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花,送包包,送珠宝。”
连拂雪被贫穷限制了想象力:
“我看网上都是这样的。”
“能行吗?”连拂雪说:“他好像不是很缺钱,会不会看不上这些。”
“缺不缺是一回事,你送不送又是另外一回事。”
连江雪说:“你不送就等于没道歉,你送了人家不接受,那就是人家的问题了。”
“你说的有道理。”
连拂雪说:“我现在就下单花和珠宝。”
他买完又发现一个严峻的问题,道:
“我突然发现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连他住哪,我都不知道.......这要怎么送?”
“.........”连江雪对连拂雪的不靠谱程度又有了新的认知,难以置信道:
“谈恋爱了,你竟然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
“没谈恋爱,就是一夜情了几次。”
连拂雪含糊道:
“只是睡过的关系。”
“..........”连江雪往旁边挪了挪,道:
“渣男。”
“.........”连拂雪说:“你不是见过他吗,你是不是知道他叫什么?”
“知道啊,”连江雪说:“叫阮寄情,名诚集团的小公子。”
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脑海里电光火石地闪过一个念头,猛地转过头,狐疑道:
“该不会就是你得罪了他,导致之前的合作泡汤吧。”
“.........可能是。”连拂雪在黑暗中和连江雪面面相觑,陷入了沉思:
“我当时把他当鸭子睡了,他气的没当场砍死我。”
“.........”连江雪:“你真牛。”
“一般牛吧。”连拂雪说:
“算了,这么着吧,明天我就拿着鲜花和珠宝和他赔罪去,希望他别生我气了。”
他说:“我一想到他哭,就很有负罪感,想的晚上都要睡不着了。”
“你好好对人家。”连江雪忍不住道:
“名诚集团的小阮总,阮泽成的掌上明珠,被从小宠着长大的,年纪还比你小,性格骄纵任性些也正常。你多容忍一些,多照顾一些,别平白糟蹋了,真把人惹毛了,以后腾云还怎么背靠大树好乘凉。”
他说:“吵架了先道歉,不要冷战,别管对方是错还是对,先道歉就完了。”
“行行行,我知道了。”连拂雪被说的脸上挂不住:
“啰嗦。”
连江雪伸出脚,踹了他一下,差点被把连拂雪连人带被子踹下床去。
“你爱道歉不道歉。”连江雪平躺在床上,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面无表情道:
“反正他又不是我老婆。”
第22章
连拂雪没听出连江雪语气里掺杂的那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兀自沉浸在究竟要送阮寄水什么道歉礼物的思考中——
想着想着,他就睡着了。
几分钟之后,连江雪听见连拂雪的呼吸声, 感受到对方如同婴儿一般平稳的高质量睡眠,而被吵醒的他此刻已然彻底清醒,睡意全无。
越想越气,要不是手骨折了,行动受限, 连江雪恨不得起来把连拂雪当场掐死拉倒。
带着满肚子的愤怒入睡,第二天一早,连江雪就被早餐食物的香气吵醒:
“宝贝,起来吃早餐了。”
连云里不紧不慢地敲着门:
“等会儿上班要迟到了。”
“......知道了,爸。”
连江雪慢慢睁开眼, 应道:
“我马上就起。”
连拂雪显然不打算马上起床,在床上哼哼几声, 像是猪一样转过头去, 背靠着墙, 继续睡觉。
连江雪伸出手, 把他拍醒:
“醒醒。”
他说:“起床吃饭了。”
连拂雪闭着眼睛, 隔了几秒钟才回复道:
“我不饿。
“不饿也得起床吃饭。”连江雪说:“我从来不赖床, 快点起来, 不然要被爸爸发现不对了。”
“.........啧, ”连拂雪开始后悔在连江雪家睡了, 他现在连赖床自由都没有了:
“麻烦。”
不情不愿地被连江雪拖起来,刷牙洗脸,连拂雪换上连江雪的衣服,打着哈欠出了门, 道:
“爸爸,给我做什么好吃的了。”
“沙茶面、芋子包、肉燕。”连云里端上沙茶面,道:
“你看看你想吃什么。”
连拂雪扫了一眼桌子,发现早餐的种类还挺丰盛的,吃三个人绰绰有余,显然是连云里一大早就起来弄了。
“沙茶面吧。”
连拂雪说:“爸爸,你做好多,吃不完吧。”
“吃不完慢慢吃。”
连云里说:“你出差在外,瘦了这么多,可要好好补补。”
“.........”
有一种瘦,叫爸爸觉得你瘦。
连拂雪不再和连云里争辩自己的胖瘦问题,拿起筷子,埋头苦吃。
连云里的手艺好,连拂雪很快就把一碗沙茶面吸溜完了,又吃了一点肉燕,这才一抹嘴巴,装模作样道:
“爸爸,我去上班了。”
“好。”
连云里还在慢慢吃:
“记得把门口的垃圾带下去。”
“好。对了爸,我,呃,我浴室的沐浴露好像用完了,待会儿可以给我去买一瓶么?”
“可以啊,我待会儿吃完饭,就去永辉超市买。”
连云里说:“宝贝,快去上班吧,你要迟到了。”
连拂雪“嗯”了一声,往紧闭的房间门瞟了一眼,道:“那我先走了。”
离开连家之后,连拂雪给连江雪发了一条消息,让他在小区的西门等着自己,随即开车去鲜花店随手买了一束芍药,又去梵克雅宝买了一个四叶草手链,放进了花束。
“这样应该就行了吧。”
连拂雪看着后备箱包装精美的“道歉礼物”,对自己的审美表示很满意。
买完道歉礼物之后,连拂雪就开车回了福郡,把等在西门的连江雪捎上。
连江雪拉开后座门,发现已经被花占满,无语了一瞬,又关上门,坐在了副驾驶上,拉上安全带:
“一大早就跑去买花啊。”
“是啊,不是你说的吗,送花送珠宝。”连拂雪说:
“暂时就这吧,希望他别生我气。”
“你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惹他生气了。”连江雪的印象里,阮寄情是个脾气很好的人,很难相信他会生气闹脾气。
“我也纳闷呢,就是对他语气重了一点,他就哭了。”
连拂雪说:
“嗐,不说了,怪我不该招惹他。”
“既然招惹了就别说这种话了,”连江雪说:
“做男人要负责任,别睡了就跑,渣男会遭报应,天打雷劈的。”
连拂雪不在意的耸了耸肩:
“没事,我爸找大师给我算过了,我天生命硬,不怕报应。”
连江雪:“........”
一路插科打诨,连拂雪将车开到名诚,正打算下车,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他本来不打算接,但看到来电人提示,眼神忽然一凝,将车停好之后,就接了起来:
“喂。”
“喂,连少。”
电话里传来一阵好听的男声,
“你让我找的人,我找到了。”
连拂雪的视线不自觉飘到连江雪身上,应了一声:
“人在哪?”
“连少没说怎么处置,我就把他暂时扣在城里的一栋烂尾楼里了。”
男人说:“这家伙走小路逃跑,一路避开监控,我也是废了好大劲儿,才把他抓住。”
“行,地址发我,我现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