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来顺受(130)

2025-11-23 评论

  “嗯,随手办的事儿。”陆今安的语气轻描淡写,他凑到宋闻耳后,轻轻吻着,“这片儿老人多,夏天还能在树下下棋打牌,冬天一冷,除了你那个棋馆,他们连个去处都没有。我跟相关部门提了一嘴,他们挺支持的。建几个休闲娱乐室,还能给汇森赚点好名声,这买卖不亏。”

  宋闻微微偏头,陆今安的吻便落在了他的唇上。

  行军床“咯吱”一响,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他的尾骨轻轻蹭过一片皮肤。

  只有一瞬的愣怔,陆今安便加重了这个吻,夹着烟的手指扳着下颌,不再让人离开。

  “外人都觉得宋老师单纯干净。”湿腻腻的话含在两人的唇齿之间,“谁知道……宋老师在床上其实是个sh。”

  两人的姿势很合适,陆今安捞起宋闻的一条腿,挂在臂弯里,用力吻下去的同时,撞碎了一声长长的呢喃。

  “宋宋,已经九天了。”

  这是宋闻在彻底陷入迷乱之前,最后听到的话。

  ————

  顶层会议室里,落地窗外的阳光洒在长桌上。

  陆今安坐在主位,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衬得他肩宽腰窄,气场十足。挑染的灰白色发丝向后梳拢,左耳上那枚宝蓝色耳钉闪着碎光。

  他脸上缀着浅淡的笑,眼神锐利却不压迫,偶尔回应汇报,语言简洁明了。明明是妖孽的打扮,却被他穿出了运筹帷幄的沉稳,坐在那里,显得深不可测,让人不敢轻视。

  “议题就到这里,散会。”贺思翰合上文件,宣布会议结束。

  众人陆续起身离席,陆今安的电话响了,是卓三儿打来的。

  修长的手指向门口一指,贺思翰便关上门退了出去,留下了独立的空间。

  “陆总,您交代的事都办妥了。”卓三的声音带着几分得意,“宋致远这段时间被追债的和我们轮流招呼,现在已经吓破胆了。老婆跟他离了婚,儿子也不认他。如今他为了躲债,买了去外地的车票,贼他妈偏的一个地方,我上网查了一下,是一个沿海的小渔村。既然他都要跑了,您说我们还盯着他吗?”

  陆今安靠在会议室的窗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玻璃,略一沉吟:“盯着,盯到他上车跑路为止。”

  ————

  办公桌上的台式日历又被圈了个红圈,已经第十四个了。

  整整十四天,陆今安没有“见过”宋闻了。

  虽然每晚都会悄悄潜入那个出租屋,在黑暗中拥抱、亲吻,但确实已经十四天没有“看见”过那个总是神情淡淡的青年了。

  他点燃一支烟,试图平复心头翻涌的思念,却无济于事,心里的念头越发清晰,他想亲眼看看宋闻。

  垂眸瞥了眼手表,晚上五点,这个时间赶过去,远远躲在巷口,应该可以看见下班回家的宋闻。

  念头一旦升起便再难压抑,他抓起车钥匙快步走出办公室,在贺思翰诧异的目光中径直走向电梯,只留下一句:“我下班了。”

  ————

  棋馆五点半下班,但直到晚上九点才会关门。晚饭前后的光景,总有熟客来馆里坐坐,在楚河汉界间杀上几局,消磨一段闲散时光。

  今天宋闻不值班,可以准时下班。但他望着西斜的日头,却并不急着回家。

  慢吞吞地整理着棋谱,将散落的棋子一一归位,直到馆内开始涌入晚间的棋友,他才与相熟的几位老人打过招呼,缓步迈过那道漆成朱红色的门槛。

  棋馆离出租房隔着一条小路一条大路。

  宋闻踩着夕阳的余晖,沿着步行河岸不紧不慢地走着。

  河水已经结了一层薄冰,冰面上撒着碎金似的霞光,挺好看的,宋闻便把脚步放得更缓了些。

  他随着人流穿过大路,又走了几百米,停在小路的斑马线前。

  等红灯时,他再次望向天边,夕阳像是被什么绊住了脚步,迟迟不肯沉入地平线。他轻轻叹了口气,觉得时间过得格外缓慢。

  绿灯终于亮起,宋闻迈开步子,踏上了斑马线。

  刚走到马路中间,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右侧巷口冲出来一道刺眼的白光,紧接着,他听到了引擎的轰鸣声。

  是一辆白色轿车!车速极快,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尖锐得让人头皮发麻,直直地朝着他冲了过来!

  几个月前,也有一辆汽车以类似的方式,从他身边刮过,像是只是一个警告。而今天,面前的这辆车却如同失序的猛兽一样,朝着宋闻直扑过来!

  时间在瞬间凝固。

  宋闻浑身的血液也仿佛随之冻结,他下意识抬头看向驾驶位,透过挡风玻璃,清晰地看到了一张脸。

  是宋致远!

  男人脸上布满狰狞的纹路,眼睛里满是疯狂的恨意!

  车速太快了,转眼就到了近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股巨大的力量从侧面将他猛地推开!

  “砰!”

  刺耳的声音撕裂了黄昏的宁静。宋闻重重摔在地上,手肘在粗糙的路上擦出血痕。他惊恐地抬头,看见那个推开他的身影被轿车撞飞,身体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周,最后脸部重重地撞在了路旁的老槐树上,才停了下来。

  “陆……”宋闻嘶喊,“陆今安!”

 

 

第98章 【完结】看着你,我就拥有了美梦

  陈志远很快被逮捕归案。除了故意杀人未遂,陆今安提供的证据还揭露了他在汇森任职期间的职务侵占、商业贿赂等多项罪名。

  那些曾被陈志远威胁过的受害者,也在陆今安的联络下站出来指证。数罪并罚,陈志远将面临漫长的刑期。

  然而,推动这一切的陆今安却消失了。

  宋闻给他打了无数个电话,从一开始的忙音到最后的关机。

  汇森找过,公寓找过,连陆今安位于市郊的别墅,宋闻也找过了,无一例外,皆不见人。

  宋闻从不把希望寄托在贺思翰身上,那人一问三不知,最后被逼急了,也只是无奈地说道:“宋闻,当初陆总让我去撞碎你的鸡蛋,人家提一嘴,我第二天巴巴就去了,你说,我现在能告诉你他在哪儿吗?咱俩虽然是朋友,但我领的是陆总的工资,再说我还欠着人家六百多万,哪能背信弃义?”

  宋闻沉默了一会儿,转身便离开了,贺思翰轻轻叹了口气,拿起手机拍了一张宋闻的背影,发给了那个刚刚添加的新号码。

  日子像是被按下了慢放键。下班回家,不再有老邻居堵在门口,那扇临着巷子的窗户也是关的,窗边空荡荡的,不再有人懒懒散散地靠在那儿,笑意盈盈的望着自己。

  宋闻站在门口怔了很久,才从石头下摸出钥匙,打开了那把两个月前新添的锁头。现在他出门还是习惯上两道锁,不知为何,会觉得心里踏实。

  屋子里冷冰冰的,除了钥匙摔在桌子上的声响,其余都是安静。

  单人床旁的行军床还在,被褥叠得整整齐齐,那是陆今安离开前收拾的。

  对面的房子也暗着灯,再没有会突然亮起的窗口。

  走进厨房,冰箱里陆今安买的青菜已经腐烂,发出刺鼻的味道。宋闻清理的时候,看到了放在冰箱旁的围裙,五块钱的地摊儿货,被陆今安穿在身上倒也有模有样。

  没吃晚饭,宋闻睡得很早,换衣服时打开了橱柜。狭小的一方空间,挤着陆今安的各种大牌外套和衬衫,羊绒的、丝绸的,件件都价值不菲,最上面一格让他用来放了手表,几只百十来万的表旁边,却端端正正地放着那只廉价的发夹。

  宋闻开始一个人下棋,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生活终于如他所愿地平静下来,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也没有了任何生机,就像一潭死水,连风都吹不起涟漪。

  有时,老街坊们会问:“小陆总去哪了?”

  宋闻沉默一会儿,也会轻声笑着说:“心灵疗愈结束了,他回去了。”

  ————

  徐途的身影出现在棋馆的频率越来越高。

  他总能在宋闻独处时适时出现,带着微笑邀他对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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