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游刃有余,像大人戏弄孩童。
极致的羞辱......
除了沈启明,还有别人。
这个念头让江昭生心里发冷。
【也很娇气。】
他在发抖,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牙齿咯咯作响。滚烫的泪水无声地从蒙眼布下渗出,不是因为疼痛,而是黑暗放大了内心的情绪,江昭生最痛恨的事,就是身体无法控制,被人剥夺尊严。
上一次,是拍卖会,他真的恨不得扑到扮演“沈启明”的秦屹川面前,克制到浑身发汗才忍下向他摇尾的冲动。
这么能这么难看,江昭生又想起蕾丝,对常人柔软无害,华丽漂亮的饰品,对他来说就是耻辱的象征。
在沈启明手上,他被这种“无害”的装饰装点了太多次。
脸上,手上,腿上。
在浑浑噩噩的时候,沈启明还给他展示过针和金属的搭配,但自己那时候脑子都是坏的,成天只想着一味地享受,好像察觉不到危险似地,在沈启明展示一对红色宝石的时候,扒着人宽厚的掌心,像家养猫狗吃零食那样,把小巧的宝石叼进嘴里含着。
“这是给你准备的,不能吃。”
脸被人捏住,江昭生像配合牙医一样“啊”地张开嘴,对方却不是正经人,没有立刻拿出宝石,而是两根手指放在其中。
直到他下颌发酸,唇边溢出些涎/水,才抽出手。
鸽血般的红宝石连带着一根恋恋不舍的银丝,沈启明也是带着手套,给他展示被打湿的亮晶晶装饰:
“这么喜欢?”
“你把它弄脏了,昭昭,我该怎么跟技师解释?”
江昭生当时已经条件反射地对一切疑问有了自己的应对法则,他吻上男人的嘴唇,因为眼里有水汽,只亲到了对方上唇的位置。
对方吐了口热气,半是玩笑地说:
“好湿。”
沈启明抱住他的腰把他半举起来,千金买的宝石无声地滚落在地毯上,和一堆近乎破烂的蕾丝混合在一起,一股颓靡的气息。
......
江昭生的意识开始飘离,仿佛从高处看着这具正在被检查的躯体。
对方似乎一直在看着他,由于是面对面的姿势,他逃无可逃。
重力也成了帮凶,江昭生一声惊呼被吞下,但随即而来的颠簸让他顾不上掩盖气息。
太恐怖了......从来没有这样的,一般都是他们退让,以江昭生的意志为主,认命地用别的办法纾解剩下的百分之八十。
【腰好细。】
Beta,或者说江昭生,完全不是容纳别人的料,不然沈启明也不会总说他娇气、老公总被冷待。
这个人毫不留情...不如说,他只是像执行一种目的。
【浅浅的。】
帮忙做好检查,确保他不会受伤后,男人就像一个有温度的,折磨江昭生的刑具。
什么办法都没用,辱骂像对着空气,求饶也是越说越难堪,到最后,江昭生干脆赌气地跟他对着沉默。
【...很有教养。】
但他根本抑制不住,明明罪魁祸首近在眼前,空旷的房间里却全是他产生的动静......
【好白。】
江昭生不会读心,他不知道眼前的人在想什么,脑子里只有筋疲力竭的想法,和被开膛破肚的错觉。
衣.衫不整,脸上的布料被眼泪洇湿,手指上带着牙印,太卑微了,对方甚至手套都没摘。
在那人眼里,自己从强装镇定到求饶,最后甚至神志不清,而江昭生却不知道他的信息。
如果不是靠坐在人怀里,他连对方是男是女都不清楚。
终于,那双手停了下来。
他感觉到对方似乎沉默地注视了他几秒——虽然看不见,但他能感觉到那审视的“目光”。
某种薄薄的液体被涂抹在他锁骨下方的皮肤上。那触感很熟悉,酒精挥发带来的冰凉从那小片皮肤上传来。
接着,一个有棱有角的,似乎是金属的印章类的东西,用力地按压在了那片皮肤上。
按压持续了数秒,带来清晰的痛感和压迫感。
然后,那个东西被移开了。
江昭生被揽着肩膀固定住,如同一条被抛上岸的鱼,还是只能产生细微的、无法控制的颤抖。他甚至无法去思考那个印记是什么。
......所有激烈的情绪似乎都离他远去了,像潜入了湖底。
“......你是谁?”
他小心翼翼地问。
【...可爱。】
江昭生再也不能忍受下去,使出浑身的力气,用被束缚的手艰难攥住对方手套的一角。
像摸住某种庞然大物的凶器,他把自己的脸尽力贴上去,湿润的手套滑溜溜的,很容易就能脱手而去。
江昭生也从他折磨人的手段里推断出——这是一个绝对冷酷无情的男人。
没有任何差池,像没有破绽一般,哪怕他感觉酸软的都折断,对方还是保持着一种,体力似乎不会耗尽的平稳韵律。
一切都由他掌握,哪怕江昭生承受不住。
他抓住对方手掌时,心里悲观而绝望地想:对方马上就要开始新一轮的折磨了。
良久,对方却没有抽回手,甚至捧着他的半边脸,手指抹了抹他的泪。
动作轻柔,好像怜惜一般。
【可爱。】
“求你了...说句话吧。”
江昭生的嗓子因为过度使用有些哑声,但对方除了呼吸的频率变化,没有产生任何声响,气音都没有。
彻底的寂静让他绝望地垂下手。
就在隔壁即将垂下的时候,被男人握住,紧紧地抓住,紧到江昭生的手指关节都感觉到痛。
这是他进入屋子里第一次感觉到痛,却无比有效地唤醒了他的意识。
因为他直觉,这是面前这个毫无破绽的男人,第一次情绪失控。
哪怕只是轻微的、可能是激素作用下的占有欲发作而已。
但那又如何。
江晚还小,他还不能这么快放弃......
江昭生如释重负般地叹了口气,额头抵在男人肩膀颈部,像柔弱的菟丝子那样朝他敞开,求助他:
“不要不说话......”
额头的刘海凌乱,长发早就散了,有一些缠绕在男人微微出汗的脖颈上,江昭生猜他肯定也很痒。
他用脑袋轻轻剐蹭他的脖子:
“...好吗?”
【很可爱。】
对方骤然用力,捏的江昭生痛呼出声,他想甩开男人的手,却发现自己好像想错了。
不是冷酷无情,而是克制。
“为什么不说话...你是不是...”
嘴唇被人堵住,对方只是贴着他,像没有任何经验那样,贴了一会,无师自通地舔了舔他的唇。
【嘴巴好软。】
江昭生感觉到他又开始了,在对方舔个没完前开口:
“等一下、你说句......”
男人趁着机会,尝到了他的唇齿气息。
【好香。】
这次他简直是突飞猛进,江昭生避无可避,被逼到舌尖发麻。
好恶心、为什么要亲嘴......
他感觉嘴唇发麻,有种快被吃掉的错觉,因为对方完全是野兽一样的啃。
【完美的新娘】
江昭生正要为撬开男人心理提防的一角而感到一丝报复性的快意时,突然,对方的手套贴在了自己腰侧。
重重地,把他按在了怀里。
这一次,他终于意识到了问题......
如果说之前是程序一样的检查,这次...是真的、过火的、惩罚一样的行动。
他不是没有感情,只是之前的所作所为都是...克制?
江昭生冷汗出了一后背,尤其是对方开始隔着眼罩上泪水打湿的痕迹,吻他的眼睛时。
好可怕.....
他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试图用对付沈启明或闻铮的方式,去揣测和撩拨一个完全未知的、极度危险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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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江昭生:我不跟哑巴玩了
第42章 美女与野兽
江昭生感觉自己像被抛入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 每一次颠簸都几乎要将他的灵魂震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