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ber脑袋凑过来,跟他小声说:“其实他只对你好啦,看他跟在你身后打转,是我今年看过最有意思的喜剧。但是我要告诉你,我很难把欧慕崇这个人界定为好人。”
乔瑾亦尤其坚定的说:“他就是好人。”
Amber露出一言难尽的神情,乔瑾亦戳戳她手臂:“你继续说你的事。”
“我的事,我的事就是钱的事。我想生一个小孩,继承我的财产,过跟我一样的快乐人生,还不用经历父亲出轨拿她未来的遗产养情人,也不用面对虎视眈眈的亲戚,完全自由舒心的快乐人生。”
乔瑾亦听的双眼放光,眼巴巴的说:“Amber姐,我要是你的孩子就好了。”
Amber嘿嘿笑着摸他头发,逗他:“那你叫我声妈妈听听。”
“我怀疑你在性-骚扰。”欧慕崇走过来,把挨在一起坐着的乔瑾亦拉起来,他表情看起来十分不悦。
Amber嘁了一声:“我开玩笑的啊,你能不能别这么敏-感。”
“你如果真的关心他身边发生的事,你就不会说我敏-感。”欧慕崇很严肃:“你怀着他大哥的孩子,但他对你的建议都是站在你的角度。而你隐瞒他是梁敏敬儿子的事,Amber,他对你那么真心,你不觉得羞愧吗?”
Amber无语的笑了一声:“Barron,只有我一个人隐瞒了吗?”她还有一句“当初是谁敲打我不要多嘴”没说出口,防止勾起乔瑾亦的伤心事。
乔瑾亦搞不懂他们两个突然针锋相对起来,挡在中间豁达的说好话:“我记得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不用反复提起来。”
他转过身安慰欧慕崇:“没事,我看得出来谁是善意的开玩笑、谁是居心不良。Amber只是逗我。”
Amber现在还住御金潭,不想跟欧慕崇争论,她提着水果篮站起来:“好了到此为止,纤纤过来,跟姐姐摘野荔枝。”
欧慕崇揽住乔瑾亦亲了一口,然后站在一边看他们两个摘野荔枝。
Amber故意气他,跟乔瑾亦脑袋凑在一起小声说话:“但有一点让我有些不安,这个孩子可能是你大哥的。”
乔瑾亦觉得当着欧慕崇的面跟她说悄悄话不太好,但Amber说的事又让他不能不在意,他尽量用正常大小的声音说话,不让Amber觉得他大嗓门,也不让欧慕崇只能隐约听到一点,不觉得自己被排除了。
“那怎么了?”乔瑾亦是真的不明白:“这样你的孩子不就能拿两份财产了吗?他的钱更多了,岂不是更快乐?”
“我介意的是,如果这个孩子是梁瑾维的,那么孩子就不会是我一个人的,梁瑾维一定会…”一定会怎样她其实也不知道。
乔瑾亦非常生气:“孩子你生的,如果你想要她,那她当然是你一个人的,梁瑾维凭什么跟你争?”
“这就是问题所在。”Amber眼睛盯着野荔枝:“如果我打算生下来,那么我就要生一个完全属于我的孩子,这个孩子有一半我的血,至于另一半血是谁的完全不重要。我算了日期,而且我跟除了瑾维之外的人会做安全措施,另一半血是你哥的,让我很困扰。”
她跟梁瑾维是开放式关系,结婚本就不在他们的计划之内,更没讨论过孕育一个小孩。
如果梁瑾维知道她子宫里有一个小孩会是什么反应,他们的关系又会有什么改变,Amber想不到,也懒得去想。
她在纠结要不要对梁瑾维说,这个孩子是她跟别人怀的,或者干脆说是有人捐精,以此达成孩子绝对监护人的目的。
Amber叹息一声:“但这个想法的结果又很莫名其妙,难道要让梁瑾维成为我不要这个孩子的理由吗?他凭什么?”
乔瑾亦哑口无言,他给不了任何意见,也没有提供参考意见的资格。
欧慕崇的手机响个不停,欧慕崇挂了两次之后就把手机关机了,抬起头发现Amber和乔瑾亦都在看他。
“一点小事。”欧慕崇没有说,但很快他们就会知道。
Amber和乔瑾亦把水果篮装满,回去后先存放起来,然后一起在露台喝冰汽水休息,乔瑾亦把打开手机,点进去跟欧立仁有关的新闻。
“知情人士透露,欧立仁祭拜车祸去世的兄嫂,中邪被困山庙,痛哭乞求兄嫂原谅,一步一磕头才得以下山。”
相关词条热度都不低,热评提出距离欧立行和霍毓仪的祭日还有几个月,欧立仁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去上坟,另一条热评回复说,欧立仁近来倒霉,频繁原地摔跤,他们这种有钱人家都搞迷信,可能被“大师”忽悠过,去烧些纸钱消灾。有人对欧立仁冷嘲热讽:看来他烧下去的钱被拒收了。
网友最喜欢阴谋论巨富之家的是是非非,两年多以前欧立行和霍毓仪出事,就有人长篇大论推测是欧家还是霍家的兄弟姐妹争财产,还是哪个情妇携私生子被收买。
各种讨论都被吹的神乎其神,甚至有人对欧慕崇镇压小妈和私生子的故事深信不疑。
其中最被认同的还是欧立仁眼馋他父亲把股份和大部分财产都给了他大哥欧立行,所以心生不满买凶杀-人,这两年欧立仁也陆陆续续告了很多造谣传谣者,仍然没能彻底平息。
这次的新闻能够掀起热度,还是借了两年前他大把发律师函,不允许任何人讨论惹众怒的余韵。
Amber也在看这条新闻,她满眼看透的表情问欧慕崇:“你搞得?你让人这样写,我怎么跟我妈咪交代?”
欧慕崇神色平常:“霍女士,说话要讲证据。”
落日余晖金红璀璨,Amber舒适的伸展四肢:“纤纤,姐姐本来想跟你香槟夜话,但某人又怀疑我性-骚-扰,我先走啦。”
欧慕崇看向她:“你本来就打算今天走,少在这里挑拨离间。”
Amber留下一串得逞的笑声,带着她刚摘的野荔枝下山了。
她走后御金潭回到了以前安静的生活,乔瑾亦在画室练素描和色彩,欧慕崇经常陪在他身边,偶尔在书房处理公司里的事。
十一月中旬有国内top3的艺术周刊通过黎荟芬联系乔瑾亦,想采访他关于策展的故事,乔瑾亦怀疑自己还不够格,问黎荟芬有没有帮自己运作,黎荟芬连连否认:“反正我没有,不如你去问问Barron。”
乔瑾亦又问欧慕崇,欧慕崇认真的看着他:“宝贝儿,如果不是今天他们联系你,我都不知道国内有这家周刊。”
乔瑾亦其实只是随便问问,是不是有人帮他运作他都很乐意接受采访,没有几个人能在这样的机会中保持清高,至少乔瑾亦已经被冲昏了头脑。
他高兴的约陈慧怡出来喝咖啡,陈慧怡得知他跟欧慕崇和好后,蹭了他一顿五星级酒店的下午茶。
陈慧怡穿着一身千鸟格的套裙,头发挽在脑后,很优雅的都市女郎装扮,吃了一块司康后她清了清嗓子,光彩照人的说:“多亏你让我去展馆帮忙,你老师的助理联系我去她工作室工作啦!”
“真的吗?”乔瑾亦全然不知此事,他为陈慧怡感到高兴,虽然陈慧怡能把家里的餐馆打理的井井有条,也能搬得动巨大的水盆,但他不希望陈慧怡永远在搬水盆。他惊喜的不了:“那太好了!”
“嗯!”陈慧怡用力点头:“多亏你找我去帮忙,黎总说我很有责任心,做事很专注很靠谱,我目前的工作是管理仓库进出,最惊险的就是监督工人打包艺术品,还有验收送回来的展品。”
陈慧怡兴致勃勃的给他讲了自己工作时遇到的事,乔瑾亦陪她去把头发剪短,翻看发色图册的时候没忍住给自己褪了个白金发色出来,分别时跟他说:“我真是太开心了。”
乔瑾亦紧紧的压着帽檐,紧张的跟她挥挥手说再见,然后钻进了来接他的劳斯莱斯。
欧慕崇倒是没有对他的发色发表什么看法,只是盯了几秒钟后问他:“伤头发吗?”
乔瑾亦小心的回答:“可能会有一点。”
“好吧。”欧慕崇一边开车一边跟他商量:“伤头发的话,还是不要经常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