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瑶光大惑不解地问道:“究竟怎么回事?师父。”
疯僧道:“她奉母命寻找她的父亲,既然知道了所在,不走还等什么?”
冷瑶光道:“原来如此,她早该走了。”
疯僧道:“她根本不知她父亲藏在哪里,早走有什么用。”
冷瑶光道:“师父不是说她已经知道了么?”
疯僧道:“知是知道了,但那是昨晚之事。”
冷瑶光道:“那是谁告诉她的?”
疯僧道:“你。”
冷瑶光道:“师父说笑话了,弟子根本不知她的父亲是谁,怎能告诉她呢!”
疯僧哈哈一笑道:“你不是告诉她魔僧嘉广要你对姓云的手下留情么?”
这位疯疯癞癫的绝代奇人,忽地面色一整,续道:“三十年前,嘉广师弟因嫉恶如仇,造下了不少杀孽,你师祖对他告戒无效,一怒之下.遂将他逐出门墙……”
冷瑶道:“师叔杀的是恶人嘛.师祖勾什么要对他这般严厉?”
疯僧道:“出家人慈悲为本,杀孽太多也有伤天和,当时你师叔祖广济,及师父我都为你师叔求情,结果你师叔祖也同被逐,我和尚就被关到面壁庵去了。”
冷瑶光道:“原来是这样的,但又与云姑娘有何关联?”
疯僧道:“后来你师叔漫游泰山,救得一位身负重伤的女人,他一念之差,又铸成了大错……”
冷瑶光道:“师叔抛下妻女岂不错上加错?”
疯僧道:“当时你师叔不知道绝情宫主已有身孕,只发觉她是魔道中人,便悄然引身而走……”
冷瑶光长长一叹道:“人间悲欢离合,竟然如此之多,云姐姐的遭遇,比弟子还要悲惨几分。”
疯僧哈哈一笑道:“他们的悲剧就要结束了,你小子还是打点精神,应付未来之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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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时节,洛阳正陷入酷寒,钱大的雪花,一层又一层的向地上铺盖着。
灰黯的天色更错暗了,看那袅袅的炊烟,就知道已是薄暮时分。
在这般时辰,如此酷寒气温之下,关洛道上却扬起一阵得得蹄声。
那是一只小毛驴,背上坐着一位妇道人家,她胸前的老羊毛大襟敞开着,缝隙之中是一个十分可爱的娃娃小头。
苹果似的小脸冻得红红的,两只乌黑的大眼却时时在转动着,有时他甚至伸出一只嫩藕似的小拳头,像要由羊毛大襟之内跳出来。
驴背上的少妇将他的小拳头放进怀中,还吓唬他道:“听点话好么?你再要这么调皮,小心我告诉你爹去。”
就在此时,一阵杂沓的脚步之声,向少妇迎面奔来,她举目一瞥,见是十余名大汉,拖着一人在雪地上飞奔。
坚硬的冰雪,使得被拖之人伤痕遍体,那十余名大汉还在大声嬉笑着,以别人的生命来换取他们的乐趣。
光天化日之下,岂能如此横行,那少妇忍不住发出一声娇叱:“住手!”
这一声娇叱,宛如黄莺出谷,语音虽然铿锵,但却十分悦耳,那十余名大汉微微一怔,就应声停了下来,一名横眉竖眼,身穿羊皮的大汉嘿嘿一笑道:“小娘子是叫咱们么?”
少妇冷哼一声道:“此处别无他人,自然是叫你们了。”
身穿羊皮的大吧纵声狂笑道:“俺秦树德交子桃花运了,有娇滴滴的娘们当街呼唤,这可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另一大汉鼓掌叫好道:“说的是,秦三爷该请咱们哥儿们喝杯喜酒才对……”
此人“对”字不过刚刚出口,劈拍两声脆响,他与那位身穿羊皮的秦三爷,一人各挨了一记大耳光,一个左脸,一个右脸,清晰的印上五根手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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