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不宜飞行(33)

2025-12-12 评论

  冬不拉是特别的民族乐器,池却把他的那把拿出来,弦还发着亮光,他说,这是找人专门定做的,琴面上写了他的名字。

  池却说:“其实把他们带回去我也不知道我还能为他们做什么。”

  他没有沮丧的表情,齐柏宜扶着那把写有池却名字的琴,想了想,说:“你可以弦把它们放在我这边,不然阿姨看到了,又要不高兴。”

  他们拿着东西上楼还钥匙,齐柏宜弯腰,连笔带划地问那对夫妻,能不能给他们拍一张照片。

  拍照的时候池却站在旁边看,齐柏宜低头看相片效果,嘴唇由于冷空气变得干燥,他用力舔了一下,嘴唇又变成湿润的红色。

  大概是照片拍得很好,齐柏宜很激动地两步走到他面前,脸蹭到池却下巴上,肩膀也撞在一起,给池却展示他的成果,池却被他撞得往后退了两步,齐柏宜说哎呀对不起,有没有撞疼。

  池却摇了摇头,齐柏宜把相机递给爷爷,请她帮忙给自己和池却拍一张合照。

  “拍一张,就一张。”齐柏宜抓住池却的手臂晃他,其实池却也没说不拍,齐柏宜这样他反倒拿乔,假装站着不动,不让齐柏宜轻易拽动他。

  奶奶和爷爷嘀咕说楚阿克是不是在使坏啊,爷爷眯着眼睛看了半天,用拐杖杵了下池却的小腿,自己手一抖,按下了快门。

  脚下花纹华丽的民族风地毯好像把整间屋子都照亮了,然后世界定格在闪光的这一刻。

 

 

第29章 不要再被我抓到

  池却的座位空了两天,他是在下午第一节课下课的课间回来的。

  下飞机后他和齐柏宜一起回家换了身衣服,冲了澡,齐柏宜回机构,池却去学校,不在一个方向,到楼下,齐柏宜和池却说再见,池却没说,用拇指擦了一下他的下唇角,说:“走了。”

  池却的头发洗过后很容易爆炸,打着卷,安奇见他先笑了五分钟,池却很无奈地将它们拢了拢,但效果并不好。

  桌上堆满了空白的试卷,简直要厚成一床被子,想收拾都不好下手。池却把外套口袋里的东西一只手全拿出来,几把钥匙撞出丁零当啷的声响。

  安奇往他桌上看了一眼,发现那串钥匙下面,还压着几张登机牌。

  两张印着池却的名字,另外两张的旅客信息来自她也好久不见的齐柏宜。

  “咦,”安奇是很好奇,点了点那几张登机牌,“你和齐柏宜一起?去哪里了?”

  池却正在教室最后面忙着给他的按键手机找充电口,闻言抬头看了一眼,说:“我回家看我朋友,他陪我。”

  安奇问他:“家里怎么了吗?”

  池却摇头,说没什么事。

  齐柏宜没有保留什么当作纪念的习惯,这两张登机牌是他懒得处理随手扔给池却的,池却收起来了,齐柏宜没看到,他在说出租车司机车上烟味很重,非常难闻。

  他说齐向原压力大的时候抽烟,他会和季韶一起抨击他。齐柏宜转头和池却说:“打死我都不会抽烟,臭死了,你也别抽,你要是抽烟我俩就分道扬镳。”

  池却想到这里笑了一下,安奇看到了,显然是有所误会,说:“他陪你你这么开心啊?”

  又说:“其实我感觉他应该就是自己想去玩儿,这个人从来都乱来,你回家,他课不上了要跟着你。”

  手机从他刚到乌鲁木齐的时候就已经没电了,池却把充电线接上,开机,所幸手机里没有消息。池樱在这期间没回过家,他给艾尼发了条报平安的短讯。

  池却抬起头,蓬松柔软的头发跟着他的动作飘。面对安奇对齐柏宜的质疑,有些谜团他自己也还未解。

  新疆天黑得晚,擦黑以后的宇宙像一只存放所有心事的宝盒,一颗星星代表一滴烦恼。和齐柏宜待在乌鲁木齐的这一晚,池却把很多的情感塞进空间有限的夜晚里,装不下的散在身边,齐柏宜一点一滴拿起来,一边收下,一边天真地问池却这些是从哪里来的星星。

  池却勾了勾唇角,又把头重新低下去,低声说:“我也经常搞不懂他。”

  十二月底有一场全市的模拟测试,然后就是一月份的英语高考,在这中间,还会有一场元旦演出。

  这种考试,艺术生是要回学校和高考生一起参加的,考完会有全区和全市的百分比排位。

  池却旁边的座位终于又开始久违地坐人。齐柏宜在十二月考完了统考,据他说是累得要死,成绩还没公布,据他说是还不错,现在就等一月份的校考,齐柏宜终于叫起来:“池却你能不能不要一直问,本来不紧张的你都给我问紧张了。”

  池却真的从善如流地不问了,冷笑了一声把笔扔在桌上,说:“我看你挺有把握的,昨天打游戏打到凌晨一点半。”

  安奇听到他们说话,转过来,说:“你为什么知道齐柏宜打游戏到什么时候,你们同居?”

  没人回答安奇的怪问题,程昇说:“不仅打到一点,而且打了一个晚上掉了两分。”

  齐柏宜给程昇竖大拇指:“你超级贱。”

  高考生对元旦晚会的兴趣并不是很大,齐柏宜是文艺委员,拿着一叠节目报名表没人报,他说自己交不了差老徐不会放过他,硬是拉着程昇和厉洺报小品。

  厉洺推了下眼镜,说:“不报。”

  程昇也说自己算了,班上有几个跳街舞的女孩子来找齐柏宜拿报名表,齐柏宜又转头看向池却。

  池却头都不抬:“把你的眼睛转回去,不要看我。”

  齐柏宜不仅没转回去,整个身子也笑嘻嘻地贴上去:“好哥哥,我记得你是不是有些才艺。”

  “没有,”池却说,“我给你个建议,你可以上台表演打游戏一个晚上倒扣两分。”

  “诶不是我发现你这个人,”齐柏宜靠在池却耳朵边上,恶狠狠地控诉道,“你是不是这两天对我有意见啊,别人和你说话你都正常,就非得找我不痛快。”

  实际上池却的正常就是不和别人说话。池却看了他一眼,站起来把他们俩放在桌上的保温杯拿出去接热水。

  安奇也觉得他和平时不一样,问道:“你惹他了?他今天一天和你说的话能顶和我说三天的。”

  齐柏宜做回想沉思状,想了半天说:“没干嘛啊,难道是我昨天和程昇打游戏吵到他睡觉了?”

  安奇听得有点迷茫了,问:“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池樱不回家直接住在员工宿舍的时间越来越多,季韶虽说每天晚上会跟齐柏宜联系,但手终究没办法伸到齐柏宜这里来。齐柏宜从机构回家,池却又搬了张椅子放在桌子旁边。他家里没人的时候齐柏宜会去他家一起写作业,写得晚了就干脆在他家过夜。

  一开始池却看他写完作业拿着一包衣服又回来了,在门口站了半天,问他:“你家空调又坏了吗?”

  “没有啊,”齐柏宜说,“现在都冬天了要什么空调。”

  池却就问:“那你回来干嘛。”但也完全没拦着,齐柏宜今天想睡里面,明天又想睡外面,池却就等他先上床,然后躺在另一边。

  齐柏宜周末会熬夜,程昇找他玩儿游戏他说去就去了,但没什么时间观念,池却也叫不动他,齐柏宜每次都说马上马上,要么就是再打一把,他就只能先睡。

  昨晚那次是齐柏宜没控制好声音和时间。他插着耳机和程昇开小队麦,一开始还顾及到池却在睡,说话声音压得很低,后来输得上头了,声音就越来越大。

  池却被吵醒那阵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几点了,还以为要起来上学了,他很困惑为什么睡了一晚上好像和没睡多久一样,摸过手机看了眼时间,脸都黑了。

  齐柏宜打到决赛圈,头顶的灯突然“啪”地一声亮了,他愣了两秒,随后意识到大事不好。

  池却坐在床上,手指还碰着开关,眼神非常不友善,齐柏宜想辩解什么,游戏角色就被狙击枪远程爆了头,程昇在语音里鬼吼鬼叫,骂齐柏宜不作为,独留他一个人面对三个满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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