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妇虽然俏目圆睁,一脸怒火,但她依然稳坐驴背,似乎没有移动半分,那么这两记耳光是天外飞来的了?要不,天色才只入暮,难道就出现了鬼魂不成。
那位秦三爷,到底久走江湖,见多识广,他认定骑着毛驴的少妇,必然会使什么障眼法儿。因而嘿嘿一声冷笑,一振掌中的鬼头大刀道:“臭娘们,你敢在秦三爷的眼前发横?告诉你,障眼法儿三爷见的多了,我只要咬破中指一喷,准会叫你当场现眼,不信咱们就试上一试!”
少妇“哦”了一声道:“是这样的么?只是我这个障眼法儿与众不同,不要说咬破中指,纵然碰破脑袋也不行。”
另一大汉道:“别听她的,秦三爷!咱们一起上,准教她吃不了兜着走。”
秦树德道:“对,咱们上。”
这一众江湖暴客,可不懂得什么江湖过节,明知对方只是一个孤身的妇道人家,怀中还躺着一个不到百日的小娃儿,依然一拥而上,刀棍像雨点般砸了上去。
这般人并不是花豢绣腿,手底下还真的有点门道,尤以那位鬼头刀的秦树德,刀沉力猛,招式不凡,一刀疾劈,劲风横溢,他这柄鬼头刀,少说点也应该有十几二十年的火候。
他们存心毁了那名少妇,出手一招,全都使出了压箱底的本领,单恁那一阵哗啦啦暴响,也足以令人丧魂落魄,魂胆皆惊了。
但一招之后,就再也没有了下文,原来适才那阵暴响,是他们兵刃折断之声,他们一共七条大汉,没有一个兵刃是完整的。
再看那名少妇,人家可是丝毫无损,她不仅已脱出他们的包围之外,还纵容不迫的将他们拖着的伤者救了起来,不管这是不是障眼法儿,这群暴客再也不敢招惹了,他们呆立片刻,才呼啸着向白马寺奔去。
此地距洛阳还有二十余里,风雨太大,天色又是那么昏黑。那位惩治了恶客的少妇。就打定主意在此寄宿一晚,她向那名被救起的伤者道:“这位大哥,你伤得怎样?我要投店歇息,不能再照顾你了。”
那名伤者道:“谢谢夫人活命之恩,不过此地坏人太多,夫人单身一人,只怕十分不妥,夫人如不嫌弃,还是到咱们庄上去安歇吧!”
少妇道:“好是好的,只是小东西要吃奶,走远了可不行。”
伤者道:“不远,就在洛阳近郊。”
少妇道:“洛阳还有二十来里,天这么黑,风雪又如此之大,而且,饿坏了小东西,他爹会怪我的。”
伤者为难的搓着双手道:“夫人说的是,但……唉,咱们如果不赶回冷家庄,那般恶人忠不会放过咱们,夫人纵然不怕,也有点不胜其烦。”
少妇一怔,道:“冷家庄?你是冷家庄的?”
伤者道:“是的,在下冷枫,是奉命来探听消息的。”
少妇大喜道:“原来你是枫大哥,我是索媸,你不认识我了?”
冷枫愕然一怔道:“你真的是索姑娘?我瑶兄弟呢?”
索媸神色一黯道:“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他中了毒,咱们到石弓山求医又分散了。我后来被师父带去学艺,最近才下山来找他……”
冷枫向她怀中的小娃儿,打量一眼,问道:“他是……”
索媸道:“是大哥的,他还不知道呢!”
冷枫高兴得忘了伤痛,哈哈一阵大笑,道:“恭喜你了,弟妹!我想吉人天相,瑶兄弟定会平安回来的,咱们还是回庄吧,小侄儿稍饿一会不要紧的。”
虽然风雨满天,夜色凄迷,在他们练武之人来说,二十里地实在算不了什么,因而他们一骑一行,迳向冷家庄奔去。
在途中,索媸问起冷家庄的近况,冷枫一叹道:“为了一空穴来风,引来了一群失去理性的疯狗,似乎天下武林都集中到洛阳来了。”
索媸道:“枫大哥不必着急,船到桥头自然直,咱们总会想法子度过难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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