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寄水有时候甚至恨为什么不能长久的和连拂雪始终紧密地连在一起,所以每次情事之后,阮寄水都会忍不住躲在连拂雪怀里哭,连拂雪以为阮寄水是被自己干哭的,其实是阮寄水自己舍不得让连拂雪出去。
在遇到连拂雪之后,阮寄水甚至有这样一种想法,他认为自己本来就是不完整的,他的人生和身体需要连拂雪填充填满,他的身体天生就是被用来送于连拂雪做欲\望的容器的。
他欣喜地接受连拂雪的发泄和给予,并且认为那些东西本该就是属于自己,甚至到了偏执的程度。
所以有一段时间阮寄水尤为厌恶避\孕\套,连拂雪的性格又比较散漫,阮寄水自己不要用,他也就无所谓,上头了哪里管这么多,直接就进了,估摸着两个人的孩子就是在那时候怀上的。
阮寄水喜欢仰躺在床上看着连拂雪,喜欢看连拂雪皱眉或者是低喘的样子,喜欢连拂雪压着他的手十指相扣放在枕侧的力道,喜欢连拂雪偶尔的强势和霸道,他觉得这样的连拂雪非常非常性感。
思及此,阮寄水忍不住伸出手,用手指去描绘连拂雪的五官。
连拂雪偏过头,吻了吻阮寄水的手指。
他性格没那么敏感,思维也比较简单,看见阮寄水漂亮就睡了,知道阮寄水怀孕了就负责,相比于阮寄水的痴迷和坚定,他倒是更随心所欲。
阮寄水被他亲手指的动作搞得更加意动。
怀孕之后,他就经常被连拂雪的小动作搞得心跳加速,昨天晚上他看见连拂雪坐在地上抽烟玩打火机,他竟然也觉得很帅,甚至开始嫉妒打火机。
阮寄水坐起来。
连拂雪见状,挑了挑眉。
阮寄水像是一条蛇一样,贴着他的胸膛往下。
........
半小时之后,阮寄水从被子里抬起了头。
他的脸已经被憋红了,嘴角也破了,眼睛上还挂着东西,黏的他睁不开眼睛。
连拂雪用面巾纸擦干净他的发红的脸,又是心疼又是好笑,道:
“不知道躲啊。”
阮寄水说:“我就喜欢这样。我觉得很舒服。”
连拂雪呼吸微顿,看着阮寄水,低低地说了两个字。
阮寄水没吭声,由着连拂雪抱着他去洗澡。
洗完澡两个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去门口的服装小店买了几件衣服,随即就踏上了去连云里老家的路。
看着身前的风景不断在倒退,连云里坐在窗边,忽然感觉肩膀一重。
他回过头,是阮寄水在靠着他。
他伸出手,将阮寄水抱在怀里,偏头吻了吻阮寄水的额头,道:
“怎么了?”
“没事。”阮寄水没说是因为连拂雪一直在看风景没看他,他有点吃醋了,只道:
“有点累。”
“那你靠着我。”连拂雪说:“马上要去乡下,可能吃住都不会很好,你能接受吗?”
阮寄水仰起头,定定地看着连拂雪,说:
“只要和你在一起,去哪里我都能接受。”
连拂雪早料他会这般回答,很轻的笑了一声,态度十分漫不经心,好像对阮寄水的情绪了如指掌,甚至还伸出手,用掌心摸了一把阮寄水的脸,动作和逗小猫小狗无异。
阮寄水低下头,蹭了蹭他的掌心。
下了动车之后,两个人又坐大巴,一路往乔林乡赶。
阮寄水怀孕了,本来身体就不舒服,动车还好,不颠簸不摇晃,但是坐大巴就不一样了,近三小时的大巴和要他命无异,尤其是在去乔林乡的路上,山路十八弯,车上还有很多老太太老爷爷背着菜,背着鸡鸭,车里的空气非常不好,带着难言的闷臭,他没忍住在车上吐了几次,最后吐得脸色惨白,有气无力地靠着连拂雪,眼睛都发直了。
连拂雪心疼他,便将他搂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手臂,时不时低下头,吻他的额头。
终于熬到到达目的地,连拂雪扶着阮寄水下来的时候,阮寄水都快激动哭了。
“到了,就在这。”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连拂雪怕阮寄水走丢,手紧紧牵着阮寄水,和他十指相扣:
“让我找找我弟弟在哪——哎,老弟!”
连拂雪看见连江雪,赶紧伸出手,用力摇了摇,一脸惊喜道:
“我在这!”
阮寄水抬头看去。
几秒钟之后,连江雪带着头盔,骑着小电驴,缓缓停在连拂雪的面前。
往日西装革履的腾云科技的精英人才如今变的意外的淳朴,连江雪的头上没有再喷发胶,清爽地垂落下来,褪去了认真干练,变的自然放松,脸嫩的不像是三十岁的人,倒像是刚毕业进来助推乡村振兴的大学生村官,穿着简单的黑色外套和卫衣,修长的脚伸出来,红底皮鞋换成了白色的运动鞋,脚踩在地上人工刹车,小电驴的车把手上还挂着几袋子新鲜的蔬菜和猪肉牛肉,摇摇晃晃的,是连江雪今天刚去镇上买的:
“来了。”
“.......老弟,你,”连拂雪看着连江雪,瞠目结舌:
“你怎么.....”
“我怎么了?”连江雪抬起头,看着连拂雪。
“.......没事。”连拂雪好久都没见连江雪了,有点激动,忍不住松开了阮寄水的手,冲过去,紧紧地抱住连江雪,道:
“哥想死你了。”
“.........”阮寄水低下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眼神暗了暗。
连江雪差点被连拂雪勒死。
他伸出手,拍了拍连拂雪的手臂,示意连拂雪松开他,随即道:
“行了,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他等着连拂雪松开他,按了按小电驴的喇叭,道:
“我骑小电驴带你们回家。”
连拂雪诧异:“你的那辆比亚迪呢。”
“没开来,懒得。等我爸过几个月要回容港复查,我再给它开回来。”
连江雪扫了一眼连拂雪和阮寄水,道:
“怎么样,坐不坐?不过我的电瓶车只能载一个人,谁先?”
连拂雪:“.........”
阮寄水:“.........”
两位大少爷这辈子最委屈的时候,都没坐过价格低于五十万的车,看着连江雪这辆价格高达一千五百块的电瓶车,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但是他们现在也别无选择,商量过后,还是让连江雪载着阮寄水先回家,晚一点再返回来接连拂雪。
连拂雪坐着电动车,一路表情空白呆滞地跟着连江雪颠簸着进了村。
在进村之前,对农村毫无概念的连拂雪还以为连江雪住的是那种土泥砖瓦危房,但真的到了农村,他才发现,连江雪住的是那种三层的小洋楼,不仅装修的挺好,房屋门口还有一个大院子,里面种着各式各样的花花草草,还养着兔子和猫。
刚才还一脸萎靡的阮寄水坐在门口的小竹椅子上跟连云里说话,脚边蹲着一只毛发棕黄色的农村小土奶狗,也不知道是从哪里跑过来的,绕着阮寄水的脚使劲儿蹭,阮寄水迟疑片刻,还是伸出手,摸了摸小土狗的毛发。
小土狗高兴地汪汪叫了几声,把没防备的阮寄水吓了一跳,连云里见状,忍不住笑了。
连江雪按了按电瓶车的喇叭,用哔哔声示意连云里自己回来了,随即将电瓶车停到院子的阴凉处。
“回来了。”
连云里看见连江雪和连拂雪,道:
“还挺快。”
“嗯。”
连江雪把菜从把手上拿下来,停好车,和连拂雪一起下来,道:
“我进去做饭,哥,你陪我爸说会儿话。”
连拂雪环视一圈,看着着打理的井井有条的小院子,惊讶连江雪竟然在农村里,也能把日子过的这么平静安然,正愣怔间,突然听到连江雪的话,才反应过来。
他下意识回过头,看着连江雪进屋的背影,停顿片刻,才将目光放在门口坐在轮椅上的连云里上面。
连云里没待在病房之后,精神状态好了不少,加上连江雪没忙于工作后,一直在精心照顾他,照顾的很好,阳光斜斜地打在连云里的白发上,房屋下的阴影蔓延下来,却遮不住他眼角眉梢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