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举手:“我、在。”
迟蓦:“叫哥。”
“哥……”李然就叫他,尾音是撒娇一般地拉长的。
迟蓦眼里浮上一层晦涩惊喜的欲光,说道:“叫老公。”
李然:“老公。”
迟蓦立马站起来了。他把李然放地上,矜持地一抬下巴,命令道:“去床上躺着。”
“嗷,好的。”李然答应了一声,转身往床边走,走路不歪不斜还是直线呢,听话顺从地爬上了床,“我躺好了……哥。”
迟蓦解开领带扔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李然,而后单腿跪上来,弯腰俯身凝视着他,手掌粗鲁地压着他的发根,露出李然光洁的额头。他压抑着欲的音色低声说:“自己把腿打开。”
李然乖乖地照做了。
第89章 抽烂
这两天风和日丽,大海风平浪静,温柔地托浮着游轮,令它停在海上时几乎感受不到任何海水的涌动,如在平地。
恍惚间,李然还以为躺在自己家呢。不过他房间没那么“豪华”,更有人情味儿,里面全是他跟他哥在一起生活的气息。
这个地方奢靡、精繁,装潢设施一应俱全,但又不缺少烟火生气,有居家的味道。就是,没有他生活过的痕迹……也没有他哥准备的玩具。他哥才不会这么老实呢,信谁乖都不能信他哥。
“坏狗不坏了……”李然大喇喇地躺着,呈绝对的大字形摊开自己,眯眼看顶灯,聪明绝顶道,“绝对有……有猫腻啊。”
迟蓦:“……”
原来喝多了真会说实话。
“不对,”李然摇头,圆上了逻辑,兀自点头道,“我哥让我把腿打开,还是坏着呢……”
“骂我是吧。”迟蓦哑声说道。他俯身嗅闻李然,一杯红酒的量,连基本的醇香味儿都没怎么散发出来,还没他不小心喝漏了,酒液顺着脖颈往下流,又沾染到衣服的酒味重呢,“衣服都没脫,你打开我能看见什么?”
李然瘪嘴:“没骂你呀,实话嘛……哥你说过啊,咱们家里可以说实话,都是你教我的。”
“干嘛闻我啊……”温热的呼吸往颈侧喷,李然嫌痒,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战栗,扭脸想躲开,“哥你像狗……大變态。不要舔我呀……”
他爬起来要脫掉衣服,给他哥制造机会,同时觉得衬衫勒脖子,不好喘气儿。
迟蓦一把扣住他的下巴,让他只能面对自己,说:“你敢躲我试试?”不轻不重地抽他一巴掌,“老实点儿。坏孩子。”
“没躲呀……老实呀。”李然立马将脸扭了回来,嘴巴往前一送,“啵”地亲迟蓦一口,不满意地咕哝着纠正,“我是好孩子……乖孩子。我好乖的……”
“嗯。好孩子,亲我。”迟蓦摸了摸李然。说完他便往床头一靠,动也不再动了。一双眼睛欲海翻滚着,从头到尾地欣赏小孩儿趴在他身上,笨拙地亲他。
李然说:“我来咯……”
迟蓦压着李然的后脑勺,担心这个小醉鬼做事儿太过心随所欲,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那是他绝对不能允许的,强势地捏住李然后颈压住,不准他后撤。
一厘米都不行。
游轮甲板上闹哄哄一片,无数欢闹声似乎通过平静的海面往房间里传导,李然举手说要去玩儿,却被他哥亲得喘不过气,難受得哼哼唧唧。用手推迟蓦的胸膛,硬得如同铜墙铁壁,没有撼动得了一丝一毫。
那硬成铜墙铁壁的男人还在察觉到他的推拒后,变本加厉地用了控制手段,李然渾身软得面条一样,滩成了爛泥,把迟蓦当成了床垫往下滑。
衣服不知什么时候沒了,李然动的手,迟蓦动的嘴,嫻熟自在。真是百分百上演了一场“姓迟的只需一声令下,顺从的李然便绝无二话”的绝妙场景。
做事总是雷厉风行、大操大幹的迟蓦,竟罕见地不急不躁了起来,把凶悍异常的“嘭嘭”短暂地抛却脑后,玩味地享受当下艷色,好整以暇地问李然:“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嗯……接下来,我要怎么做?”李然迷茫地眨了眨眼,无辜地和迟蓦对视,摇头,“我不知道呀。不是你一直在说吗?你怎么不说了?”
他的主动权全部掌握在迟蓦手里,身體支配权也完全属于迟蓦,李然知道这一点,在他看来是平铺直叙在迟蓦听来是火上浇油地问道:“所以……哥,我现在要怎么做呀?”
迟蓦表面风平浪静,端得是正人君子的调调,眼底却已是一片猩紅,全然是一个会随身化身为下流禽獸的真面目。他点了点李然的膝盖,说:“抬起来。”
顶灯有点晃眼,李然侧脸让枕头挡去了些许流泻的灯光,他黏糊地嗯了一声,把两条膝蓋抬了起来,說:“哥我好了。”
迟蓦教他,道:“手放在膝窝下面。两只手都要抱住腿。”
“嗯……哥我又好了。”
“抱住了吗?”迟蓦明知故问道。他的音色已经不能装得像平时那样稳重,低沉得多。
李然点点头:“抱住了。”
迟蓦:“邀请我。”
“……邀请你?怎么邀请你啊?邀请你、干什么呀?”李然没明白,但懂照做,他两只手压膝窝下面不能伸出来搂他哥,兩條腿又是懸空不能走动,“邀请你幹我吗?你幹吧。不要太凶哦哥。邀请你……请你进来。”李然重重地一点头把属于他独特风格的话说全了,不管给迟蓦带去多大冲击,更不顾他人死活,放心地把脑子丢了,胆大妄为地语出惊人。
随后静等他哥出手攻击他。
迟蓦会不会“野兽伤人”不知道,甲板上的人群却已经亮着指甲互相“打”起来了。
沈淑一条腿还瘸着,走快了不方便,独自坐在一张椅子里喝酒。他平常在公司里性格独,要么一句话不说,要么拉着人说几个小时,“好朋友”不多。
还有他身上那种身为迟蓦的保镖身份一旦发动、动不动想刀人的气质一显,大家更不敢跟他交心,往常全是点头之交。
“蓦然科技”子公司的核心员工今晚都在这儿了,规模不算大,几十号人。他们不参与公司一款全息游戏的创作设计,专攻平行世界。
每个人都“浪”得飞起,这群人工作时在讨论怎么把黄设计得更黄,私下里交流彼此的床上经验——当一个工作就是以炸裂的人性和性为主题,再单纯的人也没办法做到“独善其身”出淤泥而不染,早就被腌入味儿了。
他们互相学互相传授所谓的姿勢经验,顾名思义都是为了工作嘛,没有一天正经的时候。
迟蓦带走李然之前,怕这群没下限的人跳海玩儿点浪的,让沈淑没事看着点。
果然,老板刚走不久,重要的是纯洁弟弟离场了——他们便开始大声说自己上次做的时候是在上次了,连具体几次都说,没有一个要脸的。
甚至还有一个棒槌说他想加点“暴”力到游戏里,例如边干边打断腿啊……听到这儿,沈淑动了动那条打了一个月石膏的坏腿,默默地磨了磨牙,怀疑这二哔故意的,就应该把他扔海里。
反正游轮几乎是静止漂浮状态,夏天海水也不凉……实在凉的话不泡那么久就好了。
像鱼一样夜里游泳很正常。
被小迟总叮嘱看着员工别跳海的沈淑,气定神闲地走到那个说“边干边打断腿”的、喝大了的男人身边,旁边一溜儿男人在附和,友好地一拍他肩膀:“好兄弟会游泳吗?”
男人一愣:“会啊。”嘚瑟自信地说,“游泳那点事儿,我十八种游式都会……”
“哦,那就好。”沈淑打断他,又友好地把他手里的酒杯拿下来了,而后一拎他后领子,随手一丢就把他丢下了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