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性不改_作者:愁云伤疤(13)

2022-03-03 愁云伤疤

  米贝明无语:“送错了。”

  “没送错。”

  米贝明火大:“拒签,我根本没买东西。”

  “寄件方是森仙鹿,收件方是米贝明。”小哥语气不变,“您确定拒签吗?”

  米贝明离开办公桌,一开始是大步走,然后急匆匆地跑起来。每天这副魂不守舍的鬼样子全都落在同事们的眼里,他们私下八卦时没少揣测,甚至有猜,大老板不是出国了吗?难不成是卷钱跑了?瞧把他们大少爷给愁的,赶上苦瓜了。

  米贝明在电子版上签名,拿到手一个正方形的礼盒。

  他太熟悉了,森仙鹿专门用来装布娃娃的盒子,上面印着梁绪设计的logo。

  电梯缓缓上升,米贝明没想回办公室,而是躲去空无一人的安全楼梯里。

  他拆开盒子,心里出奇地很平静,大约是因为已经猜到里面会是什么了。

  绒布面的首饰盒,里面是他妈妈遗失的手链。

  米贝明把盒子翻个底朝天,什么都没有了,除了手链,什么都没有。

  明明就没抱期待,可这又是在干什么。

  窝囊废行为。

  米贝明弯下腰,额头磕在膝盖上,一闭眼就回想起昨晚梁绪的身影。

  立在黑暗里,眼神却含着光,凶狠又充满怨恨。

  手机屏碎了,壁纸还是两个人的合照,碎得四分五裂,也不想修。

  楼梯间里很冷,阴冷,和雪山里那种快乐的寒冷很不同。

  后来他也滑下去了,飞扑到梁绪的怀里,一起栽倒进蓬松的雪堆,被冰雪簌簌淹没。冷得都快死了,也要揪住对方的衣领、捧着对方的脸,伸出舌头接吻。

  从屋外回到温暖的屋里,一上午,就做爱了。

  实在是氛围太好,梁绪一直抱着米贝明,在他颈窝里轻轻地拱,鼻尖到处蹭,因为剧烈运动而灼热的鼻息喷在米贝明的皮肤上,又痒又撩人。

  他求道:“可以咬么?让我咬一口,好么?”

  米贝明死都不答应,浑身怕得挣扎:“不好!你他妈别咬,疼死了!”

  可越是不肯,被抱住的力气就越大,后颈落入Alpha口中,牙齿叼住了他垂涎的猎物,梁绪在心里告诉自己“可以了可以了”,却因为米贝明气急败坏地叫嚷和威胁,更加无法松开口。

  牙齿咬破皮肤,马鞭草花香浓烈翻涌,进行标记动作的Alpha根本不容抗拒,几乎要把身下的Beta钳制到骨折。

  米贝明粗喘着,感觉自己快气炸了,疼得叫不出声,疼得脑仁都在剧烈地跳。

  他在梁绪放松力气的那一刻,毫不犹豫地翻过身朝着梁绪的脸上挥去一拳,然后手往脖子上摸,摸到了一手心混着口水的鲜血。

  操,不动都他妈疼死。

  “我说了不许咬!”米贝明怒火攻心,恨不得再给他来一拳头解气。

  梁绪的嘴角被擦破,也冒出几缕血丝。

  他抿了抿唇,拽过毯子给搭在米贝明身上:“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你不要挣扎,更不要威”

  “你大爷的,你都说要咬我了,我还乖乖等着吗?”温馨狂狼的气氛彻底消散,米贝明咧着嘴不敢扭动脖子,“你他妈这么大个人了,是要返祖吗?本能就那么难忍住吗?!”

  梁绪沉默地一叹,转身下床,从旅行包里找出酒精和纱布。

  米贝明看着就烦,心情从极度美妙跌落成极度暴躁,一把掀开毛毯翻下床,腿根儿都是酸的,有濡湿的液体从屁股之间流出来,顺着大腿往下滑。

  操,更烦了!

  米贝明抢过那瓶酒精往窗户上砸,双层加厚的玻璃保暖又结实,酒精瓶不堪一击,脆响过后碎得满地都是渣子,刺鼻的酒精味瞬间弥漫满屋。

  米贝明背对着梁绪往浴室里走,边走边骂:“纱布也留给你自己用吧!王八蛋,操!把你嘴巴缠起来,免得再他妈乱咬人!”

  安全楼梯里传来交叠的脚步声,停在下一层的台阶上没动了。

  米贝明把自己从回忆中拔出来,愣愣地盯着虚空,耳朵自动收入寂静中冒出的所有声音。

  “你部门经理不是说要换车么?楼下那辆玛莎拉蒂是他新换的吗?”

  “不是吧,应该不是。如果真是的,那他肯定早就吹上天了,得在群里分享至少十个小视频。”

  一阵轻笑声。

  “那是谁的?我来上班时它就在,刚才下去拿快递时,我看它还在那儿呢。”

  “你可行了,看车选目标,当心”

  八卦声陡然消失,因为安静的楼道里突然响起跑动和关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