,那些绝传的秘学,八成就藏在两条香罗带(299)中。”
林百合接口道:“果真如此,爷爷在将罗带传给我爹的时候,为什么却只字不提呢?”
田继烈道:“或许他是碍于师命,或许另有难言的隐衷。”
林百合道:“若说是出于天山神医的授意,那表示他根本不愿意天山秘学流传于世,为什么又把秘密藏在罗带中?若说爷爷另有隐衷,他老人家又何必将两条罗带当作传家之物?”
田继烈无法解释,只好苦笑着摇摇头,不说话了。
杨百威道:“在下认为,咱们目前不必急于忖测香罗带(299)有什么秘密,最好先商议一下,是否真替大悲师太夺取另一条男用罗带?”
郭长风道:“这一点,不用商议了,咱们既已答应了她,此事又关系公孙姑娘安危,当然要履践诺言。”
杨百威道:“如果罗带中真藏着天山石府失传的秘学,岂不是白白便宜了那尼姑?”
郭长风叹道:“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但求能使林庄主骨肉团聚,就让她得个便宜吧。”
杨百威道:“那咱们原来准备诱使各大门派离开襄阳的计划,是否还要依计行事呢?”
郭长风道:“当然按原订计划行事,天一亮,你就去青牛宫传讯,务必要使他们午刻之前离城。”
杨百威道:“万一他们不肯相信,又谅怎么办?”
郭长风道:“你只要把话传到就行了,我会另通知金沙双雄,叫他们配合行动,各大门派知道七贤楼客栈群雄都已离开襄阳,一定不甘落后。”
杨百威迟疑了一下,似乎有话想说,终于没有说出来便告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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