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予筝想要拒绝,但尹封都帮他了虽然是不顾他的意愿,强行把他困在浴室的夹角里,可面对对方那双黑漆专注的眼眸,他又说不出来狠话。
反正是个梦。
梦里做什么都不犯法,梦里的一切都受他控制。
“那……行吧。”魏予筝语气不太情愿,手已经按在对方的头发上,隔着湿软的毛巾,尹封也变得毛茸茸又柔软。
“筝儿。”
“……”
魏予筝不确定道:“你在叫我吗?”
“这里除了你还有谁?”尹封捉住他的手腕,语气带着不满和阴沉,“还是你又在想别人?”
魏予筝咋舌。
自己居然能想象出这么一个有人情味的尹封,还挺牛批的。
简直是言情剧里才会发生的桥段,说出去没人会信。
想着想着,魏予筝忽然咧开嘴巴笑出声,声音有点发傻。
尹封问他笑什么,魏予筝拽下毛巾,说:“我对自己有点太好了。”
作者有话说:
宝宝,你对自己太差哩……
第58章 你教我试一试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还未亮起,魏予筝先一步睁开眼。
头痛欲裂已经不足以形容他当前的状态,整个身子都如同被巨物击中,沉重无比。
还没来得及搞清楚自己身处何地,指尖触碰到并非自己的炙热肌肤,颈部也被温热均匀的呼吸缠绕。
意识到有人以极其亲昵的姿态将他搂在怀里,魏予筝心中警铃大作,几乎是从床上摔了下去,还好酒店的地毯承接住他,不至于让他冰凉坠地。
等等……
他为什么没穿衣服?!
魏予筝慌乱地爬起来找自己的衣服,满脸写着惊魂未定,匆忙套上卫衣,内裤死活找不到。
他急得出汗,再转头看床上的人睡得十分安稳,还保持着方才的姿势,一只手臂伸展出去,落在洁白柔软的被子上,裸露出的半边胸膛可观性极强,同样是一丝不挂。
魏予筝头皮发麻,脑袋不止是疼简直是要爆炸,外面天光未明,窗帘的遮光性又极好,他只能在一片昏暗中摸黑瞎找,又怕自己闹出来的声音太大吵醒对方。
他上衣已经套上了,下身却空落落的,两只脚的脚趾尖紧绷,踏在地面上,死死抠住并不算柔软的地毯……
昨晚究竟发生什么了,他的记忆只到韩婵依和他的对话,后面回到包厢里喝酒喝得不省人事,依稀间怎么记得还有赵景天??
魏予筝的记忆完全错乱了,口干得不行只能不停咽口水,他的嘴巴也有点痛……舔一舔唇上有细微的小口。
可能是热气开得太足,室内干燥导致的。
套上裤子的那一刻,魏予筝心都死了,拔凉拔凉,扣上卫衣自带的连衣帽,把帽绳也抽到了最紧,他狼外婆一样蹑手蹑脚到床边,确定昨晚和自己睡的人就是尹封。
没事的没事的,镇定、深呼吸,起码屁股不痛……他们肯定什么都没做!
魏予筝安慰自己,看到尹封那张熟睡着的英俊无害的脸,心里又十分没底。
虽然屁股不痛,但他能明显感到身体四肢发酸。
可能是醉酒后遗症。
蹑手蹑脚穿好了鞋,再蹑手蹑脚轻关上房间的门,魏予筝站在门口,人像是用尽全部力气,蹲下来把头埋进膝盖里,许久颤巍巍发出一声。
“靠!”
而就在他关门的下一秒钟。
尹封睁开那双毫无困意的眼,支起身看向魏予筝离开的方向。
*
昨晚淋浴结束后,魏予筝不知道哪个开关被打开,忽然就想通了,极其主动地提出来:“你可以不穿衣服和我睡吗?”
尹封顿了一下,确定自己没听错,点头说可以。
魏予筝很满意,梦境这个东西果然还是由他主控,突然间什么都不忧心了。
“那你脱吧。”他说完,眼神直勾勾看着尹封。
尹封本来就什么都没穿,身上披着浴袍挂空挡,脱下也只需要解开浴袍这个唯一步骤。
他修长的指节扯开本就松垮的腰带,干净利落地将身体展现在自己这位从小到大的好朋友面前。
按理说刚刚在浴室已经坦诚相见过,该有的反应全部都有,此刻再脱也只是重复方才的步骤。
可魏予筝的眼神落在他身上,视线并不炙热甚至有些羞涩,睫羽之下的眼瞳一再地眨,似乎不好意思看又实在感兴趣,再抬起头,纯粹而天然地,“你怎么还能、还能更兴奋?”
好文明的用词,喝醉酒后他头晕乎乎的,连吐字都一再绵软不清。
尹封说:“我也不知道。”
又补充,“可能因为你在看。”
魏予筝又偷瞄了瞄,轻轻咳一声,还要装作一本正经的评价,“这说明很健康。”
而尹封想的是,十八岁的魏予筝原来对这个感兴趣,完全看不出。
那时候为了考北市的学校,他所有心思都用在学习上,和尹封的交流变得很少。
那些熬夜通宵又强撑不住睡着的夜晚,他原来想的都是这个吗?
尹封往前一步,吓得魏予筝一抖,忙伸出手来阻止,要尹封待在原地不要乱动。
尹封没再动,看到魏予筝不自然地扯了扯自己身上的浴袍,问他:“你不脱吗?”
魏予筝摇头。
他有什么好脱的,都是梦了,他看自己干什么?当然要看自己更想看的。
“你,”他伸手指挥尹封,“躺到床上去。”
尹封微微歪了下头,看着眼前对他颐指气使的醉鬼,唇边的笑意又不明显地显露出来。
寻常人对赤裸袒露在他人面前多多少少都会不自在,哪怕是对自己熟悉的人……不如说就是因为太过熟悉,才会更加羞耻。
但尹封完全不会,他的表现就更加像是梦境里才会出现的那类人——没有自我的意志,仅仅是对春天绚烂的想象。
尹封躺下了,还主动邀请魏予筝一起躺下。
魏予筝摸到墙壁上灯的开关,房间里一下暗了,他又摸黑到床角,膝行爬上去。
黑暗里尹封的眼睛很快适应光线,看着那团人影朝他行进过来。床铺太软,魏予筝左摇右晃差点掉下去,尹封及时伸手,把他捞进怀里。两个人的胸膛靠近,还带着沐浴后的湿润的温度。
魏予筝眼睛睁得很大,一只手艰难地挤到两人中间,推又推不开,只能嘀嘀咕咕,“你硌到我了。”
“硌到哪里了?”
“腿,你、你起开。”哪怕知道是梦,他还是有贼心没贼胆。
自己是不是太敢想了?这么非人的物件也能出现在梦里。
尹封听话得让开了,好一会儿魏予筝才重新鼓起勇气,抬手从对方的胸膛一路摸到唇边。
尹封问他在做什么,说话间一根手指不小心探入口腔。
魏予筝小小惊了下,但周围很黑,他又大着胆子没有撤开,说:“我在做梦啊。”
这下尹封是真的笑了,声音低沉地震在胸腔,同样震得魏予筝耳尖发麻。
“魏予筝,”他轻轻咬住那根指头,在齿间厮磨一番,“是不是只有做梦你才允许我靠近?”
魏予筝把手拿开了,本能觉得这个顺序不对,逐渐适应了黑夜的眼眸向上抬,摇摇头,说:“是只有做梦我才敢吻你。”
说完,他主动去亲尹封。
躁动的欲望像振翅的蝴蝶,在两人之间旋转缠绕,他舌尖青涩地撬开对方的唇,柔软的试探,在对方锋利的虎牙上遭遇责难。
似乎没有料到魏予筝会主动,短暂的沉寂过后,尹封比他更加汹涌的回吻。
两个人吻得次数多了,他知道魏予筝的上颚敏感,一碰到就软了腰,整齐穿在身上的衣服被蹭开,露出一截柔韧的腰腹。
被子被翻卷成一团,如同纯白的浪潮,将两个人淹没,魏予筝又喊热,眼睛里流淌出生理性盐水,被舔掉了。
他喝得太醉,人是软趴趴的,像没有壳的蚌,柔软经不起撩拨,尹封则截然相反,如同一柄铁烙的长枪,滚烫而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