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置摄像头,江昭生能看见自己的样子,眼里掩盖不住的精光...可怜兮兮的、求爱的他,让他分不清这是“老师”训诫的结果,还是自己内心的真实情感?
回忆让没顶的羞耻淹没了他。
那些被刻意遗忘的细节——男人外套的触感,香水在他身上的味道,带着笑意的爱语,还有自己此刻也无法抑制靠近的本能——清晰得可怕。
比生理上的热更让江昭生绝望的是,被掌控、乃至塑造的恐惧感。
江昭生甚至无法维持站立,软软地向后倒去,彻底回到了熟悉的怀抱。
江晚,我好没出息啊,江昭生绝望地想。
在男人视角,自己这幅样子肯定很令他满意——简直像迫不及待地、在进入正题前还欲拒还迎的xx一样。
他不是宠物...为什么要被支配?人也能驯化,你一定很满意这个结果吧,老师。
冰凉的东西顺着脸颊滑落。
预期的对待没有降临。
那只掐着他下颌的手忽然松开了力道,转而用一种……怜惜的力道。用指腹摩挲着,顺着他的泪痕、一点点抹开眼泪。
江昭生下意识地朝着那个方向微微偏头,失焦的翠色眼眸里水光晃动,满是警惕和...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飞蛾扑火般的向往。
紧接着,一阵风拂过脸颊,熟悉的海一样的清新气味把他整个人罩住。
男人的外套盖住了他因失明和震惊而茫然睁大的双眼,也隔绝了那片令人心悸的白。
外套布料很薄。江昭生能感觉到男人的呼吸靠近,温热的、熟悉的、就在他的额头附近。
“别哭。”
然后——
一个轻柔的、不带情.慾、近乎虔诚的吻,落在了他的额头上。
“吓到了?”低哑的嗓音在他头顶响起,“还是……想我了?”
男人的嘴唇并未立刻离开,而是就那样若有似无地贴着他的额头,吻了又一下。
“别怕......昭昭。”
他的另一只手环住江昭生虚软无力的腰肢,将人更紧地按入自己怀中,感受着怀中躯体不受控制的细微颤.栗。
“塞缪尔就在门外,昭昭,你的骑士现在心急如焚......”
“如果让他看见你这个样子,你猜他会不会扑过来,把你吃的骨头都不剩?”
江昭生整个人被裹在外套下,熟悉的味道像海风一样清新,他再也忍不住,鼻尖悄悄凑近,轻轻呼吸,平息内心的躁动。
【我最喜欢你这副离不开我的样子。】
话语里的掌控欲几乎凝成一张网,将江昭生彻底裹紧。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仿佛又变回了那个在房间里,连哭泣权利都被剥夺的、无助的“学生”。
“咬住。”
带有甜腻气息的手套被递到嘴边,外套上的起伏动了动,江昭生又听见一声轻笑。
“好乖......”
头顶隔着外套被人抚摸,明明只是个安抚晚辈的动作,江昭生的热意却得到了极大的缓解,他咬紧了嘴里的皮革,犬齿几乎要扎破手套,像是终于找到了巢穴的幼兽,身体不自觉地向着热源和触碰的来源贴近,寻求更多安抚。
江昭生今天为了快点出门没有系皮带,正好方便了男人作祟。
“......”
“别屏住呼吸,”外套之上传来低声指导,“闭上眼睛,忽略我的存在。”
江昭生依言照做,试图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对方带来的感.官刺激上。
视觉的缺失确实让其他感官变得异常敏锐。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手上的茧,感觉到对方下巴透过布料传来的压力,能听到对方缓而重的呼吸声,能闻到那令他安心的海风的味道......
他引导着江昭生颤,抖的身体,帮助他从某种解离的状态恢复。
失去视觉让江昭生对空间和位置的感知变得模糊,这原本会带来恐惧,但在对方绝对强硬的引导下,却变成了一种奇特的安心——他无需思考,只需要顺从。
因为对方给予却不掠夺,掌控但珍重无比。
手指顺着脊.柱下滑,男人蹲下身,钻进了外套。江昭生发出一声细微的、连自己都未曾听过的呜.咽,眼前炸开五彩斑斓的噪点,药效得到了缓解,这一刻,身体的掌控权才大致回归,江昭生只感觉自己累得像上岸脱水的鱼。
他这几年一直清心寡欲,今天居然被半胁迫地“服务”了两次,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如果出去以后塞缪尔也突然蹲下来扒.他裤子,江昭生心想,自己恐怕也不会感觉惊讶。
男人小心地替他整理好衣物,动作依旧细致温柔。
外套被披在肩膀上,江昭生感觉到对方的气息似乎在微微后退。
“……老师。”
他伸出手,指尖在空中慌乱地摸索了几下,终于抓住了——一片冰凉的、质感高级的衣摆。
江昭生失焦的眸惶然地“望”向气息来源的方向,用旁人从没听过的执拗声问:
“下次......什么时候见我?”
是渴望,是不甘?还是被混乱的情.热和脆.弱击垮一贯的骄傲?
被他拉住衣摆的男人似乎顿住了。
一声极轻的愉悦的低笑在头顶响起。一只戴着皮质手套的手覆上他紧攥的手背,鼓励般地轻轻拍了拍。
温热的呼吸再次靠近,江昭生微微扬起头,听到了一个准确的地址。
随后,他的脸被捧住,男人轻轻在他眼皮落下一吻。
......
密室那扇厚重的门猛地打开,塞缪尔埃斯波西托此刻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率先冲了进来,手上甚至握着一把枪。
“Stellina!你没事吧?!”
塞缪尔的怒吼在看清室内情形时戛然而止,瞳孔骤然收缩。
他身后的手下们也瞬间僵在原地。
江昭生站在房间中央,脚下不远处有一具穿着斗篷的Omega尸体。
长发的beta身上松散地披着一件明显不属于他自己的、剪裁考究的黑色男士外套,更衬得他脸色白得透明,微长的黑发被汗水濡湿,黏在额角和颊边。最引人注目的那双翡翠色眼眸此刻失去了焦距,蒙着一层无助的水光。
那外套过于宽大,几乎将他大半个身子裹住。他自己的衬衫领口微敞,隐约可见其下泛着不正常红晕的皮肤和细微的汗渍。
塞缪尔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猛地环顾四周,但除了江昭生和那具尸体,密室里再无第三人。
他的目光最终还是死死钉在江昭生身上,看着他失焦的眼,苍白的脸,披着的陌生外套,以及手里那块刺眼的布料。怒火、嫉妒、担忧和后怕在他眼中疯狂交织。
塞缪尔低咒一声,大步上前,扔掉了他身上的外套,仿佛那是什么肮脏的东西。
“等一下,塞缪尔,我现在看不...”
塞缪尔利落地脱下自己的意大利高定西装外套,动作甚至有些粗鲁地将还带着自己体温和香水气的外套严严实实地罩在江昭生身上。
接着,他猛地俯身,一手抄过江昭生的膝弯,另一手环住他的背脊,不由分说地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突然的失重感让江昭生本能地伸手环住了Alpha的脖颈保持平衡,这个依赖的动作似乎稍稍取悦了处于盛怒中的意大利男人,但并未平息他的怒火。
“你,还有你,”塞缪尔抱着江昭生,蓝眼睛里全是杀意,“给我好好检查那具尸体,我要知道他是谁,怎么死的,跟身边所有人的关系。”
“是,先生!”两名手下立刻领命,训练有素地开始勘察现场,目光谨慎地避开被老板紧抱在怀里的人。
塞缪尔不再停留,抱着江昭生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唔......”江昭生被完全包裹在充斥着塞缪尔气息的黑暗里,不适地动了动。外套下的空气灼热,让他有些气闷。
“安静点,Stellina,”塞缪尔的手臂收紧,把人在怀里掂量了下,比预想中的轻,“在医生过来之前,你哪里也别想去,什么也别想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