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珠(43)

2025-11-09 评论

  什么叫不是你也能是别人,什么叫找不到人养他?

  汤问程真想现在就把人扔去梧桐路,外头钉个钢板算了,顾宝宁成天脑子里在想什么?

  汤问程起身站在他身前,因为俯视显得人无情些,说出来的话都寒意阵阵,“我能。”

  顾宝宁怔了怔,没明白他什么意思。

  汤问程又躬身看着他,因为离得近,呼吸夹带着呼吸,只有彼此。

  “关你一辈子,为什么不能?”

  裹着毛巾的人有些愣了,嘴唇掀了掀,睫毛影影绰绰的急促喘了几口气:因为他没有什么可以再依靠的人了,所以汤问程可以为所欲为。

  顾宝宁察觉不到自己的伤心,这种情绪没有任何作用,所以他连最后的回答也是淡淡的,一种无所谓的语气,“那你试试。”

  随后是很长的沉默,久到游艇随着平静的江面就这么漂浮,晃荡。

  夏夜微风,像情人间的窃窃私语。

  顾宝宁筋疲力尽几乎可以就这样睡过去,又是一下敲门声汤问程从门外拿进来一身衣服,没什么犹豫地蹲下身几乎是半跪着想给他穿袜子。

  可脚太凉了,他只能握在手里先热一热。

  顾宝宁浑身白得几近透明,连脚背上的青茎都格外醒目。

  就这么一个顾宝宁,手不能提脚不能走。

  那么那么小的时候顾宝宁上一秒要玩Summer camp,下一秒汤问程就陪他睡在帐篷里了。

  顾宝宁悄悄趴在他身上问:“你爸爸妈妈感情好吗?”

  汤问程还记得自己笑出声,想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问?

  顾宝宁的问题来源于真实生活,“如果爸爸妈妈每天晚上有说不完的话,就…就会有很多宝宝呀?宁宁就是这么来的。可我不想你爸爸妈妈再生小孩了。”

  顾宝宁的喜爱就是霸占,掠夺,解除一切潜在风险做被爱的“唯一”。

  太巧了,汤问程也是。

  汤问程握着他的脚,气头过了又觉得实在没什么好吵。

  思来想去觉得还是汤莱多嘴,就算要传话怎么也不传个明白?

  什么嫂子不嫂子的惹人多想。

  “小莱欠收拾了。”

  汤问程冷不丁下了个结论,把事情全都推到了汤莱头上。

  顾宝宁要把脚抽出来,使劲儿也没辙,脚腕被攥着生疼只能骂一声,“呸!还赖在汤莱头上了?他一个傻子他能瞎说?”

  因为想到了小莱刚才在游艇上的模样,汤问程笑了,“你到底是护他还是骂他?”

  顾宝宁像只不肯服输的猫,微微抬着下巴,人还没热起来脸上煞白一片。

  他听汤问程说自己真是只水鬼,“幸亏船上没小孩子,不然今晚要做噩梦。”

  “呵。”顾宝宁冷哼,“只缠坏事做尽的人。”

  汤问程又有点心痒了,觉得这样的他既让人想教训,又很想亲热地抱着他说说话,随便说什么都行,只要不提其他人,不要和他对着干。

  于是他亲了亲顾宝宁的手背,一副和刚才判若两人的样子。

  “是我不对,我让你伤心了。”

  顾宝宁忽地鼻子一酸,可终究落不出什么眼泪来。

  人生痛苦的时候那么多,他早就尝过,这算什么?

  汤问程就这么一直看着他,看他眼睛里有爱有恨有伤心。

  今夜的宝宁和他记忆中那夜的顾宝宁有些微妙地重合,让他突然怀念、兴奋、生出些不该有的东西。

  他一直在等顾宝宁说出那句:我恨死你了。

  这样汤问程就可以辩驳说出一句:可我爱死你了。

  吻也虔诚,一下一下吻在手上和脸颊,大概是顾宝宁发疯的样子总是让他太过满意,于是情话自然就可以说出口,一句又一句。

  他说怎么会和别人结婚?顾宝宁都还没养大呢?

  他说别人养不了顾宝宁,顾宝宁难养得很。

  他又说爱,好爱,“明天就转你股份,行不行?”

  还不够,汤问程还要自负作祟,故意问出那句:“都游过来了,还不是非我不可?”

  因为这种调情的样子显得汤问程太过手拿把掐,像诓骗失足少男。

  顾宝宁恨得牙痒,几乎想狠狠踹上一脚面前的人,“你当我是外面那些想爬你床的呢!”

  非他不可吗?

  最后顾宝宁倒在柔软的床上自暴自弃地捂着胸口发呆:好像是的。

  如果不是他,老天!这也太残忍了!

  他想如果汤问程需要成家立业,只要自己能够忍受也不是不行。

  可这更残忍了。

  “咱们俩还是分开吧汤问程,不合适。我要回滨城去找老师,他说得对,我该留在那儿做大状赚大钱。”

  汤问程听他讲这些没头没脑的气话,翻来覆去……翻来覆去……简直说个没完。

  谈恋爱是开玩笑的吗?

  早上还问是不是老公,晚上就被开除了。

  谢开云这个乌鸦嘴,下午才浑说了一通不正经的话,如今顾宝宁倒是真的开口问他要什么鬼自由了。

  人生行至此处,顾宝宁俨然是汤问程的人生奖励,他总是舍不得打开而已。

  汤问程俯身吻他,气息滚烫。

  “要点别的吧,宁宁?”

  自由?

  这是汤问程唯一给不了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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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汤问程暗爽到我想报警抓他

 

 

第41章 

  “你…你疯了?你要在这儿搞我?”

  “我的床。”

  “我知道!可还在船上!”

  汤问程跪在他身前吻他,宝宁要挣扎又要回应,一张嘴忙得很,怪可怜的。

  汤问程捏着他的脸不让动,“我的床,我的船,我的人。还有什么问题?”

  顾宝宁闻见了他身上的酒气,汤问程喝了酒不上头,寻常人看不出。

  喝多了他会头疼,顾宝宁怕他头疼更怕自己屁股疼。

  船上冷气太低他在被子中越陷越深,也不知道是心跳来跳去还是船在晃。

  “唔……别这么亲我!我喘不上气!”

  顾宝宁使劲推,没反应,内心暗暗操了一声:

  柴火给太多了,一时半会灭不了。

  愁!

  汤问程喝了酒没轻重,顾宝宁往床角钻过去说回去再说,“先回梧桐路,船上一堆人你想什么呢?”

  “……我真的疼!你聋了吗?有人给你打电话。”

  他扯个谎被拦腰拖回去,重重撞在汤问程的胯骨上。

  整个人眼冒金星地依稀感觉自己快看见顾丰荣了,老爹老妈在天有灵这不得气死?

  腿长,腰细,背后看自然是赏心悦目,汤问程俯身亲了一下,“以后你再跳船跳海的试试?”

  他摁着那截腰,觉得不够,不够解气,干脆重重咬了一口,“顾宝宁,你总是保证得好好的,第二天又忘记。”

  顾宝宁揪着床单,这特么是真后悔了。

  这么好一个人,怎么上了床就原形毕露?

  顾宝宁朝后面伸手推他的脸,“往我身上撒什么气?你自己说说看你把我当什么了?成天只知道瞒着我,买个公司瞒着我,拿块地瞒着我、见个人你也!说你怕我你倒是也知道藏着掖着,说你不怕我,对,你咬死我算了!”

  屁股上一个牙印,汤问程才觉得心里那股气消停点。

  他把那张脸掰过来,宝宁不吃痛感觉真是咬疼了欲哭无泪的。

  汤问程忽地笑了声俯身贴在他脸颊边,手掌沿着脊背往下,想捂热他。

  “别冤枉我,谁都没见,我记着你让我去梧桐路喝茶,只想快点走。”

  他在耳边这么说,亲了亲肩膀。

  游艇浅浅地晃悠,顾宝宁听他建议,“不然这茶现在喝了也一样。”

  顾宝宁急得回头真想啐他,“你在这里……我以后还见不见人了!?”

  废话太多,汤问程扣着他的下巴要抢走他最后一次呼吸,“不见人就不见人,你就待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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