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荻起身就往教室外走,老田赶忙将他拉住,“干什么去?”
“教导处找老梁。”
老田笑了:“他说你找他也没用,合唱曲目定的是《奉献》,梁主任说之前你们演短片的时候他听你唱过,省得再学了,让你理解他的良苦用心。”
“我理解他…”大爷。
“梁主任还说别忘了你有一个记过在他手上。”老田拍江荻肩,貌似同情的脸上藏着一丝幸灾乐祸。
江荻面无表情:“你听这是人民教师该说的话么。”简直土匪,四中完蛋了。
吕科看江荻一副吃苍蝇的表情,忍不住乐:“哈哈哈荻哥你真棒,班长和文艺委员都是女生,只有你一男的!”
老田咝了声,像被提醒到:“你说得对哈。”他一拍手,“吕科你也上。”
“……?”吕科用手指自己。
“对,两男两女正好。”
……
*
江荻被这个不幸的消息打蔫了,之后一整天都很低气压。
值得意外的是,陆是闻似乎也总心不在焉,被英语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时,第一次需要庞阳跟他提醒讲到哪儿了。
晚上到家,两人遛狗经过楼下熟食店,老板正将刚出锅的卤鹅挂在倒钩上。
陆易停下吐着舌头看,江荻知道它馋了打包了一份。老板相当热情,还送了江荻他们两罐啤酒。
等复习完洗了澡后,陆是闻去厨房把卤鹅热了,顺带切了个鹅腿焯水去盐给陆易。
余下的拿到茶几上,喊江荻过来吃宵夜。
“找个电影看。”江荻往沙发上一仰,冲陆是闻递下巴。
“看什么。”
“随便。”
陆是闻打开电视,江荻顺手关掉客厅的灯,捞了个抱枕抱在怀里。
等陆是闻挑完片后,扔瓶啤酒给他,自己也拿了罐。
陆是闻单手抠开拉环,发出“滋”一声。
江荻一手拿酒一手准备开,默默朝陆是闻瞥了眼,也改用单手。
好像单手是更帅。
啤酒他之前放在冰箱里冻过,一下肚激起清爽的凉意。
江荻觉得连毛孔都跟着放松,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把身体靠在陆是闻身上。
陆是闻很自然地将人揽住。
陆是闻挑的是部近些年上映的台湾片,拍得很唯美。
主角是两个少年,一个内敛安静一个恣意张扬。
江荻开始还觉得他俩是好兄弟,捏起块卤鹅边吃边跟陆是闻猜剧情:“看吧,待会儿他俩就得为女主角打起来。”
陆是闻没说话,取下江荻脖子上的毛巾给他擦头发。
随着剧情进展,江荻渐渐开始意识到不对劲。
这女主角怎么还没出场?
直到他眼睁睁看到内敛安静的学霸将喝醉的校霸扛回家,在校霸开玩笑问他想听以后的女朋友喊他宝贝还是老公时,将人按在床上堵住他的嘴,才知道女主角大概到结局也不会出现了。
光影在昏暗的客厅跳动,不得不说湾湾电影的尺度是真特么大。低沉的大提琴混杂着令人脸红心跳的暧昧呼吸,透过音响回荡在不大的房间里。
江荻挪挪屁股,又去喝酒,不知为何竟有种跟爸妈一起看动物世界,碰巧遇到动物在交\\配的羞耻感。
导演当真是有点东西在的,画面虽然露骨却极富美感,江荻觉得比他之前看的那部动漫强。就是未免搞太久了。
他伸手够手机,又有点舍不得错过剧情,绷着脸看电视,将手机一会儿按亮一会儿按灭。
“认真看。”陆是闻把他手机拿走,语气自然。
江荻又去拿毛巾:“我自己擦。”
“手油。”陆是闻抬抬胳膊避开,继续给他擦,“不是要学技术?”
“……”江荻红着耳朵咬牙,“我自己一个人学就行。”
“这是两个人的事。”
直至此刻,江荻可以完全确定陆是闻绝对是故意的了。
他仰头一口气把酒喝完,见陆是闻那儿还有,抓过一并喝干净。
把罐子捏扁。
而后,扯过陆是闻领子。
陆是闻低头看着他没动,也不嫌弃江荻的手之前摸过卤鹅。
江荻攥陆是闻的手又紧了紧,拽着人往自己跟前带。
“做什么。”陆是闻问。
“亲嘴。”江荻语气有点凶。
他看到陆是闻像是很轻地笑了下,下一秒只觉得天旋地转,被陆是闻按着肩膀压在了沙发上。
江荻缓慢眨了下眼,之前接吻时陆是闻还从没像这样压过他。胸口相抵,他甚至听到了两颗心脏交叠在一起的跳动声。
电视里已经到了第二天,阳光明媚,少年骑着单车飞驰在绿油油的麦田。
但江荻现下根本没功夫看,陆是闻拇指指腹反复磨过他喉结,趁江荻吞咽撬开唇齿探向更深处。
这回陆是闻亲得很重,江荻甚至感受到他亲吻中带着的侵略感,好不容易才学会的呼吸顷刻又变得错乱。
江荻用手去推陆是闻胸口想喘气,被牵了举过头顶抓着。
氧气一点点流失殆尽,脑子里嗡嗡一片。
茫然中江荻感到陆是闻屈起一条膝盖挤进他腿间,向上顶了下。
江荻闷哼,脖子猛地上扬,腰跟着一弹又被按着压回去。
眼里因缺氧蒙上的雾气漫了出来,两只手被桎梏在头顶动弹不得。他只能像无人掌舵的帆船一样在一波波海浪中浮浮沉沉。
即将抵达时,陆是闻掌握节奏的手突然停下来,江荻本能就要扑腾着挣脱。
“手脏宝宝,别碰。”
“那你特么倒是快!”江荻忍不住哑声骂。
陆是闻还是没动,微微垂眼自上方认真观察着江荻的表情。
目光一寸寸经过他的眉眼、鼻梁、嘴唇、耳朵,很有耐心。却让江荻无端想起将猎物压在利爪下的猎豹,总要在进食前先仔细欣赏一番。
江荻要崩溃了。
“哥,难受。”江荻别过红透的脸,用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冷静示弱。
陆是闻俯身,将他眼角溢出的潮湿吻去。
贴在他耳边温柔、低声地说:“叫老公。”
……
第92章 翻墙
电影什么时候结束的江荻不记得了, 只记得当他实在受不了狠狠咬上陆是闻的肩膀,从喉间逼出那句蚊子哼般的“老公”后,陆是闻非但没有让他释放, 反而用拇指指腹堵着他,上瘾似的接连又哄他叫了好几声。
好像还说了些别的, 江荻不忍再想。
等陆是闻把他放开抽纸擦手时,江荻飞起一脚朝他踹去, 被轻而易举抓住脚腕。
“听话, 这会儿别惹。”陆是闻嗓音也哑的不像话, 抿唇缓了会儿神, 这才拾起拖鞋套到江荻脚上,起身进了厕所。
江荻见他占完便宜就要跑, 跟着撵过去,被陆是闻关在门外。
江荻冷脸砸门:“开门, 老子也要洗手!”
“等会儿。”陆是闻声音很闷,江荻听到门板响了声, 像是有人将后背抵在上面。
他脑子里瞬间出现许多画面, 还未褪去红晕的脸再度发烫,又敲几下门。
厕所里静了会儿,传来陆是闻低沉沉的叹息:“去沙发上坐着。今天没准备, 不想你疼。”
江荻先是愣了下, 在理解到陆是闻这句话的意思后, 头顶“啪”的炸开,一拳抡在门板上, 骂着调头走了。
到时看咱俩谁疼吧!
……
*
俗话说春雨贵如油,在连绵细雨不要钱似的断断续续下了半个月后,终于到了三模考当天。
江荻起了个大早, 和陆是闻在楼下早点摊吃完早饭,慢悠悠朝学校走。
这段时间两人没再进行更深一步的接触,又恢复成在单独相处时亲亲嘴,在课桌下偷偷拉个手的寡淡生活。
不是不想,主要是太忙。江荻也想尽量考好点把之前记得过抵消,顺便摸底下高考真正的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