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蓦捏住他的手,用了点力道,提醒他似的,意味深长地轻声笑道:“奖励大巴掌。”
李然:“……”
他不安地动了动屁股。
表情很是忧伤。
而迟蓦还没说完呢,他好整以暇地扫视李然,令人感到害怕地说:“这次不光扒你裤子,把你从头到尾扒光了揍你。”
等考完试再到发完成绩,李然差不多刚好成年。
这一刻,迟蓦是一个非常不合格的、有私心的大家长,他竟然在期待李然考差点。
作者有话说:
迟蓦:考差点儿(许愿.jpg)(变态.jpg)
然宝:绝对不行!
第51章 刺激
李然今天坐在迟蓦对面写作业,隔着一张不宽的办公桌,两人一抬眼就能看到彼此。
桌角叠着十几张试卷,有做好的,有空白的。李然面前的卷子刚做一半。
那些还没做的空白题目似乎是在嘲笑他,好像不近人情的每道题都沾染上了烟火气,在垂涎他的屁股。
期待看他挨一顿大巴掌。
李然一看见就屁股疼,看到不会的题更是直接想晕死过去。
“嗯……”他哼唧了一声。
考砸的话他哥要扒光衣服揍他,这怎么揍?让他变成一个浪里白条满屋子乱蹿吗?
可是他哥只要用命令的语气说声不准动,他就会自动定格成一个“人形娃娃”动也不动的。
任由迟蓦掌控着他的四肢关节把他摆布成各种姿势。
让趴在腿上就趴在腿上,让撅起屁股就撅起屁股……
一想到自己那么没有出息的窝囊样子,李然就悲从中来,更觉得前路堪忧。
大巴掌还没落下来呢,他已经眼前发黑屁股发肿,预见到自己要站着吃饭趴着睡觉和站着上课的悲惨命运。
李然更伤心了:“呜……”
迟蓦:“……”
这幅场景衬托的迟总愈发得不像个人。他开始沉着地反思是不是自己太严厉了,又开始沉着地谴责是不是自己脑子太淫了。
看清李然的小表情,又难免有些想笑。
他甩脱满脑子的黄淫,重新拿起人皮披上,说:“以前的第一次考试一直考不好没关系,这并不代表以后也考不好。未来的路还有很长,像这样的事情,不止会体现在考试的这样一种行为上。你要尝试学着直面它,而不是恐惧它。”
“知道了吗?乖宝。”
处于躁动青春期中的少年根本听不进去这种属于大人的、而且还张嘴就来的大道理,李然虽然不躁动,又乖,但也没听太明白,就懂了迟蓦最后喊的乖宝。
这不是他哥第一次喊,李然也不是第一次听,但李然每次心跳都很快。
他抿着嘴巴没有应声,在脑子里原地开了个火箭,在他哥眼皮子底下跑神了。
跑得风驰电掣。
迟蓦以为他在思考上述的人生哲理,贪多嚼不烂,柔和着音色,让他回回神:“嗯?”
这种磁沉的死动静无异于火上浇油,直接给开小差的火箭又加足了燃料,李然脑门“轰”地热了,慌里慌张道:“啊?哥你你说说说什么?”
迟蓦眉梢微动,说道:“结巴成这样,想什么呢?”
“没有啊,没有的。”李然刚才为了撒娇而牵住迟蓦的大手没松开,此时不知要掩饰捍卫脑子里的什么鬼东西,连忙像触摸贡品一般捧住他哥的手,拉到眼前认真研究起来,每根指节都修长有力,是转移话题也是真诚发问,他无知无畏地说,“哥,你手指好长啊。我要是吃进嘴里能直接捅到我嗓子眼儿吧。”
迟蓦:“……”
前半句还是一句平平无奇的奉承夸赞,后半句是什么老实人直男能说出来的混账措辞吗?这一下刺激过大,迟总眉尾诡异地抽搐,面容几近阴暗。
而李然这个小傻哔蠢孩子毫无所觉,听他哥不说话了,自觉地认为迟蓦不会再问他刚才在结巴什么,逃过一劫,无秘一身轻地把他哥的手扔在一边,专心写作业去了。
迟蓦:“……”
两秒后,晚上十点多的书房传来两声委屈的嚎叫,啊啊的。
迟蓦不由分说地站起来,拎着李然已经提前洗漱过的睡衣领子猛地把人按在书桌上,令他完全趴上去,不给他一丝一毫能够挣扎起来的机会。
就像黑哥弄它男老婆时用嘴叼住白猫后颈,迟蓦仅用一只手就将羸弱清癯的李然压制得毫无还手能力,然后他二话不说将大巴掌奖励提前发放。
扒了裤子狠狠奖励的。
啪啪两声,特别响。
“啊……”李然一激灵,手掌下意识攥紧桌角,有张卷子都被他攥皱了。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被打,肉疼和他哥没有理由揍他却突然揍他比起来,竟是后者更令他无助。
李然委屈巴巴甚至眼睛里有些湿汪汪地扭脸看迟蓦,没犯错就不用摆出一副错了的表情,自认为凶狠地问:“我怎么啦你干嘛打我啊?”
殊不知他这幅模样活像在邀请人更用力地欺负他,别留情。
迟蓦果然又赏了他一巴掌。
重重的。
李然颤抖着呜咽了一声。
三巴掌下去,迟蓦的火一点没消下去,愈发得烧灼起来,恨不得一把火点了书房。他了解自己骨子里的淫性,还有想刺破天灵盖涌出来的毁灭欲,再放任自己和李然待下去得出大事儿,迟蓦整个人紧绷着,几乎要把后槽牙咬碎,有瞬间都在嗓子里感受到想呕出来的铁锈血腥味了。
也就是在这时,李然察觉到他哥的手有些不受控地痉挛。
气到极致、忍到极致,总之只要达到极致这点,都会这样。
他顿时顾不上自己,担心地喊了一声:“哥?”
“你怎么了呀哥?你别压着我了,让我起来。哥你让我起来看看你啊……”说到最后声音也像被迟蓦的手传染而微微发颤。
迟蓦确实放开他了。
他一手干脆利落地提好李然的裤子,一手把李然拎起来扳着肩膀面对书房门口,不让他看自己。李然就这样被一股温柔的大力推出房门,不等他回头迟蓦就咣当一声把门反锁了,以及他匆匆地低语:“今天早点睡。明天来我这儿拿作业,早上我会按时送你上学的。先离我远点儿,我现在需要一个人等着。”
“哥?!”李然拍门喊道。
爷爷奶奶早睡了,就算不睡房门一关,用被子罩住脑袋偷偷玩儿手机平板的时候上头,也听不到他们这点动静。
自从被迟蓦威胁嘎蛋蛋,这些天黑哥捏着鼻子做猫界里的猫娘,叫得又细又软,每天摆着一副非常霸气的臭脸低调做猫,晚上甚是安静,不再跑酷。
它仿佛还怕自己无法掌控自己旺盛的精力,半夜忍不住从猫窝里溜出去破坏人类地盘,让白猫完全睡在自己身上,既做被子又做五指山。以前它都是睡白猫身上,醒了就玩儿老婆。
有瘾。
今夜黑哥精神饱满,一双眼睛在黑夜里幽幽地发着光亮。它忍不下去了,一口咬在白猫后颈上,前爪踩住它后背,在一楼的楼梯口干好事。听到李然被赶出书房了,此时正在聚精会神地看它们也不见它停止。
白猫逃脱不得,尾巴刚夹上又被拨开,身体刚往前出溜一点儿又被咬着脖子扒拉回原地,挥起前爪想狠狠地挠它又发现打不过,好不可怜。
它受不了地大声喵叫。
李然被这一声叫的受惊,诡异地想到刚才的自己。
后背都微微出汗了。
“……哥?”他又轻声地喊道,做最后的努力,“哥……”
发觉迟蓦真的罕见地不打算理他,李然才一垂脑袋,沮丧地回自己房间。
这天晚上他没搞明白自己为什么挨揍,屁股火辣辣的,仿佛还残留着巴掌触感,脑袋里稍微有点儿苗头浮现就被他害怕地挥散,不敢细想。不过有一点他倒是很确定,肯定是自己不乖,所以他哥才揍他的。
李然苦巴巴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更沮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