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老实人被宠爱的一生(84)

2025-11-24 评论

  “你他妈的有病吧?!说零点结束零点结束,让我提前打车过来,等我到了你就在这儿。然后你看看几点了?!你他妈到现在才来?!你死不死啊?!”沈叔如见救命保温箱似的将自己卷进车里,大吼大叫道。

  叫完想到中国人过年有许多忌讳,其中要避口谶,捶胸顿足地用力道:“呸呸呸呸呸呸!”

  迟蓦还在驾驶座。

  沈叔在天寒地冻的外面连一分钟的时间都等不及,不等迟蓦下车换他上,直接开门关门,扑进副驾驶里后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风,差点泪流满面,火气也在温暖的车厢里噌噌噌地烧了三米高:“你敢驴我!信不信等你晚上睡觉我用刀子一下割断你的喉咙!冻死我了。你没人性吗?你是人吗?!Fuck!!”

  继而再次避口谶:“我不会真的割你喉咙,祝你他妈长命百岁行吧,祝我最最最最最好的好朋友李然也长命百岁行吧!”

  “嗯哼,谢谢,也祝你活一百岁。我正好和你一个物种,还比你有人性,气不气。”迟蓦淡定地接受祝福和回以祝福,再淡定地怼了回去。同时推开驾驶座的车门,走到后面坐进去。

  门刚打开就快速关上,没让肆虐的冷风灌进车厢波及后座角落的少年。李然中间和刚进来的迟蓦隔着的距离不远,但也能再坐下一个人。

  从庄园出来,有二十分钟的车程,迟蓦开车时李然就始终保持这个姿势,傻了似的。

  此时他哥一来,傻掉的李然身体顿时绷紧,没有真变傻,还下意识地吞咽口水,紧张得把厚围巾勒成球,一动不敢动。

  “头不要抵着玻璃,”迟蓦看着他说,“很凉。”

  “……噢。”李然颤颤巍巍地应,颤颤巍巍地摆正脑袋,没再碰到冰凉的玻璃,垂首盯着自己脚尖。

  刚才额头有一小片皮肤是凉的,头脑能得以片刻清醒,能让李然脑容量有限的大脑思考他和迟蓦都干了什么。一遍遍确认这件事的真伪,到底是真的还是做梦,更重要的是可以降温,脸颊与身体不再那么热了。

  现在离开外层覆上一层冰霜花的玻璃,李然找不到清醒的源泉了,好不容易凉却下去的热意大有卷土重来的架势。

  明明离迟蓦远,却又觉得他哥的皮肤紧紧地贴着他的,就像前不久,迟蓦解开他的羽绒服拉链,大手肆意妄为……虽说有毛衣阻隔着,可李然一直在抖,仿佛能清楚地感受到迟蓦手掌里粗糙的肌理纹路。

  迟蓦装看不见他的反应,不知怜惜,也听不见李然小声吸气求饶地喊他哥,坏得彻头彻尾。

  “过来。”迟蓦示意自己身边,道,“不要离我那么远。”

  李然想哭了:“……噢。”

  他慢慢腾腾地挪蹭过去,两人之间只差两厘米时,李然终于敢抬起眼睛,可怜巴巴地看向迟蓦,祈求他不要在沈叔面前做那种奇怪的事情。

  缩在羽绒服袖子里的手指伸出两根,摸黑靠近迟蓦,李然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知道的小动作勾住迟蓦的一根手指,讨好地圈起来,再可怜地挠挠他掌心。

  迟蓦没有在外人面前炫耀变态性癖的爱好,他也不允许有谁看见李然不知所措地情热上头时的可爱模样,但现在被孩子这样求着……他真的很想变成真正的禽兽把他搓圆揉扁。

  任由自己为所欲为。

  沈叔在冷风里冻半小时,怒气一时半刻消不下去,冻木的脑子注意不到后座不知何时变质的细枝末节,把手暖热后才敢握方向盘,边开车边质问道:“你敢让我等那么久?!我是你的司机吗?!你每年付我一百万工资我就要为你卖命吗?!你知道要开车还喝酒?!你要是不喝酒还用得着把我喊过来开车?!”

  “你欺负我没有人过年是不是?!就你有人是不是?!欺负我从国外来的是不是?你们中国人真他妈排外!我明天就要回英国!老子才不怕死呢!!他妈我是小日本儿吗?!该死的日本鬼子,投两颗核弹弄死他们!”

  车厢里有他愤怒地聒噪,冲淡一些李然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迟蓦的僵硬绝望,不知不觉间眼皮开始沉重,困得点头。

  迟蓦摸了摸他的后脑勺,让他歪在自己身上睡。

  李然又一下子清醒。

  “睡吧,乖。”迟蓦哄他。

  李然果真没能坚持住,几分钟后缴械投降。

  他在无意识中将抱着的厚围巾随手往迟蓦大腿上一放,自己则软绵绵地趴上去,留了小半张脸给迟蓦,睡得不知今夕何夕。

  迟蓦轻柔地摸他的脸。

  透过后视镜看见疑似“性情大变”的迟蓦,反映出的半张脸仿佛写尽了世间珍重,沈叔无声地呲牙咧嘴,被恶寒得起一身鸡皮疙瘩,摇头闭嘴不再说话,心道死神带不走的变态要祸害小孩儿了,祝福李然能爱他一辈子。

  否则谁也别想好过,李然能不能出门都是未知。

  昨天晚上算是熬夜,这对李然来说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致使他这一觉睡得特别香,连一点梦都没做。

  睁开眼看到窗帘缝儿里透出来的光亮,李然还懵了一下,以为是刚刚早上呢。

  直到他拿起床头柜的手机按亮屏幕,上面明晃晃地显示着下午一点的时间,李然才“刷”地坐起来了。

  不可置信地揉揉眼睛。

  他什么时候睡成这样过?

  迟瑾轩往年夜饭里下药了?

  真坏!

  对小叔坏,对晚叔坏,对他哥坏,真是个坏蛋。

  李然记得他昨晚撑不住,伏在迟蓦腿上睡觉。最后的记忆就停留在这儿,回到小叔家后怎么上的床,怎么换的睡衣,李然毫无印象一概不知。

  ……肯定是他哥。

  一想起迟蓦,更多的记忆纷至沓来,李然下意识地摸嘴,而后呆若木鸡,傻坐在床头不知动弹,头发睡得乱糟糟的,表情哭兮兮的。

  他们要怎么像以往那样相处啊?还能回到过去吗?李然对感情再一无所知,也知道要是两个人亲了嘴,如果还嘴硬说成没有关系,就是活脱脱的渣男混蛋。

  其罪当诛!

  畜生不如。

  怎么能连黑哥都不如呢?

  李然不是渣男。

  李然也不是混蛋。

  李然还是个人。

  但他哥说,是他爱他,跟他没关系……

  让他不要怕,不要有负担。

  ……真的可以吗?

  李然哼唧一声,一头栽进枕头里,绝望感再次萦绕心头。而后他就察觉到枕头一边有点鼓鼓的,手伸到下面摸索,摸出了一个崭新的红包。

  同样崭新到散发着钱墨香的一沓红票票露出真身,李然头脑发懵地数钱。

  52张。5200块钱。

  迟蓦给的压岁钱。

  他知道给多了李然不要,觉得受之有愧,以后总要想着还回来,而给少了迟蓦又不乐意,思来想去,5200最合适。

  但对李然来说,这些钱他根本不敢收啊。

  这么多钱呢。

  慌里慌张地起床洗漱完,嘴巴疼得厉害,他皱着眉头小声斯哈斯哈,而后穿着睡衣跑出了房门,李然手里拿着那个红包,想要把它还给迟蓦。

  谁知道他哥不在。

  “小然你起来了啊,迟蓦说昨天你熬夜啦,今天肯定要晚起的,让我和老头子不用叫你。他说完我还不信呢,因为你生物钟那么准,太阳什么时候升起来你什么时候睁眼。没想到他竟然说对了!”程艾美听到房门响,眼睛立马从眼前电视里没什么意思的重播春晚中薅出来,坐在楼下沙发上嗑瓜子儿,扭脸往二楼看去,“你是不是没熬过夜啊?迟蓦去公司了,不在家。”

  李然不好意思,听到他哥不在家开始慢吞吞地下楼,一手扶楼梯扶手,一手挠了挠脸颊,说道:“……没有熬过。”

  上学时做题做到很晚,迟蓦也会督促李然在十一点左右上床睡觉,不支持贷款睡眠学习的做法。况且有时不到点儿,李然就自行趴桌上睡了,叫都叫不醒。

  谁都挡不住他的好睡眠。

  迟蓦亲手把他抱回房间那么多次,李然一次都不知道。可想而知睡得有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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