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的好几声,祁飞猛然被狗叫声惊醒,终于能看清眼前的事物,立马把自己的头从窗户外缩回来。
大口喘着气,难受得想要干呕,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流下来。
果然她还是她,就算在温暖的世界里经过,她还是被黑暗拖拽着怎么都看不见光明。
就算看见。
她也抓不到。
莫大的委屈包裹住祁飞,她用牙齿咬着手心‘恶犬’两个字。
不让自己哽咽出声。
‘我是恶犬,我不能哭。’
‘我没有资格哭。’
接下来的时间祁飞没能睡得着,就这么靠在墙边面对着自己昏暗的影子发呆。
大概到十二点多一点的时候,楼底下传开喧嚣声,好像有人在踢门,砰得一声接着一声。
祁飞往下看,坐久的身体发麻。
灯光下四个人影闪动骂骂咧咧得说着脏话。
是那四个痞子。
他们估计是喝醉了,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胡话。
看见他们四个,祁飞想起了自己心里的计划。
那一刻,她的身体终于活络起来。
陈越不在了,但是他们来了,恶犬计划...
浑身发麻发僵的血开始流淌,祁飞的眼神亮起来。
刚刚才经历过那样的恐慌,她以为自己得僵硬到早晨,但是痞子的四个人影却让她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
祁飞动弹得很快,立马翻出行李箱里的一件卫衣。
戴上卫衣帽子,戴上口罩,让自己的神情被掩盖在阴影中。
握紧冰凉的刀后,祁飞没有思考,直接下了楼。
她走得很快,因为她怕他们会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溜走。
拉开门的时候,痞子们还在骂骂咧咧。
“大哥,为什么这家人还没开门啊,他妈的那娘们儿来了我准要把她教训一顿,竟然敢找条子害我们关进去这么多天,不给她点儿颜色看看还以为我们怕她呢!”
“她报一次警我们就打她一次,看看谁更狠!”
打开门后一股酒气铺面而来,祁飞皱起眉。
对她来说,最难闻的就是过于浓厚的酒味和烟味。
痞子听到声音转过身。
“老三,我是看错了吗,怎么门打开了啊?”
“老大,你没看错,好像出来了个人?”
祁飞走到痞子跟前,其实脑子没回什么大的想法。
血液快速地流淌,祁飞的手腕开始抖。
她为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而感到害怕,而又感到极度的期待。
“喂!你谁啊!”
祁飞没回答,拉低卫衣帽子。
为首的那个人伸出手,直接要走上前拉开祁飞的帽子。
手臂接近的那一刻,祁飞的手腕猛然一定。
与此同时,她把刀从身后甩出来。
银光一闪,刀尖划过痞子伸过来的手背。
血味一下子迸发开。
虽然很微弱,但对祁飞来说就是熟悉无比。
更多,她想要更多的血味。
那种刀划破皮发出咯吱声挑破肉和脂肪的声音。
就是这个声音。
祁飞顺着男人的手把刀横着挑过去,男人吃痛地甩开手臂,想要用另一只手砸祁飞。
但是祁飞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刀在她的手心旋转,她沉下身子绕过他扑过来的拳头。
“滋溜”一声。
刀插入痞子的肋骨以下。
血味。
祁飞没有犹豫,直接从下往上捅破了痞子的肚膛,血透过衬衫喷到了祁飞的脸上。
痞子发出剧烈的叫声,如同被宰的猪般坠在地上,捧着自己的肚子开始痛苦地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