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是好的。”
在季时忻指尖即将碰到触碰面板时,闻行下意识捉住季时忻的手腕:“这里不能按。”
握住没两秒,闻行又立刻松开。
闻行看着那些雪白纤细的手腕,脖颈和下巴一点点染上绯色:“我不是故意要摸、摸你。”
季时忻像是豆腐做的,让闻行轻轻一抓,皮肤上就蔓延开大团艳粉。
季时忻倒是不甚在意:“没事。我皮肤一向容易磕碰留下印子,过两天就会好了。”
闻行声音很轻:“我舍不得。”
“什么?”季时忻没听清。
闻行简单给季时忻做了一个示范:“先按这里,然后按着顺序确认。”
季时忻弯起双眼:“我知道了。”
季时忻的任务并不难,他按照闻行教他的,很快就熟练上手。
除了第1次搞错选项,打错了单子之外,季时忻完全没有出错。
季时忻在咖啡店工作了多久,谢店长就提心吊胆多久。
谢店长:“怎么样?累不累?”他一边给季时忻扇风,一边又给季时忻递上早就准备好的凉茶。
季时忻轻咳一声,这和他安排的人设不符,他给了谢店长一个眼神,让对方别对自己如此特殊。
谢店长了然:“我是想着,你们这种拉小提琴的,未来可是要当大艺术家的,哪能因为在我这店里兼职,就累到你或者伤到你的手呢。”
谢店长故意当着闻行的面,刻意找补:“大学生好,每个人都该给大学生优待。”
闻行嗯了一声,暂时没有发现其中玄机。
闻行脱下员工服,收拾完东西:“那店长,我先下班了。”
季时忻没急着走,留下来跟谢店长打听了一下闻行的事。
谢店长一脸纠结:“季少,你怎么忽然对这小子这么上心?你是不是……”
谢店长听说过季时忻的性取向,委婉道:“你俩的身份悬殊过大,别说你家里,光是你舅舅那儿都过不去。”
谢店长委婉的话,听得季时忻表情一懵。
季时忻本来想说,自己对闻行的声音,有特殊的感觉。他猜测,可能会对他的病有所帮助。
但转而想到谢店长和舅舅关系好,要是谢店长知道了,不出一小时,舅舅还有爸爸妈妈,所有的人都会知道。
还不确定的事,季时忻并不想给他们希望,又迅速落空。
季时忻含糊道:“嗯,就是……闻行对我来说很特殊。总之,你先按照我说的做,千万不能抖露出我的身份,也不能告诉舅舅。”
谢店长压力山大,奈何对上季时忻、充满恳求的圆润猫儿眼,漂亮又惹人怜爱,实在是叫他说不出一个拒绝的字。
谢店长送走季时忻,锁好门下班。
一个高大的身影藏在门口的阴暗处。
闻行冷不丁出现时,把谢店长吓得够呛。
“你,你小子怎么跟鬼一样?吓死我了。”
闻行黝黑的眼瞳,直勾勾地盯着谢店长:“他和你说什么了?”
谢店长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还说?这话是我想问你才对。你到底给季时忻灌什么迷魂汤了?”
说话间,谢店长又扫到闻行脸上的卡通创可贴,一时噎住。
闻行抬手,摸了摸创可贴,主动告知:“是季时忻送我的,他看我受伤,担心我。”
谢店长握拳,咬牙:“没问你这个。”
又冷不丁回忆起季时忻和他说过的话。
‘闻行对我来说很特殊。’
谢店长低骂一句,真是个妲己。没想到他年纪轻轻,就要操心小太子被人骗心骗感情。
-
晚上10点,闻行正要睡觉,手机响了几声,他本来只当做是无聊的推销,刚要划掉。
手机屏幕亮起。
【你好,我是季时忻。我从谢店长那儿要到了你的手机号,方便给我一下你的地址吗?我给你寄点伤药。】
闻行一笑,去浴室对着伤口冲了半天,浑身抖颤,难抑兴奋。
等用手重重按出红肿痕迹,才小心翼翼地把季时忻的创可贴重新贴上去。
闻行平复完激动的心情,贴上自己的住址。
可在按下发送键之前,闻行又将编辑的文字全部删除。
最后给季时忻发了一个新地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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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时忻:这么肿的伤口肯定很痛吧?
闻行:不痛,就一点点
就这样被老婆迷的死去活来.jpg
第3章 黏腻、阴湿的视线
季时忻搜了下闻行发给他的地址。
很偏僻。
在地图上都很难找到。
怪不得要来咖啡店打工呢。
季时忻轻皱起眉头:“闻行怎么这么可怜?竟然住在那样的地方。”
季时忻托着下巴,慢吞吞思考起来。
要是他以谢店长的名义,多给闻行发点工资,让他住在好一些的地方。是不是就能轻易和对方交上朋友?
【医生】时忻,今天感觉怎么样?
季时忻本来想像之前那样,说自己没问题,状态还不错。
【季时忻】医生,这两天我认识一个人。我发现,我对他的声音很敏感。只要听到他说话,我的记忆就不再是模糊的状态。
医生立刻激动地打了个电话过来:“真的吗?时忻。他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要不我们去联系他?让他帮你治疗。”
季时忻:“再看看吧,才认识两天。”季时忻千叮咛万嘱咐,“这件事一定要保密,千万不能告诉我家里人。”
医生也冷静下来:“才两天啊。”
他明白季时忻的意思,“我会保守好秘密的。这样时忻,我们先坚持一个周期看看,要是下一次发病之后,你还能对他有所记忆……或许我们可以考虑,制定新的治疗方案。”
季时忻:“好。”
季时忻转头,又给闻行发了条信息。
【睡了吗?没睡的话能不能跟我发句晚安?要语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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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几天季时忻上完课去咖啡店里时,见到谢店长总忍不住说:“舅舅那么小气吗?开的工资很低?你看看店里每天的客流量那么大,工作压力也很大,能不能涨点工资?闻行很可怜的。”
谢店长摸不着头脑:有吗?他们店工资开的不低啊,而且闻行可还是兼职呢。
季时忻今天被a大的同学围着,脱不开身。
有个季时忻同专业的,叫白夏,今天也在。
季时忻却认不出他的脸。
只能在对方说话时,露出淡淡的微笑,以此来掩饰尴尬。
白夏:“时忻,这段时间都没怎么见到你。原来你在这里参加社会活动啊。”
白夏还在喋喋不休:“说起来上一次和你见面,还是一起演奏《小夜曲》的时候。当时很多老师都夸我们配合默契,要是有机会能和你再次合作就好了。”
季时忻婉拒了他:“不了,最近这段时间有些忙。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白夏听不出季时忻的拒绝之意,满脸欣喜:“好,那等你有时间我们再合作。对了,我听专业老师说,你拒绝了下个月的演出名额?为什么时忻,你明明很有实力。”
围观的同学也按捺不住,七嘴八舌地问起来:“是那个,你们整个院系只能选两个名额的演出机会吗?”
季时忻想到自己的病,有些尴尬,也不知道怎么回应。
恰在这时,闻行出现。
“你们的咖啡好了。”闻行又说,“温度适宜,正好可以喝。”
因为闻行的出现,刚才的话题被迫终止。
季时忻看见熟悉的员工服,熟悉的口罩,没由来松了口气。
闻行冲他一笑,在经过季时忻时,留下一句:“我感觉你可能需要我。”
每一个清晰的咬字,都在季时忻的耳中形成短暂的定格。
季时忻做了个打算,他想等今天闻行下班后,问问对方,对于和自己交朋友这事怎么看?如果可以的话要和他当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