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不算吧……客户。”
“是不是姓宗?”
“是啊。”
“真的是……宗晨?天,那不是……哎,能不能帮忙介绍下,那可是我的偶像……”
两人的对话迅速激起两个阵营不同的反应。
“要不要现在再去围攻啊,绝好机会,没准能拿下……”
“你有没有看错啊,确定是他?他不是在英国参加那项目了吗?”
当然,也有例外的,比如我身边这位迟钝的孟顾问,也不知作为律师该有的敏锐哪去了。
“你感觉好点没?要不我们先走吧,我开车送你去医院……”
我这才回神过来,“哦,不,不用……”
宗晨依旧冷冷的看着我,似乎周围一切都与他无关,我背过身去,找了最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无论如何,我都不想再去自取其rǔ了。
头儿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看看我又看看他,眼神深有含义。
不知过了多久,她拍拍我的肩,凉凉道:“别躲了,人走了。”
我往嘴里塞了块烤翅,不予理会。
“看那边,是蓝田集团的,”有人低呼,“难怪业界传闻蓝田挖角建筑界新秀,居然是真的,穿白衣服的那位好像是蓝田的总经理……刚刚那位,真的是那个宗晨……天……”
我下意识回头,看见一群人朝营地中间的酒店走去,宗晨的背影高瘦英挺,在众人中格外引人注意。他略略低头,正与身旁一jīnggān女子说着话。
我忽然站了起来,对眼前的孟律师说:“玩筛子,输的喝啤酒,来不来?”
他似乎被我的转变吓了一大跳,好久才说道:“……来。”
“12个6……”
“15个。”我直接喊——显然又输了。
我只是想要试试,到底有没有借酒消愁这一说。而事实证明,这行不通,越喝越清醒。
等头儿又不知从哪冒出来之后,我已清醒着趴在桌上了,她一把将我揪出,上下打量一番:“你着魔了啊,发什么疯?”又转头责怪孟律师:“你怎么也跟着胡闹?”
“我……拦不住啊——我,我还是去打牌吧。”这么猛喝酒的女人显然不是一个合格的相亲对象。
我笑,小样,跟我斗。
虽然脑袋依旧清明,可身体不听使唤,肚子涨得慌,被她这么一拉一推,恶心感便直直从胃部涌上,我qiáng忍住要吐的冲动,拔腿朝酒店奔去——这里唯一有洗手间的地方。
生理上的不适让我无暇其他,只顾忍着喉间的呕吐感,直到一头撞上谁的胸膛,摇摇晃晃的站稳,眼前的人影如孙悟空的□一样晃动,我眯着眼说“抱歉啊,借过。”
再朝前跑,却被那人拉住,他低低开口,声音好听的要死:“你喝酒了?”一句话就bī出了我的泪意。
我看着眼前的宗晨,觉得真应了一句话,生活果然是狗血的,狭路真的会相逢。
我láng狈的低着头,挣脱,这似乎惹恼了他。
“你现在的口味变得——这么重,还是说,饥不择食,恩?”他云淡风轻的,cha上一刀。
我们隔着不到一个转身的距离,可这距离似乎比一整个大西洋还要遥远,当心存幻想的期待被现实狠狠击碎,我忽然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有多可笑。
“你说对了,”我勉qiáng站稳自己,缓慢的转过身,看着他的眼睛,用极其平淡的语气开口,“我,饥不择食。”
此时已近huáng昏,阳光倾斜着从走廊尽头涌入,这本来是个美好的下午,我想。
洗手间就在拐角处,酒气带着无限酸意从胃部涌出,一阵翻江倒海,我闭上眼,任凭这股挖空肺腑似的感觉占据每一处,也只有这样,才能让眼底的泪退回去。
可谁能告诉我,怎么能将付出的爱也退回去,退回到原点。
“擦把脸,免得让食物吓跑。”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跟了过来,递过一条gān净的毛巾。
“用不着。”我听出那语气里的嘲讽,极力克制自己的qíng绪。
宗晨的手收了回去,“哦,我忘了。你缠男人,有的是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