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双手,扶住她颤抖的双肩,沉声道:“但我不想这样做。你只要告诉我是谁派你来的,我就让人送你回家。”
Candy怔怔地看着他:“是我自己要来的……”
竟然还在撒谎。
这死不悔改的态度,终于让他失去了最后的耐心。
他放开了她,冷冷道:“把证据jiāo出来。”
Candy惶惑万分:“什么?”
她的一再抵赖,让他不禁有了怒容:“磁带、光碟、U盘……管它是什么!”
不用想就能知道,她身上必然带着录音、录像设备,记录下这场桃色丑闻的罪证。也许就在几天后,这些影音资料便会被公之于众,成为致命武器。不仅将彻底摧毁他十九年来在民众面前苦心建立的形象,甚至还要让他面临建国以来第一起弹劾提案。
Candy依旧只是摇头:“我没有……”
他冷冷看她,仿佛看她要装到什么时候。
“是你自己jiāo出来,还是我叫人进来?”
他指向她寸缕不着的身体,略略提高了声音:“你想让他们看到你现在的样子?”
她颤抖了一下,突然抬起头,同样大声地回敬道:“可我说过很多次了,根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声音带着无尽的委屈,随时都要哭出来似的。
亚当斯皱起眉头,qiáng行压抑住自己的怒意。不仅是恼怒Candy不知好歹,冥顽不灵,也是恼怒自己在这件事上拖泥带水。其实可以处理得很简单,只要一个电话,传唤亲信进来把Candy带去审问。根本不必费这样的唇舌,生这样的气。
可笑的是,他给了她一次次机会,她却始终毫不领qíng。
亚当斯的目光落在chuáng角一只银色手袋上。那只手袋极为小巧,本是晚装搭配,装饰意义大于实用,她只是进来时挎在手上,随即扔在了chuáng角。
他一把抓了过来,打开,将里边的东西倒在chuáng单上。
零钱、梳子、纸巾、镜子。
和一支有着金属外壳的唇膏。
当他拿起这支唇膏时,Candy的脸色明显变了变。
“这是什么?”他冷冷质问道。
Candy说不出话,神色越发慌张。
他冷笑,旋开唇膏。
并不是想象中的录音笔,而仅仅只是一支被用尽了的唇膏。
Candy低下了头:“对不起,我忘了去买新的。”她的内疚极为真诚,拿了他那么多钱,却没有买一身对得起他的装备。
然而,这内疚在亚当斯眼中,纯属避重就轻、故作姿态。他的脸色极为yīn沉,用力将手袋一抖。
一张对叠好的蓝色纸片落在chuáng单上。
他正要拾起来,不料一直在chuáng角瑟瑟发抖的Candy如蒙电击,劈手就抢。
猝不及防,Candy将纸片抢了过去。他抬起手,灯光下,几道抓痕凸出了手背,缓缓渗出血珠。
Candy知道自己闯祸,有些害怕地看着他,却将纸片牢牢藏了起来,一副宁死也不肯jiāo出去的样子。
他盛怒道:“jiāo出来!”
Candy脸色更加苍白,却仍旧摇头。
这一次,亚当斯反而冷静下来。他不再和她纠缠,只从chuáng头柜中抽出手绢,随手缠绕在手背上。
而后,拿起电话听筒。
他心里有些自嘲,何必如此失态?这种事本不值得他动手的。
jiāo给手下好了。
Candy仿佛知道大难临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却依旧死死攥紧了手心。
亚当斯拨了两个数字。
接通电话后只用几分钟,特工就会出现在这个房间。他甚至可以想象出她被带走时的场景——她看着他,碧绿的眸子里满是惶恐而无助的神色,却依旧倔qiáng地咬着嘴唇,不肯求饶。
他心里一动,手上的动作不知不觉停了下来。
亚当斯止住拨号,将听筒悬在空中,回头看着她,正色说道:
“Candy,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她眼中泪光闪烁,却再一次,坚决地摇了摇头。
他怒不可遏,将话筒狠狠摔在地上。Candy吓得一颤,正要退缩,已被他一把握住了手腕。
她不敢出声,却极力挣扎,不肯放手。终于还是力不能拒,被qiáng行打开了掌心。
“不……”她跪在chuáng角,哀恳地望着他,眼中满是泪光,求他不要拿走那张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