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点!”他低吼一声。
“你不过就是in不起来而已,提上裤子人前光鲜,钱也有了,还功成名就,多少人看着都眼红。而且你的秘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闻霁轻轻拨弄两下,“除了X生活,根本受不到什么影响吧?”
“而已?”喻昉越气笑了,“你少给我站着说话不腰疼。”
闻霁却突然正经起来,说:“我不嫌弃你。”
“我觉得你很好,比一些随随便便对谁都in得起来的男的好多了。你洁身自好…”
“你什么意思?”喻昉越脸一拉,不乐意了,“你是说我洁身自好是因为我硬件缺陷?”
“不是,我的意思是…”
喻昉越强行制止他再讲:“好了你别说了。”
闻霁闭了麦,没一会又开始和他搭话:“所以您这也是后天才...”
发生那件事的时候他差不多刚好青春期,后来身边的同龄男孩都开始谈论相关话题的时候,他才发现他看片没反应,用手都弄不起来。
他怎么知道是天生就这样还是后天那件事导致的?
他烦躁地答:“不知道。”
“但是,我以我的医学生身份向你保证,”闻霁煞有介事地说着,手上没停,“我觉得你还是有很大的可能恢复的。”
恢复?
可能吗?
喻昉越想到有段时间他几乎日夜不停地接受治疗,入流的不入流的、上不上得了台面的方法,能试的都试过了,依旧没有一丁点起色。
让这个小技师摸两下就能好吗?
荒谬。
他觉得这个可能性和当初自己脑子一热就答应这个小技师的提议一样荒唐不可理喻。
最荒唐的是,这次康复按摩结束的时候,他竟还有些意犹未尽。
小技师迟迟不肯从床上下去,喻昉越正要赶人时,有人对他伸过手来:“你看,我就说会有效果的,喻先生。”
什么效果?
喻昉越看过去,闻霁捻开的拇指和食指间,淌下些透明的液体,一直流到他的掌心去。
再低头,弄成这样的罪魁祸首,一如既往,安静地蛰伏着。
喻昉越盯了两秒,命令道:“抽张纸给我。”
闻霁闻言,从身后的纸抽中抽出两张来递给他。
喻昉越将正中湿出一片圆形水渍的纸张在掌心揉成一团。他的头埋得很低,良久,沉声吐出一句话来:“你先...出去吧。”
闻霁顿了顿,跳下床去:“嗯,好...我再借用下浴室,清理一下就离开。”
喻昉越顺势看一眼腕表,已经是凌晨时分了。
原来这一场“治疗”持续了这么久。他毫无察觉。
“不用。”他叫停已经缓慢摸索到门边的人影,“太晚了,留在这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叫人送你。”
闻霁没忸怩,应下来。
他是真的不喜欢在深夜独自一人乘网约车。
其次,喻昉越家客房的那张大床十分舒服。
“喻先生,”他小心翼翼地问,“您明早应该不会出现在客房的床头办公吧?”
“?”喻昉越抬头看他一眼,面露怪色,“我为什么要一大早去你床头办公?”
“那就好,喻先生,晚安。”
直到房门关上,喻昉越也没明白自己出现在客房这件事不好在哪里,不出现又好在了哪里。
一墙之隔的两个人度过了迥然不同的一晚上。
喻昉越在按摩房,盯着手里的那团卫生纸出了很久的神。
为什么会这样?
怎么能这样?
怎么可以这样!
沉寂了二十多年的东西死灰复燃,只靠对方的一双手?
他到底有什么魔力?
喻昉越辗转、反侧、整夜不能寐。满脑子都是小技师一张认真又漂亮的脸。
而进了客房的闻霁,下意识先反手锁了门。他冲了凉,在松软的床品包裹中,沉沉入了梦。之前被他穿在身上的那套家居服,被工工整整地叠在床头。
【作者有话说】
大郎,你的药来了...
第15章 什么主人,谁主人?
次日晨,闻霁从睡梦里醒来,打开手机,收到来自周岳的无数条质问消息和催命电话。
他一个猛子惊醒,发送语音消息,连连说,对不起啊对不起岳哥,我这就回去,我们见面再说。
闻霁!
周岳似乎十分生气,极大声地训斥,声音透过传声筒震击闻霁的鼓膜:你昨晚去哪了!在哪睡的!和谁!
直到不再有怒意满满的吼声传来,闻霁小心翼翼地把电话放回耳边,说,我没事的,我昨晚睡得很好的。放心吧,安全得很。
周岳还是不放心,听他说了没事,态度缓和了些,但还是和从前一样,絮絮叨叨讲了一堆。
闻霁好不容易应付了这通电话,火速收拾好自己,背上包,轻手轻脚打开了房门。
不到八点,客厅一片寂静。他脱掉拖鞋,换拿在手里,蹑手蹑脚挪到玄关,换鞋子。
“就这么偷偷摸摸地走么?”喻昉越的声音冷不丁响起,“不知道和主人打一声招呼?一点礼貌也没有。”
和谁打个招呼?
闻霁正蹲在地上系鞋带,条件反射地“蹭”一下起了身:“谁主人?什么主人?”
“房屋主人。”喻昉越语气有些无奈,“你脑袋里的面和好了?不能包点正经东西出来?”
喻昉越穿的还是入睡的那身睡衣,只不过头发好像没有那么齐整,脑后翘起几缕不听话的碎发,摇晃着切碎光影。
闻霁也意识到自己的失语,突地感到那么几分尴尬:“您...你醒这么早?”
喻昉越一手手机,一手玻璃杯接满了温水。他仰头喝了一口,慵懒开口:“在你眼里我是不是不用上班?”
闻霁摇头:“也太...早了吧。你真勤劳。有你这么以身作则的老板,是员工的福报。”
“你在夸我?”
不过喻昉越对这个问题的答案也不是真的感兴趣,又接着说:“我叫司机在楼下等你,黑色的车子,出了电梯就能看到。你要是不放心,上车前报一下我的名字。”
他说完,好像不放心似的,又确认了一句:“电梯总会自己乘吧?”
“会的、会的。”闻霁忙应了一声,要走,又想起什么,转身问道,“喻先生,今晚我还来吗?”
喻昉越看一眼手表,想起来,哦,昨天是周四,他们约好,每周一和周五见面,进行“治疗”。
这新的一天就是周五了。
前一晚的奇特体验又回来,在他浑身上下游走。这个小技师的手是魔法药水里泡过吗,这么叫人欲罢不能。
他思索了片刻,还是淡定道:“不了。下周一见。”
他觉得自己像那个纣王,门口端站着的这位就是转世妲己,专克自己,可他一人祸害。
他自己修行道行尚浅,可受不住连按两天。
闻霁礼貌告别:“好,下周一见,喻先生。”
“等等,”喻昉越最后一次把人叫住,而后在手机上操作了几下,“钱都不要了?”
闻霁口袋里的手机在同一时间响起一声提示音。
他摸出手机,划开,辅助提示女声随动作响起:“您的微信新收到来自‘金主’的一笔转账,金额XXX元。”
他这次的反应有些反常。面对比以前都多出数倍的小费,脸上非但不见开心神情,反倒像想到了什么,十分沉重地转过来,对着他鞠了个躬:“谢谢你,喻先生。”
然后起身,笑了笑。这个笑好像有一点勉强,没有露出虎牙尖尖。
谢谢你,喻先生,闻霁一边鞠躬,一边默念着致谢,你这是在救我的命。你真是好人。
喻昉越跟着拧了拧眉,陷入沉思:有没有可能我当着你的面给你转账就是希望你能对着我笑一笑?这一副好像我救了你全家的表情是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