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今安看着若隐若现的风景,慢慢伸出手,抚上了那截紧绷的腰线。
“用我帮你吗?”他仰着头问。
静谧的室内,宋闻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他垂首看着脚下的人,清楚地感觉到理智从自己的身体中一点一点地抽离。
陆今安惯会琢磨人心,见人不说话,便当做默认。他慢慢收力,将宋闻搂进了怀里。
说搂进怀里其实并不准确,他只是环着宋闻的腰,将脸颊贴在了柔软的腹上。
在锁链细微的抖动声中,陆今安用另一只手让宋闻更加颤栗,甚至轻哼出声。
就在他为此有些得意的时候,宋闻竟然后退了一步,直接箍着陆今安的脖子,扳起了他的脸。
“作为一只宠物,你是在讨好我?”
陆今安顺着他的话茬轻轻“嗯”了一声。
“那好,今天我就教教你,怎么才算真正的讨好。”
箍在脖子上的手指慢慢上移,轻轻揉着陆今安的嘴唇,“你以前好像从来没用这里碰过我。那么今天,作为直男的陆总,也该尝尝这种滋味了。”
话音未落,宋闻就将陆今安的头用力地按向了自己。
浴袍的衣摆开始剧烈晃动,荡起又落下,慢慢绞入细长的锁链里,看起来凌乱不堪。
宋闻乱了节奏和分寸,脚上的力越用越重,最后在陆今安的一个紧绷中,脚掌慢慢地触到了一片湿意。
此后,陆今安的身体慢慢松了劲儿,却被宋闻拽着后脑的头发一把拉了起来:“小狗,我还没完事儿呢。”
锁链在昏暗中窸窣作响,细碎的金属碰撞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忽然,入户门传来了一声响动,有人将钥匙插进锁孔,转动门锁。
宋闻听到声音,大惊失色,双手搭在陆今安的肩膀上,打算将人推开。
“贺秘书回来了!”
“别动!”陆今安抹去唇边水光,侧耳倾听客厅动静,嗓音沙哑得厉害,“不会是他。”
然而,玄关处已响起开门声,巷子里有路灯,将一道瘦长的影子,铺在客厅的地面上。
“是他!”宋闻的醉意瞬间消散,他将浴袍一拢,三两步窜到床上,拽过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裹了个严严实实。
陆今安忍着腿上的酸麻起身,蹙眉捡起了地上的皮草,披在了身上。
动作间他听到了锁链晃动的声音。
“草!”陆今安伸手去解项圈扣,却听到有人换了鞋,已经走进了客厅。
“宋闻,你睡了吗?”
竟然真的是贺思翰的声音。
宋闻裹着的那团被子轻颤了一下。
脚步声逼近卧室,房门还敞着。陆今安来不及解开顶圈,只得快速将垂落的锁链在颈间缠绕数圈。
“宋闻?”
贺思翰趴在门框上微微探身,却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
“陆……你你……”
“你什么你?”陆今安将他的脑袋向外一推,走出卧室,反手带上了门,“你是我键盘上唯一打不出来的脏字。”
“今晚不是让你别回来吗?”
“啊?”贺思翰有点懵,“陆总,你没说今晚不让我回来啊?”
陆今安拧眉思索:“我没说吗?”
“没有啊?你说你要找宋闻去问万家星的事情,之后就没交代了。”
陆今安轻啧了一声,暗恼自己忘了这茬。
门板切断了卧室中的光源,客厅中就只剩下窗子透进的淡淡微光,贺思翰打算开灯,却被陆今安制止了。
“回来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贸然晚归,不知道会打扰别人休息吗?”
“……我,”贺思翰默默咽下"进屋声很轻"的辩解,只能叹气,“好的,我知道了陆总,以后晚归会提前打电话的。”
陆今安转头看了看卧室,觉得以宋闻那么薄的脸皮儿,他今晚是没机会再推开那扇门了。
他走到了卧室门前,隔门轻声道:“宋闻,我先回去了,这阵子我会一直住在对面,有事你随时打电话给我。”
半晌之后,门内传出了故作响亮的鼾声,陆今安失笑,转身向入户门走去。
许是他过于放松,绕在脖子上的链条忽然从肩上滑落,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中清晰可闻。
客厅很小,贺思翰两步就走到了陆今安身边,在暗淡的光线中歪着脖子看了一眼他的胸前:“陆总,什么声音?”
陆今安在原地僵了三五秒,然后咬着牙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围巾,时尚新品,贺秘书感兴趣?”
老板面色不虞,贺思翰慢慢向后退了一步,回答得颇为谨慎:“这种东西陆总戴才好看,我就算了。”
“那我能走了吗?”
“哦,”贺思翰为陆今安推开门,“您慢走。”
巷子里有路灯,比厅中亮堂了不少,贺思翰的目光不经意一瞟,看到了陆今安裤子上的斑驳。大家都是男人,他自然知道那是什么,顿时神色一凛,微微皱眉。
陆今安也觉得尴尬,快步穿过巷子。对面房门砰的一声关上,震落了房檐上沉积的落叶。
贺思翰返回室内,靠着门板琢磨了半天,然后他敲响了宋闻卧室的门:“小宋,我知道你没睡,陆总刚刚……是不是欺负你了?”
没听到房中的动静,他接着说,“即便你……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那也不能任由陆总欺负,你性子软,不能让他毫无底线的作践你。”
吱呀一声,面前的门板慢慢被拉开了,穿着睡袍的宋闻垂首立在门后。
“他……没有作践我。”
“宋闻,你听我说,不管你做过什么,他都不能逼你……那个。陆总曾经和我说过你们是亲密关系,但我不信,你和他之间根本看不出来任何亲密,所谓的亲密,肯定都是他逼你的。”
“没有……”
“我看到锁链了!宋闻,这不是让你顶雨取文件,也不是克扣你一点差旅费,这是……你有时候是要大胆反抗的。”
“你看到锁链了?”宋闻的脸更红,声音更低,“那个是……”
“是什么?宋闻,遇到不公你可以反抗,也可以报警。别看陆今安是我的老板,还曾经有恩于我,但我最多能帮他撞碎你的鸡蛋,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对你做这种的事情。”
贺思翰伸出手,在宋闻上臂外侧用力一握,“我可以帮你。”
宋闻没想到事态会如此发展,他思量了片刻,只能深吸了一口气,如实交代:“那条锁链,是我给陆今安戴上的。”
“你给……他?!”贺思翰惊讶地微微张开嘴。
“你,”他用手指了指宋闻,又转头指向门外,“给陆今安,戴锁链?”
此时的宋闻也要不了脸了,轻轻“嗯”了一声。
“怎么可能?”
宋闻挠了挠自己的大腿外侧:“是真的。”
“是我理解的那种戴吗?”贺思翰用双手箍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怎么戴的?用锁头?”
“项圈。”
“卧槽。”向来斯文的贺秘书没忍住爆了粗口,“我以为他把链条缠在脖子上是要避开我的视线。”
贺思翰略略一思,捋清了事情的脉络:“也就是说,你根本不是奸细,你要是的话,陆总怎么可能会让你这么对他?”
宋闻破罐子破摔,撂了实话:“他冤枉了我,以前对我也不好,所以……我要报复回来。”
贺思翰又将双手比了个圈,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这样报复?”
宋闻挺不好意思的别开脸:“……是有点儿变态。”
贺思翰重新将面前的青年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竖起了拇指:“宋闻,真没看出来,你这么牛逼。”
他郑重提议,“要不,以后我跟你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