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
颜色浅浅的,透出一股子稚嫩感来,干净、漂亮,让人生出一些狎昵的欲念,又觉得是玷污了他。
喻昉越跟进去的时候,隔间里淋浴喷头已经打开,水在地上打着旋儿,流到外面来。他的视线向上,捉到一双白皙纤细的脚踝,被热气烫出一片绯粉。
漂亮、光滑,他握过,当然比谁都清楚。
这一个澡冲得心神不宁,那无意间瞥去的一眼成了罪魁祸首。
心里烧起熊熊烈火,从喻昉越的喉咙里挤压出粗重又无望的喘息。视线随着低头的动作,落在一处敏感的地方——他二十多年不愿面对,却心甘情愿被闻霁摸过、碰过的地方。
他的手几乎是颤抖着,伸过去。
伸过去还不够,他手掌张开,用了力气地弄。
之前在闻霁的帮助下,他明明有了一些好转。那一晚他在闻霁身上得到的欢愉感,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但此时却像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他自己的身体,却不肯留一份薄面,一点反应都没有。
没由来地烦躁,他关了淋浴,重重一拳砸上墙壁。
闻霁似乎已经穿戴整齐了,听到这一声巨响,站在淋浴间门口问他:“喻总,你怎么了吗?”
喻昉越回神,胡乱找个借口:“没有,没事,我...浴巾没拿。”
“哦。”闻霁应声走出去,拿了浴巾又折返,喻昉越看到一双脚隔一层浴帘停在自己面前,“叫我一声的事,砸什么墙呀。”
遮水帘被掀开一条缝隙,递进来一条干燥柔软的浴巾。
闻霁手臂举了片刻,无人回应。他试探地问:“喻...”
话音没落,伸进去的那只手被人握住,一扯,他被人拽进一片水汽里,浴帘很快又在他的身后拉上。
逼仄的淋浴间,和喻昉越家里的比起来,小太多了。原本塞一个喻昉越在里面已经十分紧张,此时加一个闻霁,两个人近乎紧紧贴在一起,多一步的距离都没有。
喻昉越一丝不挂,浑身都还湿着,水珠顺着各处的线条滚滚往下落。
闻霁克制、克制、再克制,视线还是忍不住往某一处飘。
公司健身房的浴室, 即将上班的时间,一丝不挂的喻昉越...
此时、此地、此情此景,显然,和渐渐充斥了他满脑子的想法格格不入。
为了避免事态进一步失控,闻霁匆匆收回视线,抽出手臂,转身要走。却不想喻昉越对他在这时又伸出手,他也非常争气地脚底一滑——
他先往后仰,身体失去了平衡,又被喻昉越拉着胳膊拽起来。
他就这么撞进喻昉越赤裸的怀里。
救命,这是什么...偶像剧情。
拉着他的手臂后移到肩膀,用力,将他紧紧揽住。而后耳边响起喻昉越的低语,还是那熟悉的一句:“骗子。”
喻昉越潮湿的肉体、潮湿的怀抱,混着尚未散去的温度,就这样,拥上来,将他裹住。
这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有颜色,粉粉的。
闻霁挣不开,索性放弃,耐着性子,又一遍重申:“我真的没有骗你,那个火机...”
喻昉越却说:“不只是钱。”
不只是钱,就意味着还有其他。闻霁心脏开始狂跳,他隐隐竟有些期待喻昉越尚未出口的后半句。
“你说要治好我。”喻昉越的声音低低的,落在他的肩头,竟然有几分可怜,“但我比以前更不好了。”
这话里暗藏的意思,是只属于他们两个彼此之间的秘密。闻霁了然,先抬头看了喻昉越一眼,像得了允许似的,又低头,看另一处。
比先前看得更加光明正大了些。
他着了魔似的,伸手过去。尽管这个情景,在事后回过头来再看,有那么几分不寻常:
清晨、公司健身房的浴室,老板与秘书,赤裸相对,他对着老板的...伸出了手。
相触的那一刹那,沉睡的东西活过来,脉络清晰,在他的掌心跳动。
闻霁又抬起头,与喻昉越对视,两个人眼底神色却各不相同。
闻霁疑惑,质问:“你这不也是在骗我吗,喻总。”
怎么就更不好了呢,这不简直是...生龙活虎吗。
喻昉越却在欣喜中夹杂些难以置信,和一些恍然,说不出话来。
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明明刚刚自己怎么都搞不定的事情,闻霁只是碰一下,就立竿见影了。
一来二去,他也成了个骗子。
不多会后,他似乎消化了这件事,头往一边一偏:“那又怎么样。”
“什么叫‘那又怎么样’?”闻霁被他跳跃的态度气个半死,“凭什么你能骗我我不能骗你,有你这样双标的吗?”
“不凭什么,我就这样。”喻昉越俯下身来,在他耳边,恶狠狠地警告,“你如果敢再一声不吭地逃跑,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把你抓回来,闻霁。”
而后他卸掉手上的力气,闻霁一脸怔然地点头,离开了淋浴隔间。
喻昉越心里如擂鼓,长舒了一口气。刚刚那句不是放狠话,也不是单纯为了吓闻霁才那样说。
他是真的那样想。
一个知道了他的秘密的人、一个不会被生活打倒的人,一个真的有可能...治好他的人。
那个人像他的良药,靠近时会产生boki的欲望,让他在某些时刻,可以无限接近一个健康的...正常人。
既然离开过,兜兜转转又见了面,这是上天的旨意,他不想放闻霁走了。
临出去前,闻霁对着门口的容貌镜照了一眼。
那顶假发购入时斥了巨资,看上去当然十分自然没有破绽。可戴得久了,却越看越有些不像自己了。好像为了遮住耳后的那道疤,他没有把面具戴在脸上,却戴上了头顶。
想想重逢之后发生的种种,瞒着这瞒着那,他突然有些怀念手术前和喻昉越自如相处的自己。
反正那道疤不细看也看不太出来了,不如以后就不戴那顶假发了吧,他想。
次日,闻霁出门前犹豫再三,最终真没再戴上那顶假发。
他在棠边巷口和喻昉越碰面,笑着打了个招呼。
喻昉越不知道早了多久过来,手里拎着已经买好的水和肠粉。看到闻霁,他有些意外:“你...”
闻霁当然不可能和他说,之前的头发都是假的。
还好提前准备了说辞,他答得十分流畅:“昨晚上去剪的,短发很帅吧?”
喻昉越的视线落在他脸上打量,半天没讲话。
简历上那种狼尾被削短了,露出一段光滑的脖颈,喻昉越脑袋里出现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太方便了,抱住他,低头就可以咬上一口。
前额的刘海也打薄变碎了,衬着一双眉眼都更有神。很多人要靠发型给颜值加分,到闻霁这张脸上,天然去雕饰,他最原本的样子就已经接近满分。
闻霁发觉喻昉越看自己的眼神明显地变了,是因为他的新发型,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他又分不清。
他伸手,笑着在喻昉越面前晃晃:“也没有那么难看吧?怎么像把你吓到了一样。”
“没有,好看。”喻昉越轻轻在他背后拍了拍,转身,先迈出了步子,在他前面慢跑起来,“走吧。”
运动手表检测数值,这天喻总跑步的心跳比平时稍快了些许。
【作者有话说】
这周任务6k字,感觉两更少了点,所以多加一章,一共1w+字,周六日一。
四舍五入又加更了,求个评论不过分吧!!
审核您好:这个虽然但是主角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他的手也确实实质性地摸了自己的那啥,但是从客观结果上来看,其实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我觉得我是被机审误伤了,求青天大老爷明鉴。
◇ 第35章 这么多,不会都是我吧。
下午,一家合作的国外医疗科技公司有人到南城来出公差,闻霁被喻昉越一起叫去开会。
偌大的会议室,偌大的会议桌,国内外双方各坐一边,闻霁的椅子紧贴着喻昉越的。
此时,喻昉越正在和对方交谈,欧洲的公司,说的法语。这是闻霁第一次听喻昉越讲外语。声音比讲普通话的时候更沉了一些,法文发音丝滑地从他的喉咙里溢出来,闻霁一阵暗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